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抹上牛泪开天眼也被称为茅山后天开眼术,通常是能看见恶鬼的真实模样的,怎么今儿个就是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他寻思着难道这不是一个鬼?那那团白色雾气逐渐开始升起的时候,张守一暗道一声糟了,今天自己恐怕还真的犯了个错误,这哪里是什么恶鬼,原来是个“魄”!
“拿我道袍来!”他对小刀一声猛喝道:“这不是鬼魂是个魄,还真是难得一见啊!”
后者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照做,从那乾坤袋里翻出一条明黄色道袍,此道袍真有些名堂,别看有些旧可是个老物件,背上闻着八卦图对开襟的造型,随处可见八卦图案,只见张守一接过那道袍随手一扔,那道袍便一下子在空中伸展开来正朝那团白色东西身上罩了下去。
而让小刀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他可是没什么天眼开着的,只见那衣服缓缓落下本来是径直朝着床上去的,可不料却在凭空出现了一股力把那道袍斜拉着往旁边“飘”去,那张守一像是早有预料。
一把捉住那白色大公鸡,用刀轻轻划破了鸡冠挤出一滴鸡血朝着那五帝钱阵的当中那枚秦半两砸去,鸡血准确无语的击中了铜钱,看的那小飞是目瞪口呆。而那枚铜钱遇到了鸡血之后又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然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它们彼此之间又红线相连,连带着起来铜钱也都跟着一块儿在那跳动起来,几番过后屋内竟是不断的发出铜钱的呜呜声,那道袍悬在空中几番都没有走出五帝钱阵的范围,而是慢慢随着那道袍再缓缓往下落。
而张守一可不会就此止住,终于七星剑出鞘了!随手挑起地上放着那三叠纸钱凌空一撒,接着剑尖落地随手一划,一道火光燃起在空中一通剑舞,竟然把那余下飘荡着的纸钱全部引燃,同时脚下天罡七星步,每次三步半,在那原地一阵比划,口中念道:“玉清元始,真符告盟,混元二炁,和一成真!”只见他从那乾坤袋里挑出一张符来准备直刺那道袍而去,却不料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句空洞的求饶声:“仙道饶命!”
这幽幽一声听得小刀是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喊的刚才那一句,只不由得开始躲到张守一的身后,生怕就真的冒出来个什么玩意了。
张守一终究是缓缓收住了剑,待那道袍落入五帝钱阵后叹了一口气对那道袍道:“自作孽不可活,念你终究是有所悔悟,我暂且留你一魄。来世需要沦入畜生道,历经此一劫才可重新投胎做人,你可愿意?”
“愿意……”那声音怯怯的说道。
“哎,”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我道以度为主,我自是不愿意杀生,只可惜你的三魂已没,仅剩下魄,我想帮你轮回成人也是无力,唯独历经畜生道重新得魂方可再生成人,只是不想你个新鬼为何三魂全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说到这儿,那魄便开始哭了起来,却也是声音越来越小,听这声音也是男人的,这五帝钱阵威力是何等的巨大,这魄被困在当中挣扎不了多久,只这句话的功夫已经快要不行了。张守一终究还是有好生之德,走过去拿起衣服塞进乾坤袋里,然后这才打开门窗通知那婆娘进门。
一看里面乌烟瘴气的,再见那宋九还是在昏睡中,连忙询问结果,张守一差她去取一盏长明灯放在床前,然后告诉那婆娘道:“这灯里的油每隔三个时辰添一次,少一次多一次都不行,可以保他七天之内无恙,九哥这是丢了一魂,我得去把他丢的那魂找回来。”
那婆娘急哭了道:“那要是找不回来呢?”
“找不回来,你店里的东西都齐全的,我会来帮他最后一程的……”说这话的时候,张守一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了,他必须要亲自前往柴家村一探究竟!
回去的路上,张守一告诉小刀,“人有三魂七魄,人的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那不是常说人魂飞魄散么,人只要死了,那魄也就没了……”
“通常是这样的,”张守一在做重大法事之前都会来到供奉先祖的,他皱着眉头道:“还有一种可能,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而天地二魂是不常在身边的。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的中心。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
他继续说道:“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的联系最为密切,所以中枢魄也称为命魄,在人体内部,天冲灵慧二天魄之阴,与精英二地魄之阳交,而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在人身外部,则是因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并同时三魂相合,主人无形的命运,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运无形而命有形,运与命复合。
而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可有一种可能是通过手法强行将人的命魄提取出来,魄可是能够维持身体的根本,这是一种极其歹毒的做法,据说提取命魄加以利用,便可以使得自己身形不腐,永葆青春。”
“那我们看到的那个东西不也是魄嘛?”
叶天行点头道:“七个魄,其余六个皆是无用的,而六魄没有消散,从理论上来讲,柴家村的那个男人恐怕还没有真正死掉,因为如果他的命魂已经散了,便是阳寿已尽,理论上说这魄也便是没了存在的可能。所以这余下的六魄急于寻找一个实体进行依附,宋九便成这倒霉者,反倒是被吓掉了自己的魂。所以,立刻跟我去柴家村,说不定还能救人一命,至少这件事看起来绝不像表面那样简单,魄这种东西恐怕连我的师父马青正都未曾亲眼见过。”
说着他又叫过来小郑一,把那道袍恭恭敬敬的放在在神龛上对那孩子交代道:“你既是已经拜入门下,便也是要从这里学着做起,魄是需要精血来养的,你是纯阳之体,每隔三个时辰,割破自己的手指往跟前这碗水里滴一滴血,为师且问你怕不怕?”
小郑一那脸都憋成了红色,死死的咬住嘴唇,然后猛地一摇头道:“不怕!”
张守一露出欣慰的笑容俯下身去摸着他的脑袋然后看了一眼那些供奉着的灵位道:“这些都是你的师祖师尊,你比起你师父当年可是要勇敢的多了……”
“要不让阿蛮还是呆在店里吧,留个孩子在这里……”小刀依旧是有些担心,他看着那茶馆的招牌,心想那小郑一守着那样一个屋子难道真的不怕嘛?
“该经历的总是要经历的,”张守一道:“阿蛮心地纯正,刚正不阿,本身就是一座辟邪的天然法器……”说着他笑着看了阿蛮一眼,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三哥每次都把我当法器用……”三人又是一通哄笑,小刀启动车开始朝着柴家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