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0章 执着蓑笠雁翎客,空负逍遥自在心(1 / 1)倒手一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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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难渊循声望去,只见出声之人正是孤舟钓雪江寒雪,趁着冉难渊被幕思巴阻拦的片刻功夫,已经弃了上官青,拦在了冉难渊和郭药师之间。

上官青原本被江寒雪一力阻拦,且被其压制的厉害,甚至不出几招就会落败,然而江寒雪突然撤走,顿时让上官青没人压制,稍稍歇了口气,也急忙跟上。

局面,变成了江寒雪一力阻拦毫发无伤的上官青和身负轻伤的冉难渊。

暴怒的冉难渊见闯过了一个幕思巴,还有一个江寒雪,更加的焦急,吼道:

“贼子安敢如此?速速退开,再要助纣为虐,休怪某家辣手无情!”

奈何江寒雪不为所动,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庞上依旧平静如死水,缓缓说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江某人虽然是闲云野鹤,却也要信守约定!”

“哪怕是恶徒利用你的所谓约定?”不远处,客栈二楼的文若虚突然出声,他居高临下,已经将场中情形看了个清楚,“久闻孤舟钓雪江寒雪先生隐居江海,逍遥自在,岂料今日一见,竟然如此荒唐可笑,实在是名不副实!”

“是谁在谈论江某人?”

江寒雪闻言,面色微变,他修习的内功名为静水神功,与什么烈火刀法之类暴烈的刀法内功正好相反,不讲求霸道绝伦,反而是立意在静如止水,古井不波的心境下,窥见对手的意图和破绽,克敌制胜。也正因为静水神功的功法特质,修习此内功的人,性情也多是淡薄,不愿与人争斗,更喜逍遥自在。

奈何人生在世,不可能真个儿随心所欲,江寒雪偶有囊中羞涩,又不会别的谋生手段,只得卖武求财。此刻被文若虚说到痛处,江寒雪心中烦恼,微微皱眉,手中紧握的雁翎刀都不由自主的送了一松。而江寒雪身后护着的郭药师,见到幕思巴这个平时凿刻佛塔,磨练的武功超群的高人,都不能阻挡冉难渊,便欲逃走。

冉难渊见状,哪里肯放郭药师离去?再不管拦路的江寒雪,就欲追击。江寒雪正在神思不属,冉难渊这一动,气机牵引之下,挥刀变向冉难渊斩去,上官青一时只顾戒备周围,竟没有第一时间阻拦江寒雪。

眼见江寒雪挥刀斩来,冉难渊急怒之下,暴喝一声:

“滚开!”

手中长戟一挥,冉难渊内力狂涌,长戟的月牙划过了一道耀眼的银芒,瞬间便后发先至,临近了江寒雪的脖颈。江寒雪如同被一桶雪水从头到脚浇到了身上,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致命的威胁让他瞬间回刀,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江寒雪及时的回刀,终于挡住了冉难渊的一招。虽然躲过了断头之灾,然而一道霸道绝伦的内力,沿着江寒雪握刀的手臂狂冲江寒雪的全身,让他不由自主的喷出了一口老血。刚刚高符尘被冉难渊击退的感觉,江寒雪也终于感同身受了。

当此时节,江寒雪心中想到的,不是接下来要如何对敌,反而却是自己刚刚那一回刀,似乎是此生速度最快的一刀了。也不知道,此生有没有可能将之超越。

胡思乱想之中,江寒雪已经被冉难渊给一招拍退了。郭药师见状,心中大骂自己招募的这些江湖高手,真是一群无能之辈。然而刚刚在心中腹讳,郭药师便发现冉难渊已经朝着自己直冲了过来。正要催动座下战马逃走,却见一道寒光射中马腿,战马吃痛之下,一声嘶鸣,将他掀了下去。

郭药师如同滚地葫芦一般,滚了三圈儿,才稳住了身形。回头仔细看看,才发现自己的坐骑是中箭了,知道对面暗藏的那位神射手这是昉他逃走。他毕竟也是练过的,瞬间便翻身爬起,拔刀在手,运转混沌元魔功,就要与冉难渊厮杀。作为魔道武功,混沌元魔功越是任意妄为,越是容易突飞猛进。这段时间郭药师在燕山府当土皇帝,作威作福惯了,魔功不知不觉中竟然也有大进。

此时拔刀在手,运转内力,郭药师顿觉自己神威盖世,浑身充满了力量。他顿时一扫颓态,大步迎向冉难渊,高喝一声,挥刀便斩。其刀劲狂暴霸道,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料,竟然连他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郭药师不由得心中大喜,心中高叫天助我也!不再畏惧冉难渊,全力运转所学刀法,并招呼亲卫一起,对冉难渊狂攻而去。

