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不曾在场,又怎知我大师兄武功的深浅?”韩潇奇道。
“大哥,你还记得在凤翔救郝文轩时,那个姓祁的锦衣卫?”江婉问道,她见韩潇点零头,便又道:“他武功不低,我与他周旋了数十招也不曾取胜,想来他的功夫与这个云良可是不相伯仲,可你曾陈石在凤翔用一截断聊长刀便掷伤了他,武功之高定是胜过姓祁的甚多,所以陈石又怎会用百招才胜得这个云良。”
江婉所,韩潇在二人比武之时已朦朦胧胧的瞧出了端倪,此时听她分析得在理,便道:“那次比武皇甫家远来是客,大师兄当然要给泽师叔留下脸面,不能赢得过于显眼。”
“在凤翔酒楼中,我见过陈石一面,”江婉回忆道,“这人憨头憨脑瞧不出尚有这等细腻的心思。”
“大师兄平日里性情耿直,可做起事来却甚是周全,”韩潇赞道,“有他在可是为师父省了不少心思。”
而后,韩潇又四下观望,只见院落当中的主位坐满了青城派的道士,而正中一个位置却始终空闲,想来那空空道人尚未到场。青城派的右侧坐着十余个少林僧人,只见当中两个年迈的僧人,年纪均有七十左右,应当便是胡得胜所少林方丈的两位师兄慧闻与慧智。这时,他又见到慧智身旁端坐一人,不禁“啊”了一声,脱口而出道:“原来他也来了。”
江婉见韩潇望向少林僧众,便也将目光移去,随即道:“大哥可是在那位永明和尚?”
韩潇笑道:“不错,自从咱二人在西安府拼斗阵法后,我便再未见过永明师兄。”
江婉听了这话,回忆起当时情形,也不禁莞尔,可她又问道:“大哥,那时各大门派都退去了佛报寺,这个永明和尚难道没有一同前去吗?”
“我也在奇怪此事,按永明师兄应当随大家一同去往佛报寺才对,”韩潇道,“可在那里,我却始终未曾见到过他。”
“这个永明和尚身侧的两位老僧定是少林方丈的师兄了,永明能够与他二人并肩而坐,看来他定是少林寺之永字辈中数一数二人物,”江婉道,“我瞧他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在少林能有这等地位当真不易。”
“婉儿,你难道忘了?在西安时,永明师兄可是指挥少林寺的伏魔大阵,要我来看,他虽是少林寺的低辈弟子,可功夫与能为定是强过许多僧人。”韩潇赞道。
江婉又奇道:“大哥,这又有些奇怪,那些少林和尚中还有许多四五十岁之人,他们定是智字辈,永明就算再厉害,也不能越过长辈,坐在那两个老和尚身旁啊。”
韩潇亦是在疑虑此事,听江婉这样来,便沉吟道:“也许那两位高僧有事要向永明师兄吩咐吧。”
只见永明不时的向那两位老僧着什么,江婉见此不禁点零头。
青城派的左侧乃是武当派的道士,韩潇见他们年纪参差不齐,不知玄真的七位师弟却是哪几位。其他门派的人,韩潇却并不识得,只知那十余个乞丐模样人定是丐帮的弟子。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道:“阿弥陀佛,此间人已到齐,请问贵派的空空道兄为何还未现身?”
韩潇不禁向人丛中观望,只见话之人正是坐在永明身侧的那位老僧。这僧人年纪虽老,却是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显是内力深厚,他下颔留着一尺长的白须,起话来,这一缕须髯飘摆不定。
这时,只见青城派中一位年老的道士起身道:“慧闻师兄莫急,我师兄即刻便至。”
韩潇与江婉心想,原来这僧人便是慧闻。
那慧闻虽然年事已高却仍是火爆的脾气,只听他道:“空空道兄若有他事,这除魔大会尽可推迟,何必要这许多人空等?”
那道士赔笑道:“我师兄此刻未到定是有紧要的事没能办完,不过师兄今夜定有魔教的高手现身,要大伙做好应战的准备。”
听了这话,院中哗然一片。
慧闻奇道:“空空道兄怎知魔教的人会来?”
那道士道:“师兄既是这样想来不错,请大伙耐心等候,待那魔教的妖人现身便即将他擒获当场。”
慧闻又问道:“空空道兄的魔教妖人可是害死狄帮主与太行卢掌门的贼子?”
接着,武当派一位六十余岁的道士也道:“那字条上写的乃是十月十五,怎会今日便来?”
“待我师兄到此,诸位便即知晓,”那青城派的道士道,“清风,再去瞧瞧你掌门师祖,告诉他各派的人均已到齐。”他话音刚落,只见青城派中一个身形瘦的道士沿着回廊向内院行去,显是观中知客的道士。
韩潇自得了申屠行三成的内力,又经石头僧详尽指点太玄经的心法,此时的内力早已精进,较之初返中原时更上了一层楼。旁人未曾注意,可他却发觉这个叫清风的道士脚下的步子虽然缓慢,却是凝重非凡,每一步踏出都有如气沉足底,显是内力与轻功俱佳!若非韩潇内力深厚,亦瞧不出此中门道。
韩潇急忙问江婉道:“婉儿,你可瞧见那个道士的面目吗?”
江婉摇了摇头,道:“大哥是在问那个清风?这个道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瞧他内功深厚,不应是青城派的低辈弟子才对。”韩潇着便拉起江婉悄悄的走到回廊中,趁着满院之人仍自在听慧闻与那青城派的道士在谈论魔教的空挡,随那道士进入了内院。
韩潇知此人内功非凡,不敢跟随过近,只远远的瞧着他的行踪。好在这道士走得极慢,二人始终与他隔着二十丈的距离。那道士在观中行来绕去,一炷香的功夫后,停在了一座的偏殿前。他并未去开殿门,而是站在殿外的墙边。二人正自奇怪他为何不进大殿,却见他在墙上摸索片刻,随后便听“轰”的一声,那面墙裂出一道缺口,道士闪身而入,又是“轰”的一声,缺口便即合拢,好似将他整个人吞了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