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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富女人的这番话再次把朱雨深等人给惊着了,他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游富就一个箭步上前,甩了他女人一个耳光。
随后游富红光脸骂道:“你这个傻子婆娘,你说些什么呢?那些话说出来不丢丑吗?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你一起过来了,让几位大哥看笑话了,真有点不好意思!”说完他尴尬地笑了笑。
吴宝说:“没事哎,游师傅,我们在场的几个子人,谁不知道你女人她是脑子有问题的人呢?我特么的反而觉得这样好些,说话直接了当,心里想到了什么就说出来,不藏着掖着,或是七改八改的。金君你觉得呢?”
不待金君说话,游富女人就快速地打了游富三拳头,然后躲到了金君的身后。
游富被打后觉得丢了面子,他脱了外套抡起拳头就要朝他女人打过去。
还是吴宝反应快,他急忙抱住了游富的腰,朱雨深也连忙挡到了游富的前面,双手拉着他,不让他们夫妻俩打起来。
游富的脸红了,他吁了口气说:“这个婆娘,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唉,她仗着自己有点骚劲,看不惯谁就打谁,在家里是这样,在外面也是这样。
咱们家几口子人,除了我力气大点,他不敢瞎动以外,游忠和两个老的是经常挨她打的;小雅就更不用说了,她身材苗条,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眼睛又不好使,谁打她还不一打一个准啊!
当然,这个凶婆娘在外面也经常打人。由于跟正常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她做事情很容易侵犯到别人的利益,别人自然要讲话。
谁跟她吼叫,她也不争辩,动手就打人。这年头谁都怕惹祸上身,一看她来真的,多数人就让着她,自认倒霉了。
另外,由于她脑子有毛病,家里是有医院开的证明书的,谁谁跟她动手,被她伤到了哪边,她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这样一来可想而知,她就越来越嚣张了。
我们都是拿她没办法唉。咱家老妈子跟她斗,身上就留下了好几处疤痕;老头子的裤档曾被她踢过几回,每次都疼得不是个事。
唉,作孽啊!想我游富,虽然读书时不用功,没走上好的路子,学校毕业后鬼混了几年。但后来变得正经了啊,做事又很会做。
到头来,我却娶了这么个婆娘!要样子没什么样子,就这德性,又生不出孩子来。就算生出孩子来,她自己能不能带,还是个问题。这以后的日子还咋过啊?”
说完这话,游富脸上显示出非常痛苦的表情,眼里似乎有泪花在闪动,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朱雨深过去拍拍游富的肩,小声说着一些安慰的话。
金君这才转过身来,对游富女人说:“你这个雀子的拳脚工夫不赖嘛,狗日的,你刚才躲在我身后有必要吗?你们家那边的人竟然都打不过你,那你几风光啊?回头你来跟哥干一场,看谁输谁赢?
哥倒是有些担心啊,你弟媳小雅那柔弱的身子,架得住你打吗?若是她老挨你揍,那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那她的身子迟早不要被你这个悍妇打废掉了吗?”
游富女人听金君这样说,脸上显得有些不肖,她咂了咂嘴说:“哎哟哟,君哥你怎么老是关心那个瞎子呀,你这是在做什么呀?她以前是你的什么人啊?
其实我特么的就是为了这些个才心里不爽的。跟你一样,我们家那边的人好些个男人都对她感兴趣,把她拔得老高的。
我承认她长得比较清秀,身材也比我好,但是她是个瞎子啊!虽然没有全瞎,但是很多活她是做不了的,有时候更是门都出不了。
但是呢,讲她好话、关心她的人却不在少数,连君哥你也是他们之中的一个,所以我真是气呀!我打她就有理由了啊。
就拿咱们家老头子来说吧,他就最偏心,对我们两个儿媳妇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和瞎子讲话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在外面买回来什么好吃的,第一个就送去给瞎子尝尝。为这事老太都说他做得有点过了,老太还问他是不是对瞎子有想法,想趴瞎子什么的?
