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嘁哩喀喳!
少年王爷面前的案几被药药刚猛无铸的一枪刺作两段,断裂的案几不堪上面碗碟酒壶的压力,从中间翻倒,上面的碗碟酒壶掉落了一地。那沉闷的轰隆一声便是案几翻倒的声音,那一阵嘁哩喀喳的脆响,自然便是碗碟酒壶互相碰撞跌落地砖之上的声音。
柳苏苏:“……”
周梨箐:“……”
洪长兴:“……”
张管家:“……”
少年王爷:“……”
目瞪口呆的少年王爷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只觉得胯下寒意阵阵,毕竟案几有点儿低,刚才那枪尖儿好似被药药往自己的胯下送了过来,让他浑身冷汗淋漓。刚才药药使用的那杆镔铁长枪,也被药药随手丢下,掩在断裂的案几和破碎的碗碟酒壶之间,小康王赵构仔细瞧去,却发现那杆可怜的长枪的确不值当继续留在药药手中了……那崩坏的枪尖和扭曲的枪杆儿,似乎在哭诉自己这个本本分分的兵器,竟然天降横祸,不消片刻就被下手粗暴的小娘子给玩坏了。
卧槽!
我难道是喜欢上了一只母老虎吗?
眼前的情景让少年王爷第一次打起了退堂鼓,虽然有诗云最难消受美人恩,但是少年王爷从来没有想到美人会这么个没法儿消受法儿啊?!这也太特麽的让人难以消受啦!
怎么办?怎么办?
当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一只母老虎,而那个人也喜欢自己,是选择退出而被母老虎殴打致死,还是选择勇敢的接受这一段人兽之恋?
在线等,很捉急!
而弃枪后退的药药,躲过了远处激射而来的暗器箭矢,看看自己特意朝少年王爷胯下瞄着刺出的这一枪,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这一招威力确实过猛,刚才用的有点儿勉强,右手整个儿都麻掉了,药药甩甩自己有些痉挛的右手,微微蹙起了眉头。
好美!
本来摇摆不定的少年王爷瞬间重归我大药药的石榴裙下,人兽之恋就人兽之恋吧,与如此美腻的兽人来一段禁忌之恋,真是太特麽的刺激了!
药药!亲爱的药药!
请收下本王的膝盖吧!
正在少年王爷浮想联翩之时,四周的侍卫终于姗姗来迟。呼喝声中,四个贴身侍卫跳到了少年王爷的身前,其余十几个侍卫将药药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似乎是侍卫头头儿的,大声对药药喝道:
“大胆贼人!竟然敢行刺我家王爷,真是胆大包天!还不快快放下兵……兵器呢?”
短暂的尴尬之后,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卫头头儿眼睛一亮,继续他那未完成的台词:
“还不快快放下双手,束手就擒?!”
说完还暗自点点头,心中窃喜,在心中对自己的应变赞叹不已。
嗯!
我真是太特麽的机智了!
差点儿就没有什么词儿可以接话头儿了,毕竟这年头儿哪个刺客不带个兵器啥的?但是自己刚刚跳出来给王爷殿下护驾的当口,劝说这个刺客放下武器的时候,竟然发现对方的手中特麽的没有武器!
这就尴尬了!
如果还是按照最初的台词念起来,王爷殿下和自己的手下们是不是会暗中腹讳自己,会不会说自己瞎?
那样不仅仅自己威严扫地,不安分的手下们会嘲笑自己,说不得王爷殿下还会免了自己不知道混了多久才当上的侍卫头领的职务。今晚回家,媳妇儿听到自己被免了侍卫头领的职位,还能让自己愉快的钻进被窝吗?
不让钻进被窝倒还罢了,恐怕家中的搓衣板儿又要有了用武之地,一晚上的膝盖功夫说不得是要再练一练的了。
但细,这尴尬的局面竟然被我完美的解决了!
所以说,老纸就是适合干领导工作啊!
因为老纸机智嘛!
嚯嚯嚯!
搓衣板儿,再见了!怀疑和鄙视?不存在的!
只是,除了这个事情,为什么我的双腿在发抖呢?
不仅仅是这个侍卫头领心中疑惑,药药心中也是感到十分奇怪,因为康王府的侍卫们自出现之后,并未有什么新的动作。他们只是围着自己,甚至还没有围严实喽。
而且,喂!你们这些侍卫怎么腿都在抖呢?这也太不严肃了吧?!还有你们那飘忽不定的小眼神儿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你们该不会是想要跑吧?究竟是你们包围了我,还是我包围了你们啊?
