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快来人,快”太后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宫婢们纷纷涌进殿中。
大长公主与长宁郡主站在太后对面,试图想要扶住太后,可太后目光直直盯着她身后,眼中俱是惊骇。
“别过来,叶氏你要找人报仇别来找我,我没有害你,没有”太后语无伦次,看着大长公主急急往后退,一边使劲往前扑打。似乎她身上有什么让太后
宫婢们不知太后究竟怎么了,刚才还平静的在和大长公主说话,这会儿突然状似疯魔,竟如此失常。
“快扶着太后!”大长公主吩咐道。只要她一靠近太后,太后就往后躲,好像她身后有什么让太后恐惧的东西,叶氏?难道太后看到她的母妃了?心中疑惑太后该不是魔怔了吧,刚才还好好的啊。
朝堂上,众大臣已经穿好衣服分文武整齐的站成了两列。宫珏翌没有再追说刺客一事。朝堂向来波诡云谲,此时气氛有些微妙,众人心照不宣的揭过此事不提。
殿外惊雷见自家主子被惊风连击了三掌,心中大急,主子昨夜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经得起如此重的掌击。不过好在勉强过了这关,只是宫珏翌这个心机深沉又多疑的人怕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
朝会很快就结束了,大历近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过边疆传来消息,说楚国最近有些不安分,频频有边疆矛盾发生。不过楚国与大历多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此为何意。
宫玄迟退出宣德殿时,隐隐感觉到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就知道宫珏翌绝没有这么容易相信的。
上马时,宫玄迟动作一顿,在殿前时强忍着还好,这会儿背上撕裂般的疼痛阵阵袭来,惊风果然不亏是他皇上身边的得力人,下手真狠!不过他现在不能表现出受伤的样子,否则宫珏翌更加起疑心。
咬牙上了马,宫玄迟带着惊雷策马出了皇宫,直奔靖亲王府。
宫珏翌退了朝,刚一出宣德殿,李公公便上前禀告皇太后那里出了点事。
凤翔宫中,一众宫女伏跪在地,殿中一种紧张的气氛在漫延。
“怎么回事儿?”
宫珏翌一边走进殿门,一边开口问李公公。
“奴才只听凤翔宫的掌事宫女来说太后娘娘受惊了,奴才这才来通报皇上的。”
李公公低眉顺眼说着,就见殿里走出来两个女子。正是大长公主与长宁郡主。
“参见皇上。”大长公主虽与皇帝不是亲生兄妹,可是关系也不错。
“长宁参见皇上。”
“不必拘礼,太后如何了?”宫珏翌摆摆手迈步走过去。太后躺在床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像丢了魂一样,表情惊恐。
“母后。”宫珏翌坐在榻旁,太后听见声音,转头看着他。
“叶氏回来过。”太后张嘴就说了这么一句,一脸的认真。
大长公主神色莫名,心下不免琢磨太后究竟想说什么,难道她曾经真的对母妃做过什么吗?
“母后,儿臣在这里,这里没有什么叶氏,母后不必惊慌。”宫珏翌缓声道。
“不,她刚在真的在那里,哀家亲眼看到的!”太后情绪有些激动,她真的看到了,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她呢,她害过的人从来没有敢来找她的,今日竟然看见了叶氏,她和她们不一样,她生前深受先帝喜爱,曾经让她恨之入骨。“她刚才就站在玉妍身后,没有眼睛,看着哀家笑,哀家退一步,她就追一步!”
太后说着一把抓紧宫珏翌的手,手下死死的用力宫珏翌皱眉,手下用力挣开,“母后是犯糊涂了。”
大长公主宫玉妍只觉得背后一凉,纵然太后口中的人是她的生母,可想来还是有些吓人。
“太医可看过了?”宫珏翌声音一落,跪在一旁的太医忙上前匍匐在地。
“微臣在。”
“太后这是何缘故?”
“微臣摸过太后娘娘的脉象,乃是心神不宁,精神疲劳所致,微臣已经为太后娘开了一剂安神药方。”回话的正是太医院院判张大人。
宫珏翌淡淡扫了大殿四周一眼,目光落在地上跪着的宫女身上,“今日都有谁来过凤翔宫?”
“回皇上,今日后宫妃嫔按例来请了安,太后娘娘独独留了德嫔说话,结果德嫔说话冲撞了太后娘娘,太后生气掌了德嫔的嘴,德嫔走后,太后娘娘就开始神思混乱了”毓秀将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心中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
“德嫔?”宫珏翌嘴角弯起一抹笑意,他今日刚封的德嫔,真是好大的本事,第一天就能闹出这些事来。
“扶哀家起来。”太后渐渐平静,毓秀扶她起来,“皇上,哀家决定三日后去相国寺祈福。”
她越是到了这个年纪,对那些鬼怪之事就越发有种恐惧感,想到今天所见,她决定去寺庙这种佛门清净之地去待几日,去去身上的晦气。
宫珏翌没有多言,太后要去他拦着做什么,“母后若是想去便叫内务府准备一下,如今天寒,母后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太后神色有些困倦,昨夜没有休息好,今日又遭受了这番惊吓,精神更是不佳。
宫珏翌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凤翔宫。今日这事儿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外面冰天雪地,宫珏翌让人摆驾去了长央宫。
今日说起来也是陆鸣凤嫁入皇家的日子,以后就正式挂上了他宫珏翌的名头,他要她也是天经地义。
长央宫中烛光摇曳,青天白日,殿内却有些阴森森的,四周帘幕垂下,诺大的宫殿中却没有宫婢,一个少女坐在妆台前细细的梳着头发,场面有些诡异。
宫珏翌走进殿内,惊风隐入暗处。
“德嫔?”宫珏翌试探的问道。这丫头搞什么鬼,遣走了所有丫鬟,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
少女没有回头,雪白中衣在昏暗的烛光下有些森然冷意。
“陆鸣凤!”宫珏翌有些生气低沉的喊了一声。
少女梳头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身,一张惨白没有血色,嘴角上还有血迹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绝美的面庞有些凄冷的寒意,饶是宫珏翌胆子大也不由吓了一跳。
看清楚的确是陆鸣凤之后,宫珏翌让人去把殿中的帘子收起来。
“不要收起来,刚刚有个姐姐来这里给鸣儿梳头发呢!”少女突然不喜的瞪着他,薄唇微微蠕动,低声喃喃道。
“陆鸣凤,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这殿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哪里来的什么人!?”今日不仅太后精神恍惚,怎么连她也这样了。
察觉到陆鸣凤的反常,宫珏翌想起了在凤翔宫里那宫婢说的,陆鸣凤走了之后太后就不正常了,结果她自己在长央宫也不正常了。
殿里的帘子都拉了起来,大殿中亮堂了起来,二丫见差不多了,突然惊叫一声,“你们这是做什么?”说着捂住眼睛,好似十分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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