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带着六百精骑毫不犹豫的冲入了堡门大开的小吾。
一路冲锋,除了在他耳边回荡,从前方主场隐隐传来的喧闹之声,整个小吾堡仿佛一座空城。
从堡门到主场的八百米曲型主道,原本应是来犯之敌的噩梦,此时却安静祥和的让马超和六百马家精骑以为回到自家猎场一般。
“踏!踏!踏!”
主场校台,烧当迷麻脸上早已不见昨日的狼狈,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突然他的双耳微微一动,一阵声音传入耳中。对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羌人来说,这声音所代表的涵义,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当下脸色巨变,一把抽出身边的大刀,大声吼道:“敌袭!敌袭!麻三,传令各部,速去马厩取马备兵,主场集合,准备迎敌。”
身边亲卫虽然不知道族长为什么突然惊慌失措的发出这道命令,但长期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们第一时间选择了跟随大吼。
“轰隆隆!”
随着烧当迷麻的命令传递,越来越多的羌人亦是听到了耳边的轰鸣。
本来还沉浸在喧闹氛围中,疑惑族长为什么突然神色大变,乱吼乱叫的羌人,全都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幸亏随着烧当迷麻身边亲卫的附和大吼,烧当迷麻的命令迅速在场中扩散开来,惊慌失措的羌人,像有了主心骨一般,逐渐冷静下来,一个个有条不紊的提着兵器向着马厩冲去。
“呜呜呜~”
上千名羌人还有半数尚处于混乱之时,就听到了耳边响起的牛角号声。
那代表着冲锋的苍凉之音,只让烧当迷麻觉得眼前一黑,雄壮的身子都是微微一晃,仿佛要倒下去一般。
“族长?”
身边的亲卫连忙上前扶住。
“滚开,老子没事,快快快,下命令,除了靠近马厩的人去取马,其余人等原地结阵驻防,坚守等待骑兵救援反攻。”
烧当迷麻一把甩开扶住自己的亲卫,口不择言的焦急大吼道。
身边亲卫不敢有一丝懈怠,纷纷大声吼着向着四周散乱的羌兵传达着烧当迷麻的命令。
“不好!”
很快烧当迷麻就发现自己犯了大错,原本在他第一个命令下,所有羌人都有条不紊的向着马厩冲去,然而随着他的第二道模糊不清的命令下达,反而导致朝令夕改,使得原本整齐的羌人瞬间又混乱起来。
相互推搡下,不少羌人就此化为肉泥。
“杀!”
就在此时,主场通向堡门的曲道上。
马超手持金枪,身上燃起了无边的金色罡气,带着六百马家精骑犹如离弦的利箭一般,势不可挡的冲杀过来。
箭快。
枪更快。
马超的金枪方一跨入主场,就不断的散发出无坚不摧的罡气光芒来。
一路冲杀过来,一杆金枪舞得犹如风车一般,恰似蛟龙出海又好象灵蛇乱舞,寒光点点梨花灿烂。
但凡是在他冲锋路上的羌人,那是挨着即亡碰着即死,纵使有那三两个距离较远的,随着罡气的一次吞吐,刹那间也化作了一地血渣。
他的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将。
无论是羌人勇武无比的猛士,还是武艺高超的头领。
无论前方是谁,具在瞬间化为了马超金枪下的亡魂,残尸。
慌乱的羌人兵将被马超一路的杀戮只恐的肝胆俱裂,哭天喊地的求饶着。
但是马超的眼神却始终没有转移过一丝一毫,狠狠的锁定着中央那正在急速退走的淡金身影。
“轰隆隆!”
