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笑道:“杨叔叔且宽心,以我此时的功夫,锦衣卫中再无人捉得住我。”
杨士祯仍不无担心的道:“潇儿,你绝不可在京城久留,燕王豁达大度,你藏在他身边想来是无碍的。”
韩潇仍是问道:“杨叔叔,皇帝为什么要杀爹爹啊?”
只听杨士祯道:“虽然不能确知便是皇上下令杀死韩大人,想来也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皇上生性多疑,这许多大臣的一言一行都由锦衣卫替他掌控,或许韩大人私下里了什么话,被那些锦衣卫听了去,那些人又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一番,这才引来杀身之祸的。不过事已至此,除非是亲口去问皇上,否则再难知晓了。潇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非我已是朝廷钦犯,否则我当真想拼了性命,当着朝臣的面与皇上对质一番,问问他为何要将韩大人这等忠君爱国的人处死!”
韩潇听了这话又是一阵难过。
“潇儿,杨叔叔还是那句话,速速离京为妙,你年岁尚,留得这有用之身,将来定有报效朝廷的那。”杨士祯又道。
“杨叔叔,您这话又是何解?”韩潇疑惑道。
“自古以来,哪有坐享百年的子?当今太子宽厚仁和,与皇上的杀人成性却是截然不同。皇上每要杀人时,太子都会进言劝谏,他日太子龙登宝座,定会大赦下,你自幼由韩大人教导读书,又是深谙兵法,将来投身边疆,与蒙古瓦刺等部作战时,定会立下不世之功。而此时此刻,只需隐于地之间,留好这有用之身,待他日太子登基,那便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杨士祯语重心长的道。
韩潇重重的点零头,心中感叹万千。此时,色渐晚,韩潇又与杨士祯了会话,便与韩禄一同告辞而出。
韩潇回至木阁时,只见众人早已等在阁内。眼见韩潇神色凝重,面上似有泪痕,众人不禁疑惑连连。
韩禄心知韩潇定是有话要与众人,当下道:“少爷,这座木阁我已让邓安收拾好了,大家尽管在这里住下,时辰不早了,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完便退出了木阁。
冷文成见韩禄已走,便急急的问道:“师弟,那位杨大人可与你了什么?”
白沐灵与江婉眼见韩潇方才流过泪水,心知他定是与杨士祯伤痛父亲惨死大漠。
阿茹娜不明白此中的关节,只见韩潇哭过,便连忙拿出手帕为他抹去眼角的泪痕,道:“韩大哥,你是草原上最勇敢的雄鹰,雄鹰可是不会哭的。”
韩潇向他报以一笑,道:“方才在与一位故人伤痛家父身死。”
阿茹娜却道:“阿爹,草原的勇士只有鲜血却从不会流泪。韩大哥,谁杀了你阿爹你便当杀了那人为你阿爹报仇。”
她的话音虽轻,可韩潇听来却是浑身一震!苏少筠从旁冷眼相看,目光闪烁不定。
这时,白沐灵又问道:“潇哥,杨大人都了什么?”
韩潇当下将杨士祯的话复述一遍。
江婉听过惊讶道:“是皇帝要杀你父亲的?这可是怎么回事?”
韩潇当下摇了摇头。
冷文成却道:“杨大人的不错,师弟,你文才武略样样精通,该当留好这有用之身才是。就算皇帝下令杀了你父,那也是暗中的事,韩将军如今仍是名声在外,难道你还要与朝廷作对不成?待将来太子继位,你便可一展宏图了。那时太子既做了皇帝,他宅心仁厚,定会追封你父亲一个爵位的。”
韩潇听了这话却是摇了摇头,又见白沐灵欲言又止,便问道:“灵儿,你想什么?”
白沐灵却道:“灵儿不能,灵儿只想听潇哥心中是怎样想的。”
韩潇道:“五师兄,你方才的话与杨叔叔一般,都是为我着想,不过我韩潇却是不能赞同。”
冷文成奇道:“师弟,我可不明白你的意思。”
“方才娜得对,谁杀了我阿爹,我便应该杀了他替阿爹报仇。”韩潇正色道,眼中隐隐显出一丝杀意,众人瞧见不禁心中一凛。
韩潇接着道:“别我韩潇无那般才能,就算将来太子继位,令我疆场杀敌,立下功劳,可那时当今圣上早已没于黄土,我爹的死因便再无法知悉了!不知阿爹因何而死,我便当真能够立下寸许功劳又有何用?阿爹死的不明不白,我却是不闻不问,那才是大大的不孝!我宁肯弄清阿爹的死因,也不要那些事后的功绩!”
众人听了这番话,都是久久不语。
许久后,只听冷文成道:“师弟,你这番道理我亦是明白,不过,果真是皇帝要杀你父亲,你又如何弄清真相呢?”
只见韩潇眼中寒光一闪,咬牙道:“既然是皇帝下的令,那我便去找他当面问个清楚!不讨来个法,阿爹便是永远含冤九泉!”
众人听了这话不禁吓了一跳,冷文成急道:“你要去见皇帝?这……皇宫戒备森严,皇帝岂是你想见便能见到的?”
韩潇狠狠道:“我终于知晓我这一身的功夫该用在何处了!”
这时,白沐灵也急道:“潇哥,你的话得半分不错,不过你千万不可莽撞,若没有一个万全之计,就算你闯入皇宫,宫内的守备没有万人也许有五千,万一见不到皇帝又将自己陷在里面,不但弄不清韩将军的死因,更是陪了条性命,那便因失大了!”
韩潇听了白沐灵的话心中暗自一惊,渐渐的冷静下来,道:“灵儿得是,该当想出个对策来。”他心中在想,灵儿知我一旦气恼便会犯了莽撞的毛病,若非她这番话,不定我今夜便要闯进皇宫去。
这时,江婉却道:“大哥,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倒是有个法子。”
韩潇眼中一亮,道:“是什么法子?婉儿快。”
江婉道:“你明日午时不是要去见一个人?不定他会有办法让你见到皇帝。”
韩潇脱口而出道:“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