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去一趟应州城?”
耶律大石闻言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萧蒲离不老爷子究竟在信中写了些什么?让天祚帝突然起意,必须要亲自跑一趟应州城呢?
身材魁梧,一身金甲的天祚帝,由于保养得当,经常打猎,所以体格健壮。年前被大金国的军队追赶的狠了,丢弃了自己的女儿,又曾东躲西藏,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也因此有了几缕白发。他见到耶律大石疑惑的样子,对其更是信任,因为这说明了耶律大石没有偷看萧蒲离不老爷子的信件,也没有与其私下里密谋过什么。
这位大辽国的皇帝陛下环视身处的营帐,喟叹一声,便又恨声道:
“正是!你也许听说了,去年耶律余睹这个叛臣领着大金国的完颜娄室,率军攻取了应州城,不仅掠走了朕的几个年幼的女儿,还将应州行宫内库三局的珍宝,大辽国自穆宗皇帝至兴宗皇帝,祖宗二百余年所积,悉数夺走!实在是可恨之极!”
说到此处,天祚帝一脸怒容,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他想起此事,也是怒火中烧!不止因为耶律余睹的背叛,还因为萧奉先逼反了这位宗室雄才,更因为萧奉先胡乱谏言,说什么女真军队不敢远离老巢,不会进入云中,害的自己没有转移应州城行宫内的财富,平白的资敌了!
还搭上了自己的几个年幼的女儿!
可恨!
下面恭敬站立的耶律大石连忙单膝跪地,躬身劝道: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旁边的亲卫们也学着耶律大石,一齐跪拜,齐声劝慰自己的皇帝陛下。
胸口起伏了片刻,天祚帝终于散出了一腔怒意,面上又恢复了无喜无悲,虚抬右手,对耶律大石和营帐内的亲卫说道:
“平身吧!”
得到天祚帝的允许,耶律大石和众亲卫才站起身。
很好!天祚帝见耶律大石和众亲卫的表现,心中十分满意,朕的手底下,还是有很多对朕忠诚的将士的!想到此处,天祚帝心中一宽,继续说道:
“所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诸恶元凶之中,萧奉先及其子已经伏诛,料想其余人等,日后也会为朕所擒,亲自将其处置!大辽国,必然还能恢复往日的强盛!”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天祚帝难得的意气风发了一次,耶律大石赶紧再次跪拜,给他助威。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营帐中的亲卫,有样学样,跟着耶律大石齐声山呼万岁。
“呵呵!好!平身!”天祚帝心情转好,再次饶过了场中诸人的膝盖,“此次朕要去一趟应州城,乃是因为萧蒲离不老爷子来信,说应州城的行宫已经整修完毕了。当时应州城被大金国攻陷,朕本以为行宫内的珍宝既然已经被掠走,这群女真蛮人说不得还要放火烧毁宫室。不料当年他们尚未来得及放火,各地的勤王之师逼近了应州城,将他们给吓走了。萧蒲离不老爷子如今带人将行宫修缮,建议朕暂时定都应州城,毕竟现下的大辽国,只有应州城能当得起都城的规制。我大辽国此刻人心不稳,定都之事能稳定军民之心,萧蒲离不老爷子的谏言十分的有道理!但是应州城定都之事,不是一时三刻可以完成的,一应都城设置,官员指派,禁军安排,诸事繁多,需要朕前去拿主意。再者,我大辽国定都,如此大事,朕不能亲临新都,如何安天下臣民之心呢?!”
“陛下所言极是!”
耶律大石嘴上这么说着,心中想的却是萧蒲离不老爷子果真是智计过人。略施小计,便将天祚帝请去应州城,还是心急火燎要去的那种!那些沉重的金银财物,路上虽然有亲卫携带,也会拖累行程,天祚帝怎么会顾得上拿走?正好顺手丢给他耶律大石,充当猛士府的军费,也可以用来早日恢复大辽国的国土。
“耶律大石听旨!”
正当耶律大石心中为萧蒲离不老爷子默默点赞,天祚帝突然发难,他只好收起心思,单膝跪地,躬身应道:
“臣在!”
天祚帝面色一肃,高声宣旨:
“令!耶律大石,任猛士府统领,右军元帅,召集兵马,一个月后,率军攻打大金国!”
“啊?!陛下!”耶律大石面色大变,他赶紧向天祚帝谏言,想要让他收回成命,“陛下不可!现下我大辽国士气尚还低落,此时出兵难以取胜啊!”
“哼!”
天祚帝闻言脸上阴云密布,低声质问耶律大石道:
“你是不敢?还是不愿?”
