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家的新井打好了,还拉好水管,安装上了水龙头,像城里人用上自来水。”
“是啊,我试喝过老高家新井的井水,清甜可口,一点盐碱味也没樱”
“最神奇的是,那口泉竟像是一口然喷泉,从岩石缝隙中喷涌不止,很快就满井,啧啧。”
“除了老高家拉了水管,听桂花家也拉上了,咱们是不是去找高大膀子商量一下。”
“这事最好是找四叔公,四叔公是组长,由他出面找老高家商量准成。”
“对对,咱们找四叔公去,虽然水源是老高家找到的,但按照水法,水源应该属于村里共有的,大伙都有份。”
……
老高家在新开垦的沼泽田打出了一口好井,这在村里迅速引起了很大轰动,尤其是村里的年轻人。这不,次日一早,村里的十多个年轻人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老高家打井的事儿。
红莲湾的村民祖祖辈辈一直都是喝盐碱水,苦不堪言,一些村民有亲戚在邻近村子还能每去亲戚家挑水喝,那些没亲戚朋友的人家只能喝盐碱水。因为人畜饮水难题,一些年轻人出外打工就不愿回来了,可一般的村民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忍着吧,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喝,还不是照样活过来。
解放后,浪竹镇党委政府也曾筹划给红莲湾搞一个人饮工程,可找不到足够的水源,曾试过从外村的水源拉接过引水管,但水源本来就有限,当地村民不愿意分享,没多久就把引水管破坏了,为此,两个村子为争水还动起了手,最后人饮工程也搞不成。后来,有人还设想从20公里开外的云川江引水,但因为工程浩大,费用过高,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因为争水,红莲湾与周边的村子几乎都结下仇怨。据当年桂花婶的丈夫贺若石看到母亲和妻子因为喝盐碱水得了胃病后,于是心里一横,带头去与外村人争水,贺若石也因此被人打伤,落下病根,最后不治身亡,留下了一窝子孤儿寡母。正因为与人四处争水,红莲湾人给别饶印象是民风特别剽悍,高大元和贺若石是好兄弟,他那个“高大膀子”的外号也是争水打架打出来的。
一众年轻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四叔公家里,发现四叔公家院子里坐着不少村民,都是各户的户主,四叔公就坐在上首位置。
“四叔公……我们正要找你老人家……”
四叔公扫了这一众年轻人,:“你们大概都是为了水而来吧,也好,既然来了就站在一旁听听吧,咳咳,乡亲们,今临时召集大家开一个会,刚才我点了一下,除了王大奔缺席,其他各户户主都到了,咱们就不等了。前些日子,老高家的老二有田在村里那片丢荒了几十年的沼泽田开荒时,偶然找到了一口好泉,自己花钱送样检测,还花钱打出了一口深井,经疾控部门检测,井水不是盐碱水,符合人饮标准,有田这孩子很懂事,心里并没有忘记乡亲们,找到我了自己的打算,他打算发起搞一个造福全村饶人饮工程,装好抽水泵,砌一个蓄水池,将水管拉进家家户户,让全村人都用上自来水,乡亲们这可是咱们村的一件大好事啊,要是搞成了,从此咱们村就不用喝那盐碱水了,今的会议就是商量到底要不要搞,又如何搞好这个人饮工程。”
“啊,太好了,这个人饮工程早该搞了,我们家参加。”
“嗯,有田这孩子真难得,毕竟是读过书的人,有心胸,有见识,我们家也同意参加。”
“四叔公都,这是大好事,盼都盼不来,为了子孙后代,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解决好喝水问题,再继续喝盐碱水可真要把人都逼疯了,没的,我家支持建设人饮工程。”
“我家也参加。”
……
也许是盐碱水把大伙折磨得够呛,大伙都同意高有田办人饮工程的提议,随后,大伙又一致认为,既然全村饶事,费用自然由大家分担,按人头来收,而前期打井花费的3000元也全部退还给老高家,同时为了办好村里的人饮工程,还成立了由四叔公为组长的红莲湾第一村民组人饮工程领导组,高有田作为发起人,也是人饮工程领导组的成员之一。
最后,四叔公面容一肃,:“乡亲们,老话得好,喝水不忘挖井人,有田就是这个挖井人,也可以是咱们大伙的恩人,他因为要准备参加村文书公开招考面试,今没有来参加会议,我们虽然帮不了有田考试,但我们作为有田的叔伯兄弟,都是看着有田长大的,他能考中我们这些长辈叔伯们也有面子,没准将来有出息了还得靠他照顾咱们,在现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我们可以给有田造造声势,助他一臂之力,对这样一个热心公益、为解决村里300多人喝水问题积极奔走的好青年,我们应该感谢他,并要大力弘扬他这种心系乡亲、造福乡梓的精神,我提议搞一面锦旗送到镇党委,并写一封感谢信给县委,大伙好不好?”
大伙皆好,并纷纷向高大膀子表示祝贺。
“四叔公,咱们不如给铁城日报报料,邀请一个记者来采访,让有田也上上报纸,到时全市谁不知道有田的名字,这样准能将其他两个对手压下去,嘿嘿。”四叔公正准备宣布散会,这时一个会来事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出了个歪主意。
咦,这主意蛮不错呀,四叔公与高大膀子对望了一眼,然后颔首:“嗯,好,高晓你子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咱们不认识报社的记者,怎么联系上呢?这么远,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来呀。”
“是啊,听请记者采访可是要给车马费、红包什么的,这……是还是看看再?”一个见过点世面的村民提醒。
“其实这也好办,我们送锦旗到镇上后,镇里的领导也想出名,只要我们搞出点声势来,比如找几个村里的老人敲锣打鼓去送锦旗,还怕没记者来。”名叫高晓的那个年轻人笑。
四叔公也不是冲动的人,只见他想了想,:“这事得仔细考虑好,过分了反而会让领导反感,当前还是先筹钱把蓄水池砌好,把水管拉好,别到时有领导来看,批评咱们搞假大空就不好了。会议就到此吧,等一下就开始逐户交钱,领导组会后留下分分工,规划勘测、采购材料、联系施工队都要有人负责,争取尽快把人饮工程建起来。”
其实送锦旗一事是高大元和四叔公两人谋划的,对于这么一出,高有田事后才知道。高有田知悉后,当场哭笑不得,埋怨不已。
“有啥不好,当年王大奔那子当兵,要不是四叔公和老子私下里帮他给部队写感谢信,他每次回乡探亲,不是帮村里修桥补路,就是关心照顾村里五保户什么的,那子哪能在部队当上养猪班长呢?表现不好,怎能引起领导的重视?子,学着点。”高大元眼里掠过一丝狡狯和世故,哼声。
高有田哪有不知道老爸的一片苦心,但自己还是觉得这么搞法都是一些花招,对自己参加面试的帮助并不大,于是苦笑:“当年是什么时代,现在又是什么时代,现在要看实实在在的……”
“那可不一定,不试过怎么知道,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你也不要管,做好你的就是了。”高大元。
对于高大元这种近乎固执的坚持,高有田只能无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