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地区一个庞大的有能力左右天下局势的势力即将出现了,自此战国时代的历史因为熊元的到来,彻底转变了发展方向。
而此时的秦都咸阳,秦王稷此时正和秦相范睢,此时已经升任郎中令的蔡泽,秦太子赢柱,跪坐在秦王稷的书房之中。
你说什么?范睢之前不是病的都起不来床了吗?这么快就好了,说来也是,自从蔡泽趁着酒醉为秦太子柱献策以后,原本卧床不起奄奄一息的秦相范睢,五六天的时间,病就好了,而且大病初愈就能满地跑,关中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寒风刺骨,大病初愈的秦相范睢竟然毫不畏惧,该干啥干啥。
“王上!如今南郡已经全部失陷,扞关、巫城失守,巴蜀之地与黔中郡的联系也只剩下了几条山间小路,黔中郡也已经不可守,南阳郡为韩国所占,另外关中之地盗匪肆虐,名不聊生,眼下春耕在即,不宜再战,若是再打下去,会耽误春耕,届时秋收收不上粮食,今年冬天将会有大批的难民饿死。。。”
蔡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秦王稷,不是因为蔡泽不想说了,而是秦王稷不让他说过了,只见秦王稷伸出手来,示意蔡泽不要再说了。
“诸卿!南郡失陷,关中流寇肆虐,局势于我秦国十分不利,诸卿可有良策。。。”
此时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说话,之前蔡泽说了不宜再战,但是秦王稷打断了蔡泽的话,现在又让出主意,意思就是还想打下去。
下面的几人都知道,秦王稷的意思是说,要在继续打下去的基础上还有什么办法。
“父王!儿臣以为此时确实不宜再战,秦楚战场失利,虽然楚人想要拿下武关很难,但是如今上党牵制了我秦国的太多的精力,我秦国也万难夺回筑阳,乃至整个南郡。”
秦太子柱说到这里,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看到秦王稷没有要责怪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
“如今南郡、南阳郡已失,黔中郡也危在旦夕,上党郡即使拿下又如何,已然得不偿失,还请父王三思,若是暂时和诸国和谈,精练兵马,待到关中之地平稳下来,囤积粮草,数年以后准备充足,再次东进想来也不迟!”
秦王稷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随后开口说道。
“柱儿啊!你也年岁不小了,难道还看不清当今的世道吗?大乱之世就是大争之世,此次若是我秦国退让了,父王有生之年不知还能不能再次东进,若是父王没了,新王登基之时,就是我秦国蒙难之时啊!因此赵、魏、楚、韩等过必然步步紧逼,得寸而进尺,因此若是要和谈也不能是我秦国先提出来。”
“王上!现在我秦国不能再打下去了,关中之地的青壮兵卒必须放归关中,组织春耕,臣下算过了,若是今年关中春耕难以正常进行的话,冬季我秦国将会有百万人口,会因为无粮而面对生死危机,如此损失,只怕是二十年内都东进无望,因此臣下请王上务必三思。”
说到这里,范睢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
“王上!此次伐赵在楚、魏、韩、齐四国参与进来后,就已经与当年的五国伐齐一样了,当时我秦国就应该退守函谷保存实力,但是因为上党之争,不得已调集众军,左支右绌,如今南郡、南阳郡已失,面对赵、魏两国上党地也难以短期内取胜,王上可还记得四贵专权之时。”
范睢这几句话,说了半天就最后一句是关键,意思是说,如今的局势由不得秦王稷不低头了,就像当年四贵专权之时,秦王稷当了几十年的傀儡秦王,秦国一切军政要务,都是四贵主持,当时的秦王稷哪里有现在表现出来的霸气和韬略,秦王稷韬光养晦了数十年,直到四贵倒台,才一朝掌权,直到这时候,整个天下人才见识到了,数十年来当傀儡的秦王稷,原来也是胸有沟壑,文韬武略不弱于孝公的一代帝王。
这意思就是在劝说秦王稷要能屈能伸,此时已经不是强硬的时候了,如今五国联军明显势大,再这么打下去秦国受不了了,秦国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才能再次开战。
秦王稷在听了蔡泽三人的话后,也不由得心生犹豫,也许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诸卿以为,该当如何?”
“王上!泽以为当下最关键的是春耕,要知道粮草不足,这不仅仅是我秦国面临的问题,赵国同样也面临着粮草问题,数年鏖战,赵国应该也已经到极限了。因此鄙臣以为可派人与赵王丹商议罢战议和,如今上党之战,我秦国与赵国人马最多,若是我双方议和,则魏国定然不会再一意求战。”
蔡泽话音刚落,范睢的声音就传来了。
“王上!睢以为,郎中令所言极是,只是,如今五国盟而伐秦,此时罢战赵国一国恐说了不算,王上,不如组织七国之王,于洛阳会盟,到时候或许还能够从中制造矛盾,进而从中渔利。”
秦王稷听了范睢的言论,看了范睢一眼,心中暗道。
“这种做法很范睢!范睢向来善于挑拨离间,耍起阴谋诡计来,简直智商超神,让人防不胜防,当初秦王稷能够掌权,让四贵的倒台,也多是拜范睢所赐。”
“父王!此次会盟,需要先说服赵王丹,毕竟此次合纵虽然没有合纵长,但是赵王丹所起的作用无疑是最重要的,因此只要赵王丹同意和谈,其它诸国怕是不得不和谈了!”
范睢眼看秦王稷要松口了,立刻站出来说道。
“王上!臣下请命使赵,定会设法为王上劝服赵王和谈。”
在范睢看来此时秦国是不能再打了,但是赵国也一样,数年鏖战,赵国不会比秦国好到哪去,出使赵国就是典型的公费旅游,还能混政绩,多好的事。
只是范睢能够看得出来,蔡泽与赢柱又如何看不出来,因此范睢话音刚落,赢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