他们讲的有些话我也听不懂,但我知道,老头子想趴瞎子实际上是很容易的事。
虽然瞎子也怕压,不愿给人趴,但有些时候她啥都看不见啊。这些时候她不敢出门,但老头子是家里人啊,来个突然袭击,把她扑倒,她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老头子并不重,趴在瞎子身上,她应该能承受的住,危害不大。如果大富子去趴她,她才真的吃不消呢。
还有就是游富的那个光棍叔叔,经常伙同另几个老小光棍,在村口的大桦树下说瞎子好话。
老叔说虽然小雅这个瞎了是有缺陷的女人,但是那长相、那条子,绝对称得上是上等货色,游家能娶上这房儿媳妇,也是祖上积德了。他这个老光棍叔虽然沾不到边,但是能经常见着小雅,有事没事聊上几句,也觉得爽了。
另几个怂人却说如果小雅能跟他们睡睡觉,那就好了!天生游忠也不大珍惜这个女人,小雅进门后,游忠还经常跟那个作风狂乱的女人二疯子搅和在一起,所以他们替小雅心里不平衡。
特么的听了这些话,我就狂生气,就跟他们吵。我责问他们,瞎子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老是夸她,难道我不如她吗?
让我没想到的是,听了我这话,他们这些人竟然哈哈大笑。老叔叫我死旁边去,别碍他的眼;有人还对着我做出呕吐的样子,这些个光棍,真是不识好歹!
最气人的是,我还拿他们没办法。我虽然力气大,但还是打不过的他们这些男人的。
家里人偏心,对瞎子好,对我冷淡;外面人又一个劲地夸瞎子,取笑我。君哥,还有你们两位大哥,你们说说看,我的这个日子过得不是憋屈吗?
所以谁也别得罪我!得罪了我,我就要像连抓刺一样缠着他们,刺他们!
唉,我们游家因为穷,老的说有些事就没那么讲究了,所以这往后还不知道要干出多少出格的事情出来。
大富子他一年到头在家呆的日子少,有些事他是不知道的,我也不想告诉他。谁叫他也动不动就贬低我,甚至还打我呢?”
金君拍了一下游富女人的肩,说:“你这个雀子,叽歪了这么多,这最后一句话算是讲到点子上去了。然而哥听你这么一说,心里感到恐惧了,该怎么办呢?”
游富说:“君哥,你就别替小雅着急了!她在咱们家,不管怎么说吃喝是不愁的,日子能过下去。她如果不嫁给游忠,又能找到什么好的归宿呢?
我女人说她要打小雅,这一点你也甭担心。小雅她冰雪聪明,吃过几次亏后,她总是小心地避让我女人;加上老头会护着她,不会出啥事的。
噢对了,过几天小雅也要来给我打下手,帮忙一起做活。当然钱结到以后,我会开些给她的。”
此时吴宝又不高兴了,他推了一下游富说:“游师傅,不能再坐着怂吹了,太耽误时间了,你抓紧做事吧!”
游富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老是讲话不做事,确实不妥当,况且,主家还在场呢。
所以他立马闭嘴,动作夸张地忙起来。倒是他女人讲话时,也不忘手中的活计。
这会儿他们也不争辩什么了,在专心致声地搅拌着水泥和细沙子。
金君缩在一个角落里,神情比较颓废,并且老是翻白眼。随后他走到朱雨深面前,小声问道:“朱才子,你对游家的事怎么看?难道因为穷,什么都可以不讲究了吗?男人想趴谁就趴谁,女人也不管,也随意。狗日的,这不乱套了吗?
哦,刚才大富子讲小雅他过几天也要来这里干活,看来,哥后续又要来这里做事。到时候哥当面问问她,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她的人设已经彻底崩了吗?”
朱雨深的心情也比较沉重,他答道:“那好啊,你是可以和她面对面谈谈。如果她真的是在婆家受着罪,你是可以帮忙说话的。
唉,只是不知道她男人游忠怎么看待这些事,以及怎么看待外人对于他女人的关注。
世间的事纷繁复杂,也许在有些事上,我们是走偏了。实际上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大,每个人在工作上生活上,都有烦不胜烦的事,再盯着别人的私事,额外地操心,似乎是荒唐的。人的命运各不相同,各人都有自己的造化啊。”
金君听后点了点头,他说:“朱才子的见解果然高人一筹,虽然哥与小雅以前是知己的关系;但她嫁人后,哥是不适合多关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