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高手转瞬间便拆了百招之多。
韩潇仔细观瞧石头僧的“无相神功”,只觉自己从未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过他饶武学招式,此时的他早已将所学过的门派招法抛却脑后,只留心着石头僧如何攻入对方的隐位。
又过了百招,两人仍是斗得不分轩轾。韩潇见石头僧的招式有的自己认得,又有许多自己不曾见过。不过,就算自己认得的招式亦被石头僧随机应变的改过,或化掌为指,或由拳变腿,皆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去攻对方的隐位,甚至石头僧偶然出手却又毫无招式可言,只为破去申屠行的掌法,每当此时更是令韩潇瞧得心旷神怡,只觉他身形潇洒,直有放浪形该之感,便如他云游地,任意所致一般!
韩潇心中在想,若无石头僧这等绝世神功,更无法将这无相神功运用得如此随心所欲了。
见了这般精彩绝伦的打斗,韩潇对那无相神功领悟更多。看到精妙之处不禁连连拍手称快!江婉体会不得此中奥妙,眼见韩潇看得兴奋至极,知道他已入得上乘武学的门径,不禁芳心暗喜,于是问道:“大哥,老和尚定会赢下那个乞丐吧?”
韩潇瞧得入神并未听见江婉所问,直到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才察觉,便兴奋的道:“大师武学出神入化,婉儿,我终会达到那样的境界吗?”
江婉听他尚自发问自己,不禁笑道:“大哥聪明过人,将来一定强过老和桑”
此时,场中二人已拆过三百余招,石头僧的无相神功虽用得逍遥自得,却是丝毫未占到便宜。韩潇心中奇怪,仔细观瞧下,只见两人虽拆得旗鼓相当,石头僧的武技也确是更胜一筹,可每当申屠行隐位不稳时,他便用手掌挡架。石头僧顾忌他的毒掌,便又换过招式,如此一来,申屠行的隐位破绽便被他的一双毒掌所弥补。
韩潇知道,若非申屠行本身的武功本已高绝,就算想用毒掌补足破绽亦不能做到,心中不免为石头僧担心,只觉他年事已高,若有丝毫的闪失,便会中了申屠行的毒手。
这时,江婉又不禁问道:“他们打了有五百招了,老和尚怎还不能取胜?”
韩潇道:“若论真实的功夫,石头大师本已取胜,申屠行便是仗着一双毒掌才撑持到现在。”
“大哥不是过,老和尚的内力举世无双,早已无惧这些毒物了?”江婉问道。
“我本是这样想来,可大师始终不曾与申屠行的手掌相触,看来这万毒归心掌的确不是寻常毒物能相提并论的。”韩潇道。
江婉听了这话也不禁担心起石头僧来。
二人直拆过了千余招,仍是无法分出胜负。韩潇见二人头顶均冒出白色的气流,知道双方已将内力运至极限。二人顶心之气均细如香烟一般向上飘去,足见内力之精纯已是举世无双。眼见申屠行的内力与石头僧亦是不相伯仲,心中更是骇然!
此时二饶动作渐渐的缓了下来,可情势却更为凶险。韩潇知道他们已到了水满则溢的境地,随时都可能分出胜负来,且非死即伤,更是替石头僧捏了把汗。
又过数招,只见申屠行双掌击出,石头僧便出手点向他肋下的隐位。韩潇记得此招方才二人已拆过三遍,申屠行便会回掌挡架。可申屠行似是内力枯竭,无力回掌,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穴道被点。
韩潇心中一喜,知道石头僧的功力毕竟是胜了对手半筹,邪不压正,此刻终将这万毒之人制伏。正自兴奋之时,忽听石头僧“啊”了一声,声音痛苦。韩潇明明见石头僧点中了对方,却见他捂着手指,连连后退,心中惊奇不已。
只听申屠行大笑道:“逸澜兄,当年烟雨楼的比武,我便是输在你这债凝气指上,嘿嘿,如今时怨转,此刻也让你尝尝落败的滋味。”
“你……你这万毒归心掌……”石头僧惊怒道,眼见他一只右手已然变黑,韩潇知他是中了申屠行的奸计,可此中情由却是不明。
只见申屠行将衣带解开,露出光秃秃的肋骨,在方才被石头僧手指点住的地方却又是一片焦黑。
韩潇与江婉尚未明白他是何用意,只听石头僧惊道:“这、这,你将万毒归心掌……”
“不错!自在烟雨楼中,我的肋下被你点中起,我便想到这个杀你法子!”申屠行狞笑道,“我申屠行知道,此生想要赢你一招半式难于登,不过我却有法子杀了你!一旦你死了,这下第一的名头便是我的了,哈哈!”
韩潇听得莫名其妙,不知他这肋下焦黑是何物。
“这万毒归心掌虽然厉害,又岂是你的敌手?”申屠行接着道,“所以,我除了练就这双毒手外,又让毒虫不断啃咬我的肋骨,我忍受这等肌肤之痛便是为了今日引你上钩!”
韩潇与江婉听了这话,不禁对视一眼,此时方明白石头僧为何会中毒受伤。申屠行的肋下如手掌一般不断吸入虫毒,也练成了剧毒无比之物,虽不能主动伤人,可他人若是触碰到此,定会深受其害。
其实,二人只猜对了一半。练成这万毒归心掌之人浑身内力皆含剧毒,与人动手时将内力传入对方体内便可取人性命。可与石头僧这等武学震古烁今之人动手,内力无法透入对方体内,这便需凭一双毒掌。申屠行的手掌早已为几万条毒虫所噬咬过,与人肌肤相触便可使他人皮肤溃烂,毒素直透体内,睹是奇毒无比的阴功!他的肋下已练得与手掌一般无二,方才石头僧手指戳中他的肋下的穴道,亦被毒素所噬,与此同时,申屠行趁机将剧毒无比的内力传入他的体内。若非石头僧内力高绝,运起神功抵御毒气上行,此时早已毙命当场!
韩潇与江婉虽不甚明了此中道理,却也知晓申屠行处心积虑数十年,当真是个阴险毒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