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聂仪无力阻拦这种变化,也不能阻止,因为为上位者当至无情,为王者必然孤苦,这是聂仪从先王身上,就已经得出的结论。
宫城团回凛严光,白天碎碎堕琼芳。挝钟高饮千日酒,却天凝寒作君寿。御沟泉合如环素,火井温水在何处。唐代李贺杂曲歌辞。十二月乐辞。十一月
一大早醒来,竟是一片天清地明,白雪皑皑之景象,熊元一时间也来了兴致,昨日宴会上所思所想,一片阴霾的心情,仿佛随着眼前的雪景和身体中逐渐消融的酒精,一起灰飞烟灭了。
一时间身轻体泰,熊元索性走出大殿,来到外面,转转悠悠,来到一处高楼中,看着王宫内外一片白雪茫茫,想想自己当文抄公好多次,还没自己写过点啥,不由得想要来两句,可是到底不是那种充满情怀的大文豪,随口就来。
憋的脸红脖子粗,也没能写出点像样的东西,最后还是摇摇头走向了王宫深处,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熊元也想给自己放几天假。
毕竟往昔一年,虽然楚国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战乱,但是熊元这一年可是过得一点也不轻松,熊元自己看来,这一年忙忙碌碌,比之带兵打仗还要累的多。
此时后宫之中,楚王后赵施正坐在熊元的儿子芈真跟前,晃动着一个熊元给自己儿子芈真发明的摇篮,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些什么。
昨日的宴会,作为楚王后得赵施,就坐在熊元的旁边,但是一整晚,熊元也没有和身边的王后说几句话,这让赵施很是失落,相比于在陈郢之时,熊元尚是大子,那时候还带自己拌做平民,出宫游玩,如今却是。。。。。。。
再思及,这一年来,王上和自己这个楚王后之间,原本像普通夫妻间的温情越发单薄,反而两人间越来越相敬如宾,想着想着赵施的眼眶已经逐渐湿润。
可是就在此时,一名宫人急匆匆的跑来赵施的王后宫中,一片跑一边喊道,“王后娘娘,王上来了!王后娘娘,王上来了!”
赵施听到后,面上一愣,随后,面色一喜,迅速的走到了铜镜跟前,想要看看自己的仪容是否都还算漂亮。
可是就这几步间,熊元已经走到了赵施所在的房间,赵施也顾不上其它,只得俯下身来行礼。
只是还没来得及行礼,赵施便被熊元一把拉了起来,紧接着熊元的声音传来。
“施儿!马上过年了,你我间就不必搞的如此。。。。。。”
接下来的话熊元没说出来,因为熊元看到赵施眼眶中已经流出了泪水,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阵不舒服,原本到嘴边的话也没说出来,反而变成了。
“施儿!你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就哭了?”
熊元也是习惯性问了一句,就像是看到别人哭泣,总要问问为什么一样。
“王上自亲征筑阳开始,至今一年多来,第一次唤我施儿,施儿一时间情难自禁。。。。。。”
熊元听到赵施那抽泣中略带兴奋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阵难受,暗道,这一年多来自己确实是冷落了施儿,同时熊元穿越之初,和赵施一起拌作平民,在陈郢一起转街,一起到郊外游玩的一幕幕从记忆深处,一点点的闪现出来。
良久,熊元暗叹一声。
“施儿!这一年多来,是熊元的错,让夫人。。。。。。”
此时原本跟在两人身边的侍从们,都被聂仪挥手赶了出去,聂仪自己也悄悄地退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良久,熊元让聂仪将邓陵青叫来了,随后不久,两位衣着平凡,相貌也是平平,像是一对普通夫妻一样的人,身边带着几个家奴,悄悄地离开了楚王宫。
这两人正是熊元与赵施,只是两人如今都是名人,尤其是昨天的宴会上,两人作为楚王和楚王后可是整场宴会的焦点,现在王宫外面有很多人都认识两人。
因此熊元叫来了邓陵青,两人带上了邓陵青找来的人皮面具,换了一张脸,带着同样换了一张脸的聂仪,以及几名乔装打扮成家奴的王宫侍卫,就走出了宫门。
“施儿!来,这家酒楼生意这么好,味道肯定不错,咱们去尝尝。。。。。。”
“一兀先生是不是又想吃霸王餐啊?”
赵施本就天性烂漫,在宫闱之中,这种烂漫的天性自然被压制,但是如今到了外面,和熊元回忆起了当初陈郢的生活,不由得也显现出调皮的一面,调笑起当初熊元题词偿酒的事。
“施儿!今天就让你再见识一下,一兀先生吃饭喝酒,从来不掏钱的本事!”
说着,拉着赵施走进了这家“临江酒楼”之中,一行人来到酒楼之中,直奔顶楼而去,这临江酒楼之所以叫临江酒楼,就是因为这临江酒楼有七层之高,最高处的第七层,可是能够直接看到这南郢城边的江水。
熊元一行那是直奔第七层而去,来到一处临窗的座位上,其实这临江酒楼,平日里向来是人满为患,尤其是这第七层更是如此。
今天之所以人少,是因为马上过年了,许多人都跟家人团聚在一起,再加上城中的有钱人大部分都在昨晚的王宫宴会上,喝的烂醉如泥,今天接着再出来在酒楼继续吃喝玩乐的人也没几个。
因此熊元等人才能顺顺利利的,在这临江酒楼的七楼,找到个靠窗的座位,。
“施儿!你这是坑我啊!虽然说好的我题词偿酒,可你也不能点这么多啊!还有这五十年的杜康!这酒的价钱和黄金差不多了,这是一两杜康一两金啊!”
