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杰扔给那名日本人几个大洋,“去看一下伤吧,在那你们也许能遇到志田太郎!”
打了人总得赔几个钱的,何况是在租界,打的又不轻。再者,古杰是很大方的,毕竟他刚得了五万大洋。
回到大沪,古杰细问了小女孩,才知道:小女孩名叫小花,今年十三岁,老家在浙府的一个小山村。她的父亲早逝,母女相依为命。不久前,她与母亲避战乱时又遇土匪,她的母亲拼死将她救下,可是年少不懂世间险恶的她又被人贩子卖到了日本纱厂。在日本纱厂,吃不饱、睡不好又是超强的劳动负荷使她不堪忍受,终于找了个机会跑了出来。
十三岁,本应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年纪,可小花却饱世间疾苦,古杰不禁为之动容。
“小花,你以后就跟着小蝶姐姐吧!”古杰寻思着:这舞厅鱼龙混杂,不适合小孩的成长。让小花跟着胡小蝶,一来可以学习一些知识,二来也可以长一些人生阅历。
“好的,古大哥。”小花高兴地答道。
因为小花的出现,古杰也关心起了日本的纱厂,他去了华界找李成,想了解更多的关于日本纱厂的“养成工”的事。
自从李成被放出来后,便租住在一个华商纱厂的宿舍内。宿舍是个两层楼的建筑,每一层都有两家分租,有电灯,自来水由厂方提供,每月1块钱的价格也算公道。
见到古杰的到来,李成显得即惊喜又意外,赶忙将古杰请进屋内。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古杰向李成说明了此行的原有。
“现在养成工的事在日本纱厂很普遍,对这些资本家而言是在追求利益最大化,女工本身就比男工偏宜,况且养成工有基本上6个月左右的养成期,这期间是没有工钱的。假设一个工人一天工资是4角,那么养期内就可从少发72元,一个纱厂按2000人算,资本家在养成工身上可赚14万元,如果全用养成工,一年就是近30万元。正是这样,他们才会利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开除男工,甚至养成期外的女工,以达到他们的最大利益。”李成详细地对古杰介绍着。
“真是够无耻的!”古杰说道。
“是的。”李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因为这样,这些资本家才会严格控制工人控制这些养身工的自由,不让他们学习,甚至说话,以欺愚化他们。”
“所以你们才会将他们组织起来,去抗争!”古杰似乎有些明白了像李成这样的共产党人为什么会义无反顾、舍生忘死地去斗争的意义。
李成笑着点了点头。
正当古杰与李成谈话的间隙,一个四十多岁,短衣打扮的男人匆匆来走了进来。
“李成,日本纱厂出事了!”男人见有陌生人在,停了下来,警觉地看了眼李成。
“没事的。”李成笑着说道:“我来介绍一下。”
“这是古杰,古老板。他是支持我们组织的爱国人士,可以信赖!”
被称为支持共产党的爱国人士,古杰突然觉得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可以信赖”这四个字,让古杰无比珍视。
“‘古杰’,我听说过的,大沪舞厅的老板,几次与日本武士大战,声名远播啊!”短衣男子笑着说道:“我叫赵新华,是李成的同事!”
赵新华自我介绍起来。
古杰与赵新华握了握手。
“刚才你说日本纱厂那怎么了?”李成向赵新华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赵新华简要地说了起来。
一家日本纱厂无故开除了50余名男工,改用养成工和童工,几名工会人员带头前去理论,结果被他们进行殴打而且日方还勾结警察给抓了起来。
“用我去警察局捞人吗?”古杰问道。
“暂时不用。我们要通过与他们正面的抗争解决问题!”赵新华说道:“如果我们现在不正面斗争,他们便以为我们怕了,以后他们使会更加变本加厉地压榨工人。”
古杰觉得赵新华说的也有道理,便不想再担耽误他们谋划相关事情,在表达了自己随时可以提供相关帮助后,告辞离开了李成的住处。
看着李成、赵新华等人在为受压迫的工人们斗争,想着无数像小花一样可怜的养身工、童工,古杰总觉得自己该为他们做些什么。
古杰将想法与猴子等人说了,大家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最终结合自身的长处,古杰决定从两处入手:一,与李成等人联系,让猴子、赵铁柱等人去给工人纠察队做教官,提高工人纠察队的整体实力。二丶由古杰、胡小蝶二人做义务教员,每周去工人联谊会教他们文化知识。
古杰之所以会订下这两点是因为他意识到,不能用知识武装头脑,人便会变得愚昧,容易被人欺骗与利用;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在冲突与斗争中就会处于弱势,毕竟他们所处的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古杰还没有来得急再到李成那沟通想法,日纱厂无故开除工人、打人、抓人的事件便升级了。
上海滩二十几个日本纱厂的4万的工人全都罢工了。
二十几个纱厂罢工,对日本资本家来说,便是每天损失数十万大洋的收入。起初他们认为工人迫于生活压力坚持不过几天,便十分傲慢地拒绝了李成等人代表工人提出的合理要求。然而李成等人早已考虑到了工人的这个问题,早在罢工依始便开始四处募捐。当然,古杰一定要大力支持的他们的,古杰捐出了他刚从日本人那得来的五万大洋。(大家不必担人阿文,古杰不仅个人给了他一笔钱,还让他继续在舞厅当职。)
罢工持续着,古杰每隔一两天就会去一次李成的住处,和他一起聊一下罢工的进展和工人的情况。赵新华偶尔也会过来,和古杰一起探讨相关事情。他们俨然已把古杰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兄弟。
几天过去了,日本资本家见工人的罢工没有退缩的意思,便又用起了更加阴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