战马奔腾,勇往无前。
马超身后六百马家精锐看着自家少将军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表现,更是彻底的激活了体内的肾上腺素,血脉狂飙,气血上涌。
他们不断怒吼着将手中的长枪,借着马力捅进一个个羌人的体内。
刺出,收回。
刺出,收回。
片刻间,羌人的鲜血洒满了天空,无数的残尸遍地开花。
羌人们不断的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再化作一滩血水肉泥。
“马超小儿,无信无义,可敢与某一战。”
就在马超不断的杀伐冲锋之时,烧当迷麻已经成功的汇聚了,将近三百左右从马厩里取出战马的精锐羌兵,嘴里边怒吼着迎了上来。
与此同时,其余残存的羌兵,亦是借机源源不断的向着马厩涌去,骑上战马,再陆续汇入烧当迷麻身后的大军之中。
“停!”
令行禁止,随着烧当迷麻的挑衅,马超金枪指天,身后正在高速杀戮着羌人的马家精骑同时停了下来,静静的矗立在马超身后。
“汝在找死,还是在拖延时间?”
马超看着在方才杀戮中,仅仅剩下不足六百的羌人借着烧当迷麻出面挑战自己的机会,不断的跑去马厩,取出战马后,汇入烧当迷麻的背后,不由嗤笑一声,淡淡问道。
“马家小儿,汝背信弃义,先是夜袭盟友,又趁我族大喜之时突袭我族,真当吾等怕你不成。”
烧当迷麻望着自己身后逐渐汇聚到勘勘六百的骑军,心中又悲又怒,当下破口大骂,随后大刀上扬,猛地激发起自身的淡金罡气。
一瞬间两道惊天的气势在场上缓缓升起。
“杀!”
随着气势的逐渐升高,两人同时大吼一声,一夹马腹,犹如两道闪电一般冲向对方。
电光神行,转眼间两道闪电就靠近到了一处。
马超俊脸上嘴角微扬,突然张嘴低吼一声:“大日!”
旋即极速的挥舞起了自己手中的金枪。
疾如风,快如电。
一瞬间枪芒四射,金影重重。
一枪接一枪,一枪更快一枪,刹那间,烧当迷麻的眼前空间就完全被马超的枪影覆盖。
“杀!”
马超张口再吼,虎头湛金枪上罡气暴涨,那无数的枪影亦是齐齐一抖,转眼间就融为一体,散发着无尽的金色烈芒向着烧当迷麻落去。
烧当迷麻的大刀在马超的金枪下,光芒越来越淡,而他的心也越来越冷。
他发誓自己从来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枪法,根本就不给你一点喘息的空隙。
就如晌午的太阳一般,光芒万丈,无论你躲在哪里,总归是会被他灼伤。
金枪落下,万物皆休。
只是转眼,烧当迷麻雄壮的身子上突然扬起了阵阵血花。
却是他的大刀一时防备不及,转眼就被马超的枪尖划开了几个血口子。
随着几道血花的绽放,烧当迷麻挥舞大刀的速度缓缓的慢了下来…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马超的枪势越来越强,而与之相反的,则是烧当迷麻的身子上突然响起的嗤嗤之声。
随着嗤嗤的响声发出,烧当迷麻嘴角缓缓的露出了一丝苦笑,巨目中浮现出一丝恐惧,那是生命天然对于死亡的恐惧,也是生命对于生的眷恋。
“当啷!”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烧当迷麻那力能举鼎的大手上,陪他征战沙场数十载的大刀,缓缓的滑落,掉在地上。
“你赢了,想不到某家征战沙场数十载,自以为权谋武略皆是前列,今日才知,却是某家坐井观天了,呵呵!”
烧当迷麻死死地抓着捅在自己胸口处的金枪,艰难而又充满期盼的对着马超说道:“少将军,你我两家本为盟友,迷吾死了,迷解死了,迷吾的儿子迷城也死了。吾一死,北原上烧当部落再无可阻挡你之人,只盼你给我北原烧当一脉留个念想,可好?”
马超把金枪从烧当迷麻的胸膛抽出,一股热血随之喷涌而出。
烧当迷麻的身子慢慢倒在地上,然而一双巨目仍然死死地瞪着马超,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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