“这……”
耶律大石见状,顿时醒悟过来,他还刚刚从南京析津府败逃回来不久啊!而且,还曾经拥立耶律淳为天锡皇帝,天祚帝是否依然心中记恨?罢了!天祚帝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可以整顿一支军队,只要谋略得当,上天护佑,还是能够慢慢发展壮大起来的!想到此处,耶律大石咬牙道:
“臣,遵旨!耶律大石必竭尽全力,重振我大辽国声威!”
“哈哈哈!好!”
天祚帝转怒为喜,起身上前,拍拍耶律大石的肩膀,笑道:
“大石你才干过人,日后建功立业,朕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的!朕急着去应州城处理要务,就先走了!朕会在应州城听你的好消息的!”
说罢哈哈大笑,率先负手离帐而去,留下耶律大石在营帐内苦笑。
自从独孤小秋来到猛士府,完成了萧蒲离不老爷子交予的任务,便浑然无事,又不知道去哪里寻找仇家,便在猛士府闲逛。逛了半天,他已然明白了猛士府的一些赛事,知道了这是耶律大石招揽军中勇士,收买江湖异士的手段。本来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不料红芍药却是个人来疯,偏生喜欢这般热闹的场面,身为红芍药的跟班,独孤小秋自然也只能跟着她屁颠屁颠的四处乱钻。
由于红芍药这个女子不喜欢举重、摔跤,赛马又惋惜的败于他人,红芍药好胜心起,非要再次下场比个输赢。要说赛马场的裁判也是喜欢看红芍药这样的红衣美人儿在马上纵横驰骋的样子,可惜比赛之人太多,早就定下规则,除了每场小赛的冠军,其余人等不得重复参赛。
这就尴尬了!
愤愤不平的红芍药差点儿与赛马场的裁判打起来,多亏独孤小秋在旁边拉住了她,又默默的贡献了自己的脚背,让气的跳脚的红芍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踩踏泄愤,又有神力无双的铁木鑫前来解围,才拖走了神烦的红芍药。
铁木鑫大叔,您倒是早点儿出现啊!
独孤小秋含情脉脉的看着救了他一命的铁木鑫,心中悲喜交集。铁木鑫都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匆匆告辞逃掉了!
不能赛马,还能射箭,也只剩下射箭了!
说起射箭,身为草原儿女,红芍药只能说声呵呵了!谁不会啊?!以前的红芍药,开始被称为神射手花朵儿的啊!
区区射箭小事,还难得到我红芍药?
红芍药:“……”
看到一百五十步外的标靶,红芍药嘴角抽搐,这他麽的是比赛射箭还是比赛拉强弓啊?!百步穿杨就很厉害了,一百五十步再射标靶,不用强弓射不到那么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箭矢射在地上。
她红芍药是神射手没错,膂力却不是强项,怎么说嫩家也是一枚娇滴滴的女汉子……呀呀了个呸的!
娇滴滴的女孩纸啊!
女孩纸啊!
设置这种强弓才能射到的标靶,是哪个与我大女纸主义者有仇的混蛋啊?!有种你滚粗来啊!看我不把你绑在标靶上射成刺猬……我射不到那么远……
哭!
感觉这个世界对我们女孩纸充满了深深的恶意啊!
娇滴滴的红芍药又一次恨恨的踩住了独孤小秋的脚背,将他当做那个设计标靶的军士,狠狠的踩啊踩……
独孤小秋:“……”
我做错了什么吗?一脸懵了钛合金逼,泪牛满面中……
咦?
我红芍药似乎是练了至阴元功的,力气好像变大了很多啊,运功的时候,可能会更厉害!
哈哈哈!
红芍药放过了独孤小秋的脚背,她决定下场参赛,用实际行动打碎设计标靶之人的下巴!还要拉着独孤小秋,名扬猛士府!
他们二人上场,各自准备了一壶箭,不料却见阿倍十兵卫也铁着一张脸上了射箭场地。二人见了这憨货,不禁笑出声来。原来这逗比刚才也去赛马场赛马,本来他那矮脚马身量虽然矮,速度倒是挺快。在那一场中,起先竟然一路领先。然后,便遇到了一道矮栅栏……
要说只要稍加练习,其实这么矮的栅栏,阿倍十兵卫即便是骑着矮脚马,也能够顺利的跨过去。但是倒霉就倒霉在矮脚马是萧蒲离不老爷子刚刚送给他不久的,阿倍十兵卫很是喜欢矮脚马的平稳和高速,尚未联系跨越障碍。
矮脚马当场摔了个平沙落雁式,阿倍十兵卫身手敏捷,也差点儿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