血球!
拳头!
两者同时到达,风起云涌,天地为之变色。
风云变幻之际,海东来轻轻地踮脚,整个人跳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两手往两边一拍。
轻轻地拍!
就好像拍苍蝇一样,把洛家声拍进了地面,整个身子都埋在泥土里面。
血球也被拍到了峰顶上,把几百米的小山包炸成了平地,整个山顶都平坦了许多。
“你……你把我的球球拍走了。”
胡刀喃喃几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面上,用了血魔化体大法之后,整个人都虚弱了。
另一边,洛家声从泥土里面钻了出来,双手支撑着身体,在地面上不停地咳嗽。
同样非常虚弱。
这一招全力一击,居然被随手拍掉了。
不仅洛家声无法接受,远处围观的苗永等人同样无法接受。
这可是华西排名第一、第二的武道高手,最最最顶尖的宗师人物,未免太简单了吧?
“海……海少到底什么实力!”
苗高强声音都颤抖了。
大宗师?
二十岁的大宗师?
“看着他!”
海东来对慕容道吩咐。
“这……他太厉害了,恐怕我不是对手。”
看洛家声?
真是要人命啊!
洛家声的心都提起来了。
“他既然出手对付我,那我自然不能让他太逍遥了。”
海东来一指弹出,点在洛家声的耳边,直接刺穿了他的太阳穴,封住他全身的气机。
点穴吗?
有没有效果?
慕容道惊了。
趁着海少还在边上,慕容道出手了,一拳打在洛家声的胸口上,把人打飞了出去。
拳头好像打在凡人身上。
那一身的内劲似乎都消失殆尽了。
“卧槽,牛比。”
慕容道内心大喜。
区区一指,居然把绝顶高手的内劲全部都给封住了,此时此刻,其内心的敬佩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海东来提着夏晴、胡刀两人,进入了小树林。
走兽飞鸟纷纷逃逸。
空出一大片空地。
啪!
淡蓝色的光球出现在指尖,随后扩散在起来,形成淡淡的光幕,把三人笼罩在里面。
“扶直他!”
海东来吩咐。
水龙吟!
淡蓝色的光芒从胸口上浮起来,随后流向手掌,海东来把手掌盖在苗刀头顶。
淡淡的血气从苗刀体内流出,在头顶形成一个拳头大的血球。
咳咳!
张嘴吐出两口淤血,苗刀脸上的疯癫之色渐渐褪去,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笑容。
“海少,你不杀他?”
夏晴惊道。
再无知也应该看出来了,现在海东来不是杀人,而是在救人,救一个疯癫的人。
“胡刀,可能和你的身世有关。”
“什么?”
夏晴惊了。
话绝对不假,海少从来不开玩笑,更不会无缘无故捉弄,既然是说出来了,那就说明是真的。
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竟然和自己身世有关?
他是自己苦苦寻觅的亲人吗?
“啊!”
苗刀大声长啸,斑白的长发全部竖了起来,双眼一闭,背靠大树晕了过去。
此时,血球停止了凝聚。
血球在海东来的指尖上,滴溜溜地旋转。细看之下,会发现一丝丝的黑气在血球里面旋转。
黑气闪现的刹那,恶臭冲天。
“体内的毒素已经排出来了,可他体内早已经被毒素侵蚀,以后恐怕不能发挥全力了。”
“待会他会清醒过来。”
海东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退到一旁,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树林外,清风吹拂。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苗永等人已经摸了过来。
“你们不能进去。”
慕容道喝道。
既然海少进来树林,那肯定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
咳咳!
苗永等人脸上露出尴尬的微笑。
换在平时,区区一个慕容道压根镇不住这么多老家伙。
可看到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胡刀,这些老家伙变得规矩多了。
“海少一个人在里面,我怕出事了,不然我们一起进去看看?”朱老试探着说道。
“海少很严格!违背他的人都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慕容道不为所动。
偷窥谁的秘密不好,真要去招惹海少,死路一条。
老家伙们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在树林边上徘徊不前,想进又不敢进,内心很矛盾。
“朱老,你说那胡老鬼会不会清醒过来?”
苗永低声问道。
真要清晰过来,说出了某些秘密,那就玩完了。
一时间,三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树林里。
则十分安静。
近乡情怯。
即使是客游他乡,多年未归之人,重归故乡时,内心都是复杂难言的,跟何况是被抛弃的女孩子。
很难想象,一个几岁的女孩醒来之时,亲人全部消失了,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街头,会是怎样的惶恐、不安。
她失去了亲人的呵护。失去了家庭的关爱。
更甚至……
饿了,没得吃,冷了,没得穿。
弱小的身影卷缩在街头,眼巴巴地看着垃圾桶的剩饭剩菜,看着别人一家幸福美满。
对孤独冰冷的夏晴而言,是何等的折磨。
为什么别人可以?
很多时候,夏雪的要求的只是一顿温暖的米饭,一床温暖的棉袄而已,多简单,又多么的艰难!
夏雪的眼眸湿润了。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会是自己的亲人吗?
抛弃自己的家人吗?
“咳咳!”
胡刀醒了。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轮廓。
“雪儿?是雪儿么?是我的乖孙吗?”
雪儿!
是夏晴的乳名。
没有人知道,连海少都不知道。
夏晴转过头去,抹去眼角的泪珠,换上一副倔强而又冷漠的脸庞:
“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雪儿,我叫夏晴。”
“认错人了?”
胡刀艰难地坐起来。
细细回想了一遍,胡刀才发现自己这几年的究竟做了什么,眼泪一滴一滴流下。
良久,良久,胡刀才慢慢静下心来,问道
“姑娘,你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个月牙型的胎记。”
夏晴慌慌张张地缩回手臂,把衣服拉下来,遮住手臂,一口回绝:
“没有,我的手臂光洁无暇,全身上下都没有胎记。”
在衣服的遮掩之下,不正是那个半月型的胎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