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向戚源中请了一个月的假,一来处理弟弟简明安在学校与人打架斗殴之事,二来她陪欧轩楷出差了。陪弟弟作复诊之际,她得知简明安打架的缘由,冲突起的莫名其妙,对方就是因为简明安从他身边经过时说了句脏话,便对其大打出手,从小学习跆拳道的简明安,一个不小心打折了人家的腿,负了责,赔了款。
简明安吐脏话纯属和朋友开玩笑,无意冒犯他人,警方酌情处理,然而,对方像一只万能胶水合成的狗,紧咬不放,非得要求校方将简明安退学。简禾本觉理亏一度忍耐,怎奈人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得寸进尺,忍耐至极限,简禾一番情理之话说的对方哑口无言,其父母亦面红耳赤,嚣张跋扈之气荡然无存。
简明安一直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等姐姐,他异常纳闷,他骂脏话是对着朋友的,甚至没有意识到身边有人经过,校园里男生骂脏话是常有之事,好家伙,第一次遇到如此敏感人。简禾和一名警察同出来,彼此还交流什么,简明安迎了过去,姐弟俩向警察道了谢,刚走不远,另一名制服警察追上了他们。
“简同志,有件事你们有必要知道。”
“您请说。”
“受害人说他是收了一个男人的钱,那个男人给了他三万,让他打你弟弟一顿。”简禾姐弟被警察地话惊住了,他们并没有得罪什么样的人,那人脑子进水了?花三万找个人去打简明安。
“姐,难怪我觉着奇怪,有眼睛和耳朵人绝对不会认为我那句脏话是骂谁。”
凭着警察天生的敏锐观察力,觉察事情的奇妙之处,建议他们要不要交于警察深查,简禾知道拒绝不了,顺口答应,心理却不由把这件事与戚氏事件挂了钩。他们都像被一股力量拉进了一个漩涡里,岸边有人远远地监视,谁也逃不出去。
一路疑惑,回到家欧轩楷张罗好了一桌饭菜,简明安是戚浩的忠实朋友,即使肚子饿瘪了,一桌美食妩媚地向他招手,咽了咽唾液,称自己没有胃口,回房间。他花花肠子简禾心知肚明,他仗义为友,作姐姐地不好阻止。
餐桌上,简禾把事情透露给欧轩楷,他认为定与戚氏有关,令两个人人困顿的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伤害简明安对戚浩根本不可能构成实质的伤害。若想借机打击戚浩逼他出来,抓他父母不是更加直接,欧轩楷剖析证件事情,他们如此做可能已经查清戚浩对简禾的感情了,再者,戚源中是只老狐狸,伤他可不那么容易,他们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找了个陌生人,便也只是想要给戚浩一个警示,
“小禾,他们是想通过你发这个警示。”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戚浩再哪里?如何联系?”