与此同时,冉难渊也挥舞左矛右戟,攻杀了过来。二人兵刃交击,郭药师便骇然发现,自己的魔功固然霸道,却及不上冉难渊左矛右戟上传来的滔滔巨力。就算旁边亲卫一起围攻冉难渊,也如同被冉难渊一人痛殴,几乎瞬间便被打散。

郭药师见状不妙,正欲逃走,冉难渊突然又施展半招羽化升仙,寒光爆闪之下,郭药师手中长刀已经被磕飞,体内一股冉难渊的霸道内力肆虐,正在感受高符尘和江寒雪体会的痛苦,便感觉脖颈前后一凉,余光一瞥,骇的魂飞天外。

原来刚刚不知怎的,冉难渊不仅仅将他的长刀磕飞,左矛右戟也都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脖颈前面那一道寒意正是来自冉难渊左手长矛矛尖,脖颈后面那一道寒意正是来自冉难渊右手长戟的月牙刃。冉难渊微微气喘,刚刚连战数场,让他也颇为疲累。稍稍歇息片刻,他才稳住心神,对郭药师喝道:

“快让你的部下速速退避!否则某家不介意将你打成重伤,再行离去。”

郭药师原本还想伺机逃脱,听完冉难渊的这番话,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幸好方才他只是心中想想,否则纵然冉难渊忌惮他的部下,不敢直接杀他,然而将他打个半死不活还是可以的。甚至换了他郭药师,给对方服用毒虫,加以控制,都不是不可能。冉难渊却不像郭药师这般恶毒,稍作震慑,郭药师便高喊:

“退下!都退下!我与这位仁兄不打不相识,尔等不要多事!否则坏了老子的事情,老子要抽了你们的筋,扒了你们的皮,要你们好看!”

什么不打不相识?明明是被人家给揍惨了罢?

郭药师麾下常胜军的校尉和士卒们真是无语,败给了自家节度使那堪比城墙的面皮。不过,说来他们也不愿意再继续围攻,平时让他们欺软怕硬也就罢了,现在眼看冉难渊他们不好惹,他们哪里还愿意上去送死?

现在自家节度使一声令下,他们这些替人卖命的小卒子,瞬间便像潮水一般退却了。郭药师眼见如此情形,心中恼怒,没想到自己手下竟然如此不顾自己的死活。扫视一圈,郭药师突然眼前一亮,还是有一个小卒没有退走,看来自己平时还是笼络到了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的。冉难渊见有人不退,喝问道:

“呔!留下来的那人,你是想要继续为自己的上峰出头吗?”

见到这种忠心耿耿的忠义之士,冉难渊倒是心中有些钦佩的,故而没有简单的命上官青前去驱赶。谁料这小卒子却让在场诸人下巴都差点儿掉了下来,只见他仓皇四顾,低头满地翻找,带着哭腔嚷嚷道:

“我的鞋呢?我的鞋呢?你们谁捡到我的鞋了?我新买的鞋啊!”

郭药师:“……”

冉难渊:“……”

其余诸人:“……”

说好的忠义之士呢?这蠢蠢的货色是哪家的啊?这么严肃认真的场合,放出这样的士卒出来,是要搞笑的吗?

“这也是你手下的小卒?”

看着这小卒子如此奇葩的表现,冉难渊有些绷不住了,对郭药师发问。郭药师原本开始浮现笑意的脸上慢慢憋得通红,实在看不惯这小卒子如此轻重不分的举动,对其怒而喝道:

“找什么找?一双破鞋而已,老子回头给你买十双成不?快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没看到老子正在和新交的朋友把臂交欢,谈的入巷吗?别来捣乱!”

“多谢节度使相公!”

那小卒得了郭药师许诺,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走了。隐约之间,冉难渊和郭药师听到了几个小卒子的低声笑谈:

小卒甲:

“哇!你小子牛啊!趁机从节度使相公那里白得了不少好处啊!”

小卒乙:

“哎!早知道我也先不急着退走,假装自己银子丢了,节度使相公如此壕气,该不会许给我一堆银子吧?”

小卒丙:

“你是不是蠢?趁着这个机会,要什么银子啊?说自己丢了金子和银票,岂不更好?节度使相公给你一堆金子和银票,岂不是比银子值钱多了?”

其余众小卒:“!!!”

“哇!还是兄弟你高明啊!服了!服了!敢问兄弟尊姓大名啊?回头一起喝酒,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不要忘记了弟兄们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

……

冉难渊再次看向郭药师,后者一头黑线,已经气得快要忘记自己被人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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