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眼前东夷诸部布置出来的这方十二元辰大阵乃是残缺之阵,未有真正的十二部族作为大阵核心,虽颇有威力,但确难以持久不能真正的的调动十二元辰之力。
若老夫没猜错的话,诸部应该是以泸水南岸的十二座巨城为核心,取代了本应存在的十二元辰部族。”
手指微掐、天机闪动,转眼之间一众殷商供奉便将对面的情况推测了七七八八,论揣摩天机、破阵之能,确实是比黄飞虎、飞廉高出了数个层次。
“咳咳”
“何供奉还是给本帅说说怎么破阵吧!这些事等此战过后,我等有的是时间还好分析交流!”
看着身旁的一众真仙供奉越说越起劲,黄飞虎嘴角一抽,轻咳了几声。
再这样说下去,不等他们想好破阵之策,恐怕对面数百万的诸部战士已经冲过泸水了。
“呃”
听到黄飞虎的话,为首的何姓供奉不由老脸一红,干笑了几声支支吾吾的说道:
“其实破阵之法也简单,既然诸部以十二城池为阵基衍化十二元辰,那便破了他们阵基便是,阵基一破十二元辰之力尽消,自然不会再对我大商造成威胁”
“不过”
“不过什么?何老头,你再这里给本将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正道,小心本将不计往日情面!”
一旁,好不容易被黄飞虎安抚下去的飞廉,此刻神色一顿,再次怒火汹涌,几乎忍不住抽到砍了上去。
“飞廉将军息怒息怒啊!
并非老朽不言,只不过这十二城池阵基之地,必然有诸部强者守护。且厮杀到此时,至今未曾见到那九大上部的族老现身,想来便在这城池之中暗中操控,元辰之力加持之下,想要摧毁这十二座城池的阵基,怕是非金仙不可为之!”
看到飞廉踏步而前,何姓供奉也不顾面皮的往后退了又退,直接拉着几名麾下的真仙供奉顶在了身前。
“金仙?何老儿,你莫要危言耸听!若真有金仙之威,那些东夷诸部的崽子又岂会隐忍到现在!”
望着躲在人后的何姓供奉,飞廉眼底闪过一丝阴沉,显然是认可了何姓供奉的推测,不过周围毕竟有那么多的将领、供奉,还是冷着脸淡淡的呵斥了一声,这个时候决不能乱!
“飞廉将军无须如此!诸位将军、供奉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即使那九大上部的族老在十二元辰的加持之下拥有足以媲美真仙巅峰或是半步金仙的实力,又能如何!
站在我大商的对立面,就算是金仙也只有身死道消的结果!”
察觉到周围一众将领、供奉变换的神色,黄飞虎陡然长笑一声,往前拍着飞廉的肩膀的说道!
没错,眼前的局势是危在旦夕,稍有不慎便要崩盘!
可那又如何?
他们是大商将士,这洪荒之上最强大的王朝:殷商的将士。
遇神灭神、遇仙斩仙,如是而已。
“元帅!”
迎着黄飞虎破釜沉舟的目光,飞廉心底陡然一沉,他们这位元帅怕是要决定死磕了!
可是十二位真仙巅峰或是半步金仙的强者远非他们所能抗衡的,现在迎上去,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作为大商东征,第一位被赦封的王侯,黄飞虎决不能折在这里。
“飞廉原为前锋,还请元帅率领中军在此压阵!”
“飞廉将军莫非是在小瞧飞虎?不过一群取巧之辈,且看飞虎为将军取来!”
长戟一荡,无色神牛踏空而来,安静的落在了黄飞虎身前。
原本还想再藏拙一段时日,看来老天是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踏上无色神牛,黄飞虎提起长戟,打量着泸水南岸的十二元辰虚影,一股恐怖的气势在无形之中凝聚。
自从收服无色神牛之后,气运叠加之下,如今他黄飞虎有多强?这一点外人不知,他亦不知,此次倒不失为一个验证境界修为的好机会。
“诸将听我号令!
本帅此番去意已决,诸位莫要再劝!
本帅去后,此地一切统率之权托付于飞廉将军!半刻钟后,一旦本帅击溃屠商城虎型虚影,号令全军、各路辅军朝十二诸部南岸十二城池方位发起全线进攻。
若半刻钟后,那虎型虚影未曾溃散、或本将未曾回归由飞廉将军统率全军后撤千里,整军待援!”
“元帅,还是让飞廉去吧!”
目视这个比自己要小上一轮的男子,即使飞廉眼界颇高此刻也不由生出了一丝折服之意。
为将者如是!
为帅者如是!
“飞廉将军,若是置身处地,你会听飞虎一劝吗?”
摇了摇头,黄飞虎驾着无色神牛腾空朝泸水南岸而去。
“大商飞廉恭候元帅凯旋!”
“方荡恭候元帅凯旋”
“卫陵恭候元帅凯旋!”
旗帜飘展,这一刻,飞廉没再劝,一众将领、供奉也未在规劝!
正如黄飞虎所言,在其位谋其政,岂可退之,换着他们也定然会做出和黄飞虎同一个选择。
“全、军、听、令!”
“各路大军准备,半刻钟后!无论元帅成功与否,大军发起全线攻击!”
“另派人传信后方,各地守军即刻后撤,退往夹道关固守待命!”
望着黄飞虎和无色神牛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飞廉神色一肃,朝着左右一众将领喝令道。
所传命令虽然与黄飞虎将令不符,可此刻的一众大商将领、供奉却未曾有一人提出异议。
为帅者身先士卒,他们这些麾下将领,又有什么妄图退缩的。
“呜”
一道道悠扬的号角、擂鼓声再次响起,大商这头狰狞的巨龙,再次扬起了头颅。
“诸位长老,你们看!对面有人往屠商城去了!”
望着天空中划过的一道金黄色光芒,数名察觉到异像的诸部强者,自然是急忙来到一众真仙长老面前禀报。
可此刻一众上部、大部古族的真仙长老,正沉溺于十二元辰无可睥睨的威力之中,只将那道金光当做一个将死、送死之人,并未有太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