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添添觉得嗓子发紧,但神智还是清楚的:“我拒绝了啊,但她们还是……”
何笙摇着头:“她们如果没有强迫你,只是要求你的话,你不做就可以了啊。只是口头上的拒绝,却没有表现出实质的反抗,说明你实际上并不像你说的那么抗拒。”
叶添添有点羞恼,仿佛是觉得让自己困扰的事情在她那里太过轻描淡写显得自己过于矫情:“但是对同学不就应该这样吗?难道动不动就吵架?相互容忍一点是应该的吧!”
何笙心平气和地说:“我并没有说要吵架啊,我只是说你可以不去做,不管她让你做什么,你不想做,就不做,如果她不能强迫你,这是完全可以的。如果她强迫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叶添添强撑着:“但是……”
何笙微笑,夏日的夜风轻而缓地吹过去,更有一身暗香,幽幽浮动:“你不想拒绝她们吗?如果不想,说明你并不像你说的那么苦恼。”
“不想做,就拒绝啊。”
“你甚至不必和她们说,只要不去坐就好了。”
说罢,她再度向前走去。
叶添添愣了一下,也跟着往前走,还想再说些什么,不料何笙突然转身:“你还走吗?我记得你家就在这附近。”
叶添添愕然之下,才发现已经走到自己家小区门口了。
“那你……”
何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书包背带,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家在前面啊。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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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月扑过去把何生摁在椅子上掐住她的脖子前后晃,“我是叫你去开导他,不是叫你教他罢工的!”
何生淡定地任**月掐,还有闲情逸致拿起一杯果汁:“那我也是要做任务的么,既然他精力有限,当然还是先减轻他的负担了,再说我看还是有点成效的,他也没有那么不情愿……哎哎哎,洒了!”
**月松开手,倒在旁边的沙发上,有点崩溃地用右手捂住眼睛:“我完了,我要被小白宰了。”
何生好整以暇地端坐着:“是她找我帮忙的,管你什么事?”
“因为我才是叶添添的女友预备役!”**月有点抓狂,“看现在的架势,还不如你这个只见过他三次的家伙,我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宣告失败了。”
何生不以为意:“一个任务而已。再说反正你那么忙,不会因为这个就算你渎职的。”
“我再怎么忙,见他的次数总比你多。”**月瘫在沙发上,有点自暴自弃地用抱枕捂住了脑袋,“我长得那么难看吗?”
“这跟长相没什么关系吧,”何生把果汁放回桌子,“说起来我之所以这么顺利还要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打头阵,我也很难调整状态。”她笑着眨眨眼,“你们逼的太紧了,所以他才需要我这么一个完全不用他做什么的人。”
客厅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月放下抱枕,捋了捋自己因为静电而变得乱糟的头发,从沙发上跳下来。
来人是江小白和武罗。
江小白是去接武罗吃饭的,考虑到武罗的未知能力,她还是牺牲了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去礼贤下士,结果一去就懵了。
“是吊死鬼呀,”武罗笑呵呵的,毫不介怀地从江小白手中把那条吊着丝的虫子接过来,随手放到树上,“可爱吗?”
江小白:“……这东西哪来的?”
她头顶仿佛还留着那条虫子突然急速下降掉下来的砸撞感。
“树上长的啊,”武罗很自然地说,“不是我带来的,它自己长出来的。”
江小白:“……”
是吗?
是吗?!
一下午不见古尔瓦长虫子了?!
简直活见鬼!
她心态有点崩。
不过本来就已经下定决定要把古尔瓦全权交到武罗手中处理,不管怎么样,反正都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江小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是……
她看看那条“吊死鬼”,脸色很复杂,心情比脸色还复杂。
搞不好她真的想错了,人界的神灵,来管魔界的森林,恐怕也是有点越界吧。
“你好。”何生站起来,优雅地朝她伸出手,“你就是武罗吧?久仰大名。”
武罗愣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握手:“那什么,呃,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叫啥?”
她本来是山间的精灵,一切行动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从来没接受过什么礼仪教导的,这辈子又在民风彪悍豪爽之地长大,对这些虚礼不太看得上:“你们不是魔鬼?”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探究式的想看看何生背后有没有恶魔的翅膀和尾巴,“太讲礼貌了吧,有点颠覆我三观。”
江小白在她背后翻白眼。
你对古尔瓦做的才颠覆我想象吧!
一想到树上居然长虫子了她三观就开始毁。
何生各种各样的人都见得多,不觉得有什么,也不在意武罗这样打量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依旧笑着回她:“我叫何生。”
“**月。”**月上前一步,但不是为了更靠近武罗什么的,而是对着江小白道,“饿死了,你也把她接回来了,总该能吃饭了吧?我都喝了两瓶果汁了!”
江小白“啧”道:“一顿不吃能饿死你?”
**月早扶着门框招手叫人送餐上来了,闻言头也不回:“你是一天天只要坐着就行了,我可还要打仗的,吃不饱怎么举得起刀?”
武罗这个人,颇有一点自来熟,也不太乐意别人围着她,现在这个状态对她来说倒是合适的多,看吃的已经上来了,一点不见外地把校服外衣脱下来,搭在椅子上,露出里面的白恤,磨刀霍霍:“你们是吃肉的吧?”
**月秉持“多个朋友多条路”的信念,把椅子拖过去坐在她旁边:“你没见过吃草的魔鬼吧?”
武罗以为她要给自己好看,结果她很得意地拿起叉子,一仰头说:“我吃给你看。”
武罗:“……”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