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竹笋炒肉,对于李切等人来说,味道真不咋样,因为火候太猛了。
李世民也是动了真火,他平时常常自诩“民为水,君为舟”,可没想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群小子竟然能折腾出一个偌大的联合商号,最要命的是他们御下不严,导致有小人欺上瞒下,竟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鱼肉百姓的事情。
李世民知道这些小子包括李切在内,都是不敢如此的,他们本人并没参与其中,可那又怎么样,一个失察是跑不了的。
如此,李世民当然得好好警告一下了。
以往该说的也说了,三令五申不得随意过线,现在就得动真格的,好让他们涨涨记性,最好是记进骨子里头。
负责行刑的侍卫们得了吩咐,当即动起手来,他们可不管棍下趴着的是太子殿下还是刚刚出炉的魏王殿下,就是真打,保证每一棍都打到肉。
当然,这杖责是有讲究的,侍卫们甚至不用李世民交代,也知道不能打死或打伤这些少年,用的都是看似狠辣的打法,虽然棍棍到肉,但也只是皮肉开花,并不会伤到骨头,休养个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按照李世民的要求,每人都是打十杖,也不打背脊,只打肉厚的屁股蛋子。
行刑时间很短,棍影起伏之间,只伴随着一声声沉重的闷响。
侍卫们收了棍子,两人一组,把被打的倒霉蛋架了起来。
李切双眼有泪花在闪动。
李承乾差点被打晕过了过去,还在死死强撑着。
李泰就脆弱了一点,被打第八棍的时候直接晕死过去了。
长孙涣这些人渣以前也经常挨打,现在倒是没多大事,不过表情一样很痛苦就是了。
这可是实心的棍子啊!
虽然包裹着软布,但一棍抽下来,保证你欲仙欲死,觉得屁股都没了
何况是十棍!
李世民心里其实很担心自己两个儿子被打出毛病来了,不过他仍然铁石心肠,问都不问,甚至挡着长孙无垢不让她插手。
这就是李世民教育子女的方式,平时一般都很溺爱,但若犯下原则性的错误,他也是照打不误的因为李世民对这两兄弟那是耳提面命,既然嘴上说不管用,那就只好动棍子了。
李世民看着李切眼睛里的泪花,问道:
“感觉如何?”
李切被两个侍卫驾着,有气无力的道:
“谢陛下”
李世民:“哦?为什么这样子说?”
李切:“被您打了这一顿,心里好受了一点”
“呵!”李世民哼了一声,又道:
“朕还以为你的眼泪是为那几个无辜百姓所流,没想到还是为你自己!”
李切:“因为这是真的疼啊!嘶!”
李切才大点声说话,顿时牵引到伤处,痛得他倒吸凉气,眼里的泪花控制不住都溢满出来了。
李世民差点忍不住想笑出声,连忙摆起严肃脸:
“把李切留下,送其他人回去养伤吧!”
“诺!”
一个老内侍连忙应了一声,带着人忙活起来。
李切一脸苦逼,对李世民道:
“陛下,我呢?”
这算怎么回事,敢情您还想打我一顿?
我是伤员啊!
李世民没好气地说道:
“今天不打死你,给那无辜百姓赔罪就不错了!”
李切一听,浑身一抖,痛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吭声了。
李切并不知道李世民此行的目的,当下简直吓得要死。
李世民又对孙思邈道:
“华原候,你有事做的话也自去吧!”
言下之意,有事没事都给我消失,这就是李世民,只要打了他的工,颐指气使才是必然的。
孙思邈却不想走,对李世民施礼道:
“陛下,老臣那事”
孙思邈早就向李世民提出辞职了,他想辞掉太医署的官职,以后便可以专心新医学院这一摊子了。
最好是把什么华原候的爵位都退回去,不过这只能是想想罢了,孙思邈知道这会让皇帝陛下下不了台你以为大唐的爵位是什么?
所以,孙思邈退而求其次,只想着做个闲散侯爷。
闻言,李世民有点不耐烦的道:
“朕知道了,不过此事不急,留待明天再说吧!”
孙思邈心里很无奈,皇帝已经说过好几个明天了,这明天又明天,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过,孙思邈也没办法,只能说:
“是,那老臣先告退了。”
说罢,孙思邈有点无精打采地走了,他已经决定了,皇帝一天不答应,他就每天找机会问一次,直到皇帝点头放人为止。
李切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道:
“陛下,孙老是不是想”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切顿时哑口无言,现在都顾不上自己了,哪有余力帮衬孙老?
李二陛下只留下自己,到底有几个意思呢?
看到其他人几乎都走光了,只有一个侍卫头子和一个老太监,李切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垢。
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垢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先是给自己妻子斟了一杯清茶,然后自己一杯,最后竟然还斟了一杯。
只见李世民指着自己右手侧的座位,不冷不热地说道:
“坐!”
李切关顾着想心事,没有动作。
不等李世民发飙,那个老内侍连忙戳了一下李切,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小子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李切这才回过神来,却仍然一脸的茫然。
什么情况?
这么客气!
李切是真的有点不敢置信,不过看到李世民越来越不满的神情,连忙不顾疼痛凑了上去,道:
“陛下,您看我这”
李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蛋子,才继续道:
“要不我站着吧?”
李世民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抽了人家一顿,不过他可不会不好意思,当下只道:
“你爱站着就站在吧!”
李切张张嘴,其实他刚才想说的是我趴着吧,不过这样子和李世民夫妻说话,真是太不雅观了
李世民懒得管李切心里怎么想,开口说道:
“朕问你,你刚才说此事变化无常,甚至大大有害于国家社稷,那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