“他们断定你知道戚浩在哪里?”欧轩楷早已经知道戚浩去了英国,可是,去英国之前他在哪里,没有知道,组织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如同人间蒸发般。这件事也让组织意识到戚家的实力,为了摸清戚浩的行踪,他不得不忍痛从简禾身上寻找答案,安排了今天这出,就是为了套简禾的话。
“我没有和戚浩联系过,他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之前倒是打过他的电话,那时已经关机了。”简禾说得是实话,她的确不知道戚浩去了哪里,她问过戚源中和秦夏,他们同样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简禾明白戚源中是不说,秦夏是真的不知道。
“哦哦,我担心他们发觉这招不灵,会使出更阴险的手段。”欧轩楷假装无所谓地样子,暗使威胁地小伎俩,默默期许简禾能松口。
“他们要对付我?”欧轩楷点点头
“你以后都小心一点,过两天我们一起出差,明安在学校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简禾心事重重地答应了。
欧轩楷出差的地点并不远,与其说出差,不如说是郊游,欧轩楷每天除了上午开半天地会其余的时间都是陪简禾,不大地城市已经被他们逛了遍,小吃街的小吃也吃了个遍。
简禾实在没有继续逛的兴致了,乘着戚浩出去开会,她随便翻阅欧轩楷带的书,书的扉页一串像电话号码的数字,她准备打过去,仔细看了下比正常电话少了一位,直觉告诉她,数字有古怪,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发到了一个邮箱,酒店另一个房间里欧轩楷坐在电脑前,观察简禾一举一动,她邮件已发送欧轩楷便捕捉到了讯息。
他知道目的到达了,然而,他的心却在滴血欺骗和利用心爱女人,他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与简禾摊牌,贪恋他们相处的时光,哪怕他明白现在离开她无疑是最好。简禾继续翻着书,古雅地书香微微飘拂,传播书中的爱恨情仇。
大洋彼岸地戚浩接收到简禾的邮件,还来不及打开,电脑就被黑了,触不及防。他来不及多想立马抢救,显然对方略胜一筹,他眼睁睁地看着电脑里的数据被转走,戚浩由衷佩服黑他电脑的高手,数据被转完后人家还不忘记给他发了个安慰表情。他顿时想喷血,不过,他们看到资料会真的吐血吧!恶整他们固然痛快,他不得不担心简禾,他们会不会对简禾下手,目前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帮她,唯一可以帮简禾的只有秦夏,他联系上袁旭,交代他具体的事宜,由袁旭和秦夏说万无一失。
简禾那边安排好了,他打开视频,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印在屏幕上,隔着屏幕散发的威严之气渗透在每一道皱纹中。
“舅,拿到了吗?”
“拿到了。”苍老的声音打通了戚浩的心里,舅舅今年也不过六十多岁,可是比同龄人老了十几岁。丧子之痛折磨他一辈子,隐于深山地舅舅主动提出要帮他解决问题,心高气傲地他开始极力拒绝,舅舅三番五次与之商讨未果,便说出了真相。
“小浩,舅舅表面上说是不帮你,其实是请求你的帮助,当年舅舅和舅妈的公司与戚氏如今的遭遇如出一辙,那时舅舅年轻,心气高极度自负,不接受家族任何帮助,坚信凭一已之力打败敌人,你爷爷拧不过我,只能随了我。
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与魄力,没有冷静客观分析敌人的情况,一个劲打击对方,并且运用了黑道势力,仅用两天时间就解决了他们,胜利是世界最毒的迷药,被胜利冲昏了头的我,完全忘记‘狗急跳墙’的道理。最后,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当你哥哥被毁的面目全非地尸体躺在我面前时,我才意识到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公司而是我儿子。舅舅相信你有能力也不会步我的后尘,而是舅舅怀疑他们和害死我儿子的人是一个组织,小浩,你理解一个父亲为儿子报仇的心情吗?”当年的事情原来是这样,他虽知道爷爷唯一的孙子是出车祸身亡却不知道还有这段历史,表哥的死是爷爷家的禁忌没人敢去问真相。
柳家箜隔了十几年重拾埋入心海深处地记忆,依然感到痛彻心扉,他最爱的孩子被他的自负害死了,她的妻子被他害成了精神病,父亲与母亲因为丧失唯一的孙子伤心欲绝,
身体每况日下,可是为了给儿子力量他们强撑羸弱地身体主持大局。他是柳家的罪人,他这个罪人活下去的最大信念就是亲手收拾掉害死他儿子的人,站在柳家箜身后地戚浩轻轻拍舅舅因哽咽而颤抖地背,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的舅舅,不是自带王者气息地柳家掌门人,他是一位老人,一位缅怀去世儿子的老人,积蓄十几年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清洗岁月痕迹。
“舅舅,我答应你。”他不忍拒绝。
“。。。。。。。。”
“走吧,我们好好计划。”柳家箜整理好情绪,招呼外甥到他书房,两人整整策划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