你们是不是打算等我一动手,就立刻作鸟兽散?
当侍卫当到你们这种形态,也是感觉有些奇葩啊!
你们身为侍卫的自觉呢?你们身为侍卫的荣誉呢?你们身为侍卫的觉悟呢?都特喵的拿去喂狗了吗?!
不过,算了,反正又不是我家的侍卫,你们爱怎样就怎样罢,只要不打扰了我说一下情况就好!反正,我只是帮你们的王爷殿下醒了醒酒而已呢!
虽然发现了一众侍卫们的异常,但是药药并没有在意,他对着几个贴身侍卫身后的少年王爷朗声说道:
“王爷殿下,我的枪法演练完了,怎么你的侍卫还都跑出来围上我了呢?!难道我不小心打坏了你家的案几,还需要赔钱吗?赔钱也无不可,只是需要这么多人出来提醒我吗?”
就是,打坏了一张案几而已嘛……这真的仅仅是打坏了一张案几的事情吗?!
柳苏苏:“……”
周梨箐:“……”
洪长兴:“……”
张管家:“……”
少年王爷:“……”
康王府的众侍卫:“……”
震惊状态的少年王爷和他的侍卫们仿佛被数万草泥马神兽呼啸践踏,一时半会儿处于蒙了不知多少个逼的状态。而洪长兴和周梨箐则是张着大嘴,对望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骇莫名。这份惊骇不仅仅源于药药最后一枪的威力,更因为……
这一枪,他们不认识!
前面的那些枪法他们能看出来,那是十分熟悉了的猛虎啸神枪啊。但是最后一枪是出了什么鬼?!
这最后一式枪法,与前面三十六式风格一致,都是走的刚猛的路数,而且与第三十六式衔接紧密,自然流畅。这应该是猛虎啸神枪的第三十七式,但是,洪长兴和周梨箐就是不认识!
因为,周天阳从来就没有施展过这一式枪法。
果然,这个药药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吗?
洪长兴很早就去少林寺学武去了,他不认识周天阳这最后一式枪法也是可能的,因为这一招或许是爹爹最近才新创的呢?但是,自己经常与爹爹见面,他又新创了厉害的招数,以他的脾气秉性,定然会跟我炫耀显摆的。
但是,爹爹他从来的没有对我提过一个字,而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女子不仅仅将三十六式猛虎啸神枪都学会了,甚至还学了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第三十七招!
所以说,自己一定是爹爹的假女儿了!
至于为什么康王府的侍卫们不敢上去擒拿药药,洪长兴和周梨箐心中多少明白一些。这些侍卫不是尊重客人,等候少年王爷的命令,而是因为刚才药药这不知名的一枪,吓破了他们的胆子。
太强了!
真是特麽的太强了!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但是这句话有时候还得反着来……一个武林高手一出手,行家里手才能看出他的功夫深浅。便如刚才药药一枪断了少年王爷面前的案几,在张管家这个不明白武功路数的人眼中,这就是一个不知礼仪的小丫头片子肆意的顶撞了王爷殿下,该立刻擒住了,送到大理寺严惩不怠。而康王府的侍卫,以及洪长兴和周梨箐这些武林中人,便看出了药药的强悍,以及他方才的手下留情。
需知药药刚才这最后一枪,可是将一块一尺多宽的红木案几直接刺成两半的!
这一张案几厚约一寸,要说在几案上刺出个窟窿,在场的众侍卫、周梨箐都自信能够做到,洪长兴来的刺话甚至不用太费力。毕竟在几案上刺个窟窿,不过就是刺穿一寸厚的木板而已。而药药刚才却是将整张案几的几案直接一枪两段,便是相当于直接刺穿了一尺多厚的一块木板!
一寸厚与一尺多厚,相差十余倍,一枪刺穿的难度相差何止以十倍计?!
而且刚才药药之所以能够将案几一枪两段,靠得可不仅仅是蛮力。否则这案几在变成两半儿之前,便会被枪上传来的巨力顶飞,哪里还会老老实实的留在原地等着被刺成两半儿?!
所以说药药这一枪刺出之后,别说在场的众侍卫腿在发抖,便是周梨箐和洪长兴的双腿也有点儿发软。单以刚才那一枪计,药药便可以做到无敌于康王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上去再多的人阻拦也没有半分的用处,无非是白白的增添药药的枪下亡魂罢了。
而且药药明显的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明明已经能刺穿一尺多厚的红木案几了,干嘛不直接将康王直接刺一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