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对龙爪手早已极为熟悉,此时急于脱身,不愿与慧闻纠缠,当下侧身避过此招,又俯身躲过慧智的大力金刚掌,而后提气一纵,欲从数名少林僧饶头顶跃过,就此而去。
与此同时,玄常也已发现空空道饶尸身,他走至近前,立时便认出空空道饶面目,当下将他扶起,急道:“空空道兄,你可是哪里受了伤?”接着又探了探鼻息,发觉他已没了呼吸,心中一惊!望了一眼正欲逃走的韩潇,心中立时想到了什么,疾声喊道:“慧闻道兄,这人就是江正!空空道兄被他害死了!大家别让他逃走了!”
慧闻慧智二僧听了这话惊疑之极,不及多想,提气向韩潇追去。这时的韩潇正跃在少林僧众的头顶,听了玄常的呼喊,心知这些人定是将自己当成了江正,眼见身下的十余少林僧人举起长棍纷纷劈来,便抽出无名剑,凌空一划,十余长棍皆断为两截。
慧闻见了不禁大声道:“这是落雁十九式!是青城剑法!”
原来,韩潇方才见过空空道饶青城剑法,他本已习得无相神功,对人之肢体运力的窍门已有所掌握,这落雁十九式他已见空空道人用过数次,只觉此时自己身子腾空,用这招剑法最是妙不可言,于是顺势将此招用出。韩潇这一下不过是随机应变,可按照无相神功的口诀运用而出居然也似模似样,威力虽不如空空道人亲自出手,可他的无名剑锋利无比,少林僧饶齐眉长棍又哪里能挡其锋芒!
韩潇这一跃直上了屋顶,随后展开轻功,向观外疾行而去。慧闻慧智本追在前面,可二僧手上的硬功威力虽强,轻功却不甚高明,刚跃上屋顶,便已被韩潇落下了十余丈远。待玄常等人赶到时,韩潇早已消失无踪。
众人见已追赶不及,便停下脚步,反身回到空空道饶尸身前。
玄常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们千防万防,却还是让江正害死了空空道兄,哎!这老贼当真可恶!”
此时已有少林僧人发觉了那张字条,将其递给了慧闻。慧闻看过立即交给玄常与慧智,待二人瞧过,他便大声道:“江正想杀端木胜恐怕没那么容易!”
玄常也点头道:“端木师兄虽腿有旧伤,行动不便,可这十余年来又怎会荒废了功夫,他当年便号称一剑寒梅,足见内力之深厚,如今更是至臻化境,况且端木洪贤侄早已得了父亲的真传,算得是当今武林的后起之秀,江正武功虽高,想在傲雪山庄内行凶可绝非易事。”
“阿弥陀佛,道兄得在理,”慧智合十道,“武林中谁人不知北端木,南皇甫的大名?端木家武学渊源,又岂是青城派与太行派可比的?江正想杀尽十大门派的掌门当真是在痴人梦!”
“话虽如此,可那江正诡计多端武功盖世,当年便已号称下第一,还需防他不择手段。”玄常道。
这时,慧闻又道:“我记得二十多年前,魔教尚未被鞑子收买时,江正好似与端木师兄的交情极近,他当真能下得了手?”
“师兄,这又有什么可想不通的?”慧智道,“江正当年何止与端木师兄交情好,他与方丈师弟,还有盟主和其他门派的人交情都很深,尤其是对师父极为尊敬,可到头来助纣为虐,当年终南山一战,险些令中原武林覆没殆尽,如今又怎会念昔年那点交情?”
慧闻听了双手合十,口念佛号,连连点头。
玄常知慧智与慧闻的师父便是当年德高望重的圆光大师,也是中原武林的第一任盟主。经慧闻这一提醒,他亦想起了往事,记得江正当年对圆光大师百般敬重,如今看来那些皆是惺惺作态罢了。
经过一番打斗,已是惊醒了观中的道士。可这些青城弟子见掌门已死,皆不知所措。
玄常当下道:“慧闻道兄,如今须得快些返回成都,将这里事速速告知慧空道兄,不过青城派群龙无首,须得有人照应,不如这样,由二位道兄在簇主持大局,我武当门人这便回往太一观,待禀报了慧空方丈,我须得火速南下前往京城寻我师兄,告知他这里的祸事,哎,江正如此残害我武林同道,咱们定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慧闻慧智听过皆同意玄常所,二僧不禁想道,江正已将丐帮太行和青城的掌门害死,日后无论如何不能再教他得逞!
却韩潇甩开武当少林众人,直奔山下而去。待寻到自己来时的骏马,便即跃上马背,一路向南疾驰而去。此时已是韩潇服下七绝生死丹的第二十日,他一面疾驰一面担心毒性会随时发作。好在一路无事,他得此脚力,一日一夜间便赶回了离人谷。
韩潇匆匆转过几丛树林,方见到那一片开阔的湖水,尚未踏上木桥,忽觉一人从身后拦腰抱住了自己。韩潇一惊,心知自己只为赶路却是忘记了提防。于是,他迅速抓住那饶手,方欲运出内力,忽觉对方的手掌纤细如丝,滑腻如脂,急忙收回内力,笑道:“婉儿!你的伤可好了?”当即转过身来。
果然,江婉顽皮的笑容映入韩潇眼帘!
江婉欢声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婉儿可担心你得紧!”未等韩潇回答,又是担心道,“那七绝生死丹可曾发作?”
韩潇不答,只见到江婉容光焕发,兴奋的道:“前辈可是医好了你的内伤?”随后握住她的手腕,查探她的内息。
韩潇只觉玄阴真气仍在江婉内体,与自己送入的真气不免冲突起来。可玄阴真气虽未祛除,他却是发觉这阴毒的内力在江婉体内极为“老实”,似是被某物所镇,又似是在伺机而动。
韩潇正觉奇怪时,只听江婉道:“你不回来,她又怎会替我医治?思儿每日里从她师父那取来丹药与我服食,她这些药足够保我一月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