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9章 黄将军继续剿匪,桃花派偶遇康王(1 / 1)倒手一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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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国此时还有未消散的春寒,朝堂之上,炭火在内侍们精心布置之下,大殿内仍然是温暖如春,鎏金香炉里面渺渺袅袅飘出的紫烟馥郁芬芳,让人闻之心情愉悦,但是咱们大宋国的皇帝陛下的心情却不怎么美好。

因为,那个‘皇上’,又回来了。

福州,黄裳。

话说他爹妈给他起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太过吝啬,没有多给算命先生一点钱,以至于起名字的算命先生心生怨愤,故意起个坑爹的名字挟私报复?

不对,不对,朕可是咱们大宋国的皇帝陛下,九五至尊,知礼仪,讲廉耻,这种猜度自己臣子阴私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刺激~!八卦之火都熊熊燃烧起来了有木有?!可惜咱们大宋国是礼仪之邦,咱们大宋人都是含蓄的,知礼仪的,要不然朕真想让吏部将这福州黄裳的前事传闻事无巨细的呈到御案前,一定能让朕乐呵乐呵。

不对,不对,朕可是咱们大宋国的皇帝陛下,九五至尊,知礼仪,讲廉耻……真是白瞎了朕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了啊!

好像扯远了……

刚才咱们的黄知州回报了出师剿匪,第一战大获全胜。一个营寨的贼匪全部或擒或杀,还未损半个士卒。朕早就想过前面的结果,现在这样还是能勉强接受的,最可气的是‘黄知州巧遇佳人’,这佳人开始是截住了贼人不说,竟然还是一个女医,让朕想要用‘军营之中私藏妇人’的罪名处置你黄福州都不合适。

好烦恼,好纠结……

朝堂之上的‘黄将军’还在认认真真的向大宋皇帝陈述剿匪经过,其中有被贼匪掳掠的妇人以及被贼人洗劫的财物。因为此次乃是皇帝陛下亲自下旨剿灭贼匪,这些战利品以及解救的妇人,不能直接由开封府衙门决断,还需要皇帝陛下示下的。还有此次剿匪,虽然顺利达成目的,但是军士老弱病残,兵器陈旧破败,盔甲七零八落,骡马和粮草都一点也无,黄知州也要斟酌着向咱们的大宋皇帝一一提出,希望能给他多少改善一点。否则一旦再去征伐别处贼匪,说不好便要全军覆没了。当然皇帝陛下收回军令自然最好,那他黄知州便可以落得一身轻松,继续回福州写他的谢恩奏折去了。

真是太天真了!

咱们大宋国的皇帝陛下又不是属金鱼儿的,怎么可能忘记‘皇上’这个堵心的梗。赵官家一边面无表情的暗自腹讳,一边听着黄将军讲述他是如何在皇帝陛下的福泽保佑之下,大破贼匪,全师而还,期间还有幸得到神医相助——这当然也是有赖皇帝陛下的福荫。终于,黄将军还是留了心,没有直接向皇帝陛下要军械粮草之类,先看咱们的皇帝陛下对自己有没有别的安排,免得自己无端落一个‘把持军权,图谋不轨’的罪名。当年大宋开国太祖皇帝赵匡胤,不就是忌惮朝中将领手握军权,才一场宴会‘杯酒释兵权’解了诸位大将的军权吗?大宋立国之前,武将割据一方实在是太常见了,造反夺皇位的也不少,前车之鉴,后事之师,黄知州自然知道大宋国朝堂的忌讳,皇帝陛下眼中最不喜欢的行径。

只是皇帝陛下却不会轻易放过继续使唤他的机会,赵官家暂时对黄将军还是很放心的,毕竟,五百兵士能改朝换代的武将,古来不曾有过。

于是黄知州身上理所当然的落下了诸多赏赐,什么黄金白银,绫罗绸缎,数量虽然不多,却是非常的荣耀。赵官家还让黄将军继续带兵剿匪,毕竟才一处的贼人,可能真的是遇上了个软柿子,万一以后真正遇到硬茬子,到时候自然有他黄将军为国捐躯的机会。至于军械粮草,肯定要给的,不然便丢了皇家的脸面,赵官家这方面还是不想落人话柄的。

被搭救的妇人和贼人劫掠的财物,交由开封府衙门处置,以后的战利品也一样处置。这些妇人中姿色出众的只怕便会遭殃了,因为蔡京太师的儿子蔡攸等人可是开封府的小霸王,一旦不幸被他们看上,只怕会被安上通匪的罪名卖入教坊司,之后被谁买走,不言而知。其余珠宝财物,不消说已然是姓蔡了。对此黄知州自己只能摇头叹息,十余年来为此进谏的官员不胜枚数,这些正直之人谏言不久便被陷害打压,而蔡京太师四次被皇帝陛下起用,几乎从未离开宰相之位,朝廷中人早就对扳倒蔡京太师不报什么期望了。

“嗯……黄爱卿,你说剿匪之时路遇一个女医,现在可在京中?”

