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证办得很顺利，这种劳工签，并不需要什么蛇头，劳务派遣公司以一年工资的百分之十为报酬，用了不到两个星期，就搞定了一切。

日本。

夏天的北海道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么美，甚至不如钱都，王根基看着眼前的风景，回忆着在钱都的往昔。

陌生的国度，何悦夕成了自己在这里唯一熟识的朋友。

两人走在海滩上，留下一排排的脚印，海风很大，吹跑了天上的白云，吹蓝了无际的大海，也吹走了在钱自来庄园里留下的阴霾。

王根基想起了一件神奇的事情，他一张口，话里夹杂着海风的声音：

“我遇到了一个外卖员，哦，也许不是一个，我在钱都时，点外卖遇到了他，之后，去首都参加搬砖比赛的初赛，又遇到了他，之后，我去德国参加比赛，点个外卖，送外卖的也是他，昨天，我在酒店，点了个外卖，送外卖的还是他。”

“不能吧，这可是的岛国。”何悦夕道。

“开始我也觉着不能，但好几次了，我很确定。”王根基道。

“这么蹊跷？那我们试试。”

回到了酒店，何悦夕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高速摄像机，安装到了酒店原来监控的位置，又打电话，给钱都的一朋友，让他做出同样的操作。

钱都的朋友和岛国的王根基在同一时间点了王根基点过的外卖，十分钟后，一秒不多，一秒不少，钱都的朋友和岛国的王根基都收到了外卖。

何悦夕拿着钱都朋友传过来的影像，跟岛国取得影像一对比，果然，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还真是长得一样，通道，快递员都换成仿生机器人了？”王根基问道。

“不可能，换照现在的科技发展速度，要生产出跟人类一模一样的仿生机器人，至少也得八十年。”何悦夕说。

“那难道是又胞胎，不对，是三四五五胞胎。”王根基计算着在五个地方遇到了长得一个模样的外卖员。

“不急。”何悦夕在电脑里面摆弄着影像。

过了一会，指着电脑对王根基说道：“你看。”

王根基看着电脑，只见电脑上的监控录像里，外卖员时在录像中，时而不在录像中。王根基不解，问道：“这是？”

“现在是一帧一帧的放录像。”何悦夕道。

“那为什么有的帧有他，有的帧没有他，你这是连续放的吗？”王根基问。

“这是高速摄像机，每秒可以记录高达1000帧，而我们的人眼，最高只能分辨40帧，当帧数高于100，再往上对肉眼来说，就没有区别了。也就是说，这个外卖员，1秒钟只需要出现在你们眼前100次，你就分辨不出来。”何悦夕解释道。

“一秒钟在眼前出现100次？这可能吗。”王根基喃喃道。

“怎么可能，你不是有祖传的搬砖术吗，沈二不是有家传的灵魂超度术吗，这人每秒出现在一个地方100次，那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了。”何悦夕道。

“你……”

“我什么我，我只觉得，书上的知识，都不够用了。还有，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有一次革命，也许是的革命，也许…”

“别想那么多，你先把眼前这个外卖员的底细探清楚吧。”王根基道。

何悦夕故技重施，又两个地方同时点了外卖。

“您好，饿死了么外卖。”外卖员风尘仆仆。

“真是来得太及时了，”王根基接过外卖，又道：“这么大的雨，还这么辛苦，快进来坐坐，喝口水暧暧身子。”

“不了不了。”

“进来吧！”王根基把外卖小哥哥硬生生推了进来。

何悦夕玩着手机，看着王根基进来，点了点头，向王根基示意。王根基领会，紧紧握住了外卖小哥的手，一直说道：“不要客气，不要客气。”外卖小哥极力挣脱，却哪里抽得出被握得紧紧的手。

“小哥哥，交待吧，你到底是什么底细。”何悦夕问道。

“我就一送外卖的，能有什么底细。”外卖小哥道。

“哦？”何悦夕拿出手机，放出一段录像，就在刚刚王根基握住外卖小哥的手时，钱都的外卖小哥居然立马消失了。

外卖小哥犹豫了一会，说道：“也就你们，还这样怀疑，好吧，我承认，那也是我。”

王根基与何悦夕互相望了望，何悦夕道：“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原理吗？”

“这，好吧。干我们这行，外卖员往往都是身怀绝技，送得了外卖，炒得了菜，下天捉得猫，下水救得落水女子。”外卖小哥侃了起来。

“重点。”

“之所以同时出现多个我，其实是一种叫量子穿梭的术……”外卖小哥说道。

“我猜一下，”何悦夕打断了外卖小哥的话，道：“所以，你的穿梭就像量子一样，在多个地方同时出现，是否是跟量子纠缠的原理一样？是超越了时间的一种存在？”

“也可以这么说吧。”

“那你还能被抓住？”王根基反问道。

“这，这就是我们这个术的缺憾。虽然理论上我这种术是超越时间的存在，也就是说，理论上讲，我可以同时出现在任何地方，干任何事情，但是，当有一个观察者时，我就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外卖小哥解释道。

“也就是说，只要任何一个地方的你被抓住，被抓住的那个你，就成了你的真身？”何悦夕问。

“是。”

“原来如此，本来你是不确定的，但有了观察者，你就变成确定的状态。这个观察者，只是换成了抓着你的人……看来，人类的科学，还未解开宇宙奥秘的亿万分之一呢。”何悦夕道。

“哦，对了，你就是郝建，对吧？”何悦夕道。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现在我改名字了，叫郝仁。”外卖小哥道。

“为何？”

外卖小哥说：“因为，当年，在天合云筑害死了两个富贵叔叔和王今朝叔叔后……”

王根基听到父亲的名字，心中一震，霎时间精神百分。

外卖小哥继续道：“那时，我还在天合云筑当领班，我知道了红树湾的事情后，经理给了我一百万，在真相和一百万之间，我选择了一百万，我相信，大多数人也会这么选择的对吧？”

王根基看着眼前这个外卖小哥，果然跟自己不是一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