熊元碍于面子也不敢大声说,只能悄悄地在赵施耳边抱怨着,看的坐在另一桌上的聂仪和几名护卫低着头暗笑不已。
“一兀先生刚刚可是夸下海口,今天随便点,不掏钱的。。。。。。。”
“施儿!宫里有的是山珍海味,不比在这里吃来得好!”
“我就喜欢和一兀先生吃饭,看一兀先生题词偿酒,宫里的东西再好吃,没有一兀先生在,也是索然无味。。。。。。”
这话一下子又说道了熊元心坎里,熊元看着赵施兴致正高,便开口说道。
“好!施儿你随便点吧!今天一兀先生我便破罐子破摔了,不就是写词吗,一首还不了酒钱,大不了就多写几首。”
到是一旁的赵施,看到熊元如此意气风发,看着熊元的双眼都要冒星星了,就是想后世粉丝看偶像,一幅小迷妹的样子。
熊元让这临江酒楼中的伙计,照着自己这桌的菜,给聂仪几人的那桌也上份一样的,熊元和赵施两人吃吃喝喝一番玩闹暂且不说。
且说待到酒足饭饱,熊元叫来伙计,要结账,但是明确表示没钱,当时店中伙计就勃然变色,不过这临江楼到底是个大酒楼,店中的伙计人也还不错。
倒是没有直接喊人,将熊元等人打一顿扔出去的情况出现,当熊元表示要题词偿酒之时,这伙计一阵犹豫,上下打量了熊云一番,最后才叫来了这临江楼的掌柜。
毕竟他一个伙计没什么文化,可不知道这偿酒的词到底是不是胡写的,掌柜的一听有人题词偿酒,立刻满面笑容而来。
其实熊元不知道的是,自从当初他以一兀先生的名义,在陈郢城中的太昊酒楼,题词偿酒以后,这股题词偿酒的风气,已经在楚国流行开来,文人骚客,都以能够用自己的诗词歌赋等等来偿还酒钱为荣。
尤其是在像临江酒楼这样的大酒楼,这种大酒楼不仅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同时也是达官贵人、文人墨客集中的地方,这种情况就更加的普遍,而且一般敢于提出题词偿酒的人,都是肚子里有货,同时手上有几把刷子的人。
这种人临江楼这样的大酒楼,也不愿意轻易得罪,毕竟这些文化人,肚子里有东西,说不定哪天就飞黄腾达了。
再说这些大酒楼也不在乎这一两桌菜得钱,一般只要写的还不错,能看的过去,就都可以当酒钱。
因此,临江楼的掌柜,也是面带微笑,客客气气的为熊元准备好了笔墨,只是熊元看了一眼这些东西,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四周的墙壁之上已经有不少的诗、词、辞、赋了,其实自从一兀先生在陈郢以词成名,当今天下许多文人也开始逐步写词了。
“掌柜的,墙壁上我就不写了,我看你这面邸不错,能不能让我用来写首词?”
“先生有意,自无不可!”
掌柜的看了看那面邸,并不值钱,写就写吧。
而此时临江酒楼的七楼已经是人满为患,听说有人要题词偿酒,酒楼中的许多文人都来凑热闹。
熊元拿起毛笔,缓缓的走到窗边,看着在这一片雪白的世界中,远处奔腾而过的江水,不由得这位文抄公,想到了一首用在这里很不错的词。
只见熊元迅速的转过身,来到那面邸跟前,手中大笔一挥,三个大字出现了,这三个字却是“临江仙”。
看到这三个字,旁边已经有文人开始说话了。
“这字写的不错,法度内敛,挥洒如意,不管写的东西如何,但就这字来说此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刘兄高见,这字确实不错”
这些人讨论的声音不熊元自然听的到了,但是熊元并不在意,而是继续写道“滚滚长江东逝水”。
“这是首词,自一兀先生以后,虽然有许多人写词,但是大多不伦不类,难上大雅之堂,这一首怕是”
“林兄话不能这么说,这首词以临江仙开头,字面来看也能看出来,这是在夸临江酒楼以及这里的客人都是酒中仙啊!只要写的不是太差,这临江酒楼定然会将这首词当做招牌来用,那可就值钱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熊元也没管这些看热闹的文人骚客怎么说,一口气洋洋洒洒将这首临江仙全写了出来,最后落款之处。
熊元本来想写一兀先生的,但是再一想,一兀先生如今已经是盛名在外,许多酒楼中都有一兀先生的画像,而且这酒楼中难保没有见过一兀先生的人,如今自己带着人皮面具,再自称一兀先生怕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熊元不由得看了一样赵施,心中有了定计,挥笔写下了元施二字,然后对着赵施眨了眨眼。
赵施此时才猛地从小迷妹看偶像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不由得甜甜的一笑,双眼中洋溢着笑容。
而周围的文人骚客们,此时也是激动不已。
“这首词只怕是不下于一兀先生的破阵子,这元施先生自今以后怕是要一夜成名了,这临近楼好运道,竟然得了这么一个宝贝”
“是啊!这面邸,如今只怕是价值千金,这要是我的我就藏起来当传家宝”
“王掌柜!我出千金买你们这面邸,你看你可能想让”
“王掌柜!我出一千五百金”
熊元此时本来是拿衣服看热闹的心态,但是旁边的聂仪猛地拉了一下熊元,熊元一下反应过来。
这光是一首词就如此热闹,自己这个作者本人,再留在这里还不让人给吃了,当即拉过赵施,趁着现场混乱,悄悄地就要下楼。大楚烈帝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大楚烈帝,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