黄知州已然准备谢恩退回朝班了,突然听到赵官家如此发问,突然一惊。虽然柳苏苏表现的医术超群,但是毕竟她是一位女子,兼且年岁甚小。皇帝陛下万一请她入宫治病,不管是给谁诊治,稍有差池,朝中的物议便会把他骂死。于是惴惴不安之下,黄知州小心翼翼的想要避免皇帝陛下将柳苏苏召进宫去诊病,便回道:

“陛下圣明!臣下确实得遇一名医女,帮着军中粗汉处置了许多跌打损伤,臣下对她不熟悉,不知道她到底医术如何。不知陛下亲自过问于她,是有何事让微臣去办?”

老黄我可是没说她父亲是江湖名医,‘垂钓岐黄’柳世杰。再说了,就算她父亲医术高超,女儿也不一定学得这一身本领,所以我可没欺瞒您啊,陛下。但是咱们大宋国的皇帝陛下的心思,哪里是一个小小的黄知州能够猜到的?只见赵官家微微一笑,捻须道:

“既然是女医便好,昨日安德帝姬调皮,非要骑马玩儿,不料烈马失控,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伤到了大腿。安德帝姬已然十八岁了,男女有别,害羞的紧,太医院的御医都是男的,正骨上药诸多不便,折腾了一天一夜了。朕昨日便让内侍在城中寻找女医,只是一时之间哪里找得到?正好今天黄爱卿你便带来一个女医,还能给军营中人处置跌打损伤,真正是雪中送炭了!还不快快请她到宫中来,好给安德帝姬瞧一瞧能不能医治。”

“这……”

黄知州闻言顿时无话可说,这真是瞌睡了送上了枕头,自己要是把这个‘枕头’给抽走了,指不定要怎么个死法。

“嗯~?”龙椅上面皇帝陛下的面色顿时一沉,声音都带着怒气了,“你不是说她尚在京中吗?请她入宫办不到吗?”

“微臣知道了,马上去办!”

黄知州一听这话,哪里还敢怠慢?皇帝陛下被这件事烦扰了一天一夜了,自己连让柳苏苏试一试都不让,岂不是活腻歪了。于是马上躬身退出朝堂,连轿子都顾不上坐,一路小跑着便回了府邸……要不是最近练了道家神功,这一路还真撑不住。

“去给安德帝姬治伤?”柳苏苏听到大宋国的皇帝陛下有请,顿时瞪大了眼睛,她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想了想觉得不能难为别人,“有诊金吗?不给诊金不去啊!”

黄知州闻言一脸蒙圈,您真的缺这点儿诊金啊?别人给皇家出点儿力都是上赶子挤破头去争,您又不是缺钱缺疯了,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再说了,您要是治的好,皇家还会缺你的诊金不成?于是黄知州急火火的回道:

“那咱立刻出发,诊金少不了你的,皇家给的不满意,我便把差额给你补上!”

说罢黄知州一把抓住还在嗑瓜子的柳苏苏,便要拉她入皇宫。柳苏苏奋力一拽,以她十余年的内力竟然没有拉动黄知州的随意一拉,顿时心中诧异,猜到黄知州内力修为应该是极好。黄知州虽然着急,被柳苏苏如此用力一拽,还是停了下来,奇怪的看着柳苏苏,问道:

“诊金不是问题,姑娘还有什么要求吗?”

“当然了!”

柳苏苏不管黄知州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又坐回了椅子上继续拿起了瓜子:

“我也着急去,但是你得给我备好马车,不然我走着去了也太累,无法立刻医治。还有……哎?你干嘛去?”

黄福州已然不见踪影,他的声音远远传来:

“马车我马上给你备好!你快些准备!”

黄知州备马车也是极快,柳苏苏也没有拖延,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药药就钻进了马车,车夫一扬鞭,马车便向皇宫疾驰而去。一路过大街越拱桥,惊得路人慌忙闪避,骂声一片。黄福州还嫌弃太慢,一个劲儿的催促车夫,车夫虽然连连应声,只是东京汴梁城中,人山人海,哪里能快的起来?正跑的急,突然前面拐角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窜了出来,车夫一惊,急忙勒马,却已然来不及了,轰隆一声撞成一堆。

“康……康……康王殿下?!”

黄福州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一身华服的少年人摔落尘埃,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姥爷今天下午驾鹤仙去。

天气阴,风冷。

前两天还幻想他能撑到年后,原来还是我太一厢情愿了。

怎么可能呢,我也不是见到第一个这样的病情,每一天或许都是奢望。

也罢,这种病遭罪,生死有命。

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留下这点痕迹,聊表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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