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进门后为了自身安全,也不想吓到这三人,就坐在门口处,把斧头横靠在腿侧,跟这三人聊了起来。
男人叫柳鹏友,俩个女人分别叫高芳和张霞,三人患难中搭伙过日子,互相扶持也算能勉强糊口,至于他们关系,不提也罢。
通过聊天得知,才俩个多月的时间,这片街区已经是有大大小小十数个小团体,多的十来人,小的两三人。只要不涉及到小卖部、超市、粮油店等物资的抢夺,基本上是保持和平状态。
因为现在家家户户里都能找到吃的喝的,只要你有武器,有胆子敢去杀丧尸,饿是饿不死的。
柳鹏友把陈宇放进来,几句话后就暴露了小心思,不是抢夺物资和武器的念头,而是想把这个人高马大的陌生年轻男人拉入伙。
当陈宇拒绝后,三个人明显露出失望之色,也没多少聊兴了。他再给了他们三根火腿肠,把自己的瓶子补充满水后就告辞离开。
他背包里的食物是精挑细选的,不但有维生素片和压缩饼干,巧克力和香肠也带了不少,都是体积小热量大的食物,满满嫂子的爱。
他一个人不找吃的,光凭背包食物就能支撑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需要及时补充水。不过相对而言,水比食物容易找。
经过柳鹏友大概指了下那些小团体的活动方位,陈宇不想跟他们发生接触,直接绕路过去。
这片街区看似不大,但一个人没有两天功夫是走不出去的,走走歇歇地到傍晚,他随便找了个二层住户家庭,把里面两个丧尸杀掉入住进去。
这一天的运动量极大,直线距离至少走了一里半路。住户家里虽然有米袋,却没有找到瓶装的干净水,电茶壶里的水都飘绿了,还有很多死虫子。
他只得消耗600毫升水壶里的水,喝了两口解渴,倒了半瓶进不锈钢饭盆里煮饭,剩下的水留明天早上用。
虽然吃的喝的没在嫂子身边好,但却有别样的苦中作乐之感。
一觉醒来,刚好天蒙蒙亮,他只得把电茶壶里的大半壶水用布浸润一遍,烧开后再用来煮饭,勉强吃个饱后把水壶剩下的水喝完。
赶着天光大亮的清晨时分,继续往前行径。
跟晨跑的感觉一样,一个人行走在死寂沉沉没有一丝光火的城市街区中,清爽的晨风吹拂脸庞,翻墙入户,砍杀碍路丧尸,仿佛黎明下的独行侠。
剧烈运动下,体力消耗,陈宇只得耽误行程,窜门入户地寻找干净的瓶装水。矿泉水没找到,倒是在一家冰箱里找到可乐、橙汁、啤酒等饮料,也算小有收获。
喝半瓶,带一瓶继续上路。
避开明显有烟气的住户,中午的时候,他已是来到了这片街区的边缘地带,放眼望去又是一片建筑更密集的街区。
关键是,中间隔开一条二十多米宽的马路和两边空地,数百个丧尸在游荡。
陈宇愁眉苦脸坐在天台边望着这数百个丧尸,真是一筹莫展,横穿不行,他绝对会被撕成肉渣。靠他一个人杀也不可能,平均一天杀一百个,他得砍六七天。
就此打道回府重回嫂子饱满的怀抱,那更不可能。
他站起身眺望南面延绵的街区,决定改变方向,先从南面走,找机会再往西行。
砍杀丧尸,休息,就地寻觅食物和水,避开可能的幸存者居住地。花了两天半时间,从街区窜到另一个并行的街区中。
连着几天砍杀丧尸,让他的胳膊处于酸涩状态,只得就地驻扎下来休息恢复一天。在外面不同于嫂子身边,若是不保持满状态体能,很可能一个翻墙失误就让自己翘辫子。
砍一些木质家具,学着用打火石点燃火堆,把一些看似能饮用的水用布料一边煮沸烧开,在不动用背包真空包装食物的基础上,就地取材补充营养。
红艳艳的篝火映得他面红发烫,火头上吊着的铝锅冒出热气。
陈宇忽而笑起来,要是在学校里,哪用得着自己动手,高晓雅就安排女人们把阿胶、鸡腿、人参什么的给炖煮成一锅味道还不错的肉汤了,甚至还能吃到有各种包装食物拼凑成的酸菜肉包子。
然而,自己眼前的食物只有一锅饭和半瓶豆腐脑,一些辣酱什么的。
噗噗声响起。
陈宇回忆中猛然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慢慢站起身把旁边斧头操在手中,顺便把外套里面腰肋下的枪套扣子给解开。
楼道里一阵重物坠地的声响,然后是砰砰砰的敲门声,男人的话声在外面响起:“兄弟,开开门,让我们进来说会话。”
“有话就在门外说,我不认识你们。”陈宇把外套拉链拉下来少许,方便随时掏枪,又道:“什么事?”
“嘿,你这兄弟警戒心蛮强啊,怎么称呼啊?”
“陈宇。”
“哦,你好你好,我叫陆山明。敢问兄弟是一个人过啊,还是有朋友的?”
陈宇忍不住笑道:“我就一个路过的,你们不是也想拉我入伙吧?”
“呦,有人拉你入伙了,哪个?”门外,陆山明诧异道:“不过就算你入伙了,也不该来我们这一片地方找食。按规矩,背包里东西分一半出来吧,别伤了和气。”
“我背包东西不是从这片拿的,这家里我就动了两瓶水和半锅米。”
“话不是那么说,只要你动了,那就是过界懂吗?”陆山明耐心降低,直接拿斧头不重不轻砸了下栅栏型的防盗门,咣当一声响。
“快点,只要你背包一半东西,多的一毛不要。”
“我要是不给呢?”陈宇也不废话了,把手枪拿出来别在裤腰上,朝门外不咸不淡地道:“我手里有一把八斤重的消防斧,你们敢抢,我就敢砍。丧尸我杀了不少,人还没杀过。”
“哎呦,我特么今天遇到个狠茬子。”
“陆哥,咱别跟他哔哔,直接把门锁砍掉,三个对一个收拾不了也白混了。”
随着另一个男人的话声,连着咣当几声巨响,防盗门被嘎吱一声拉开,随后是刀斧砍在木板门上的声响。
三个二三十岁的男人砰地一声踹开门,只见火光把满屋子照的光亮,一个年轻男子站在客厅靠主卧的廊道边,按着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小子,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哥们给你一条活路,把背包四分之三东西分出来,不然待会一动手,谁就不认得谁了。”
陈宇呵呵道:“这是你家?别说我没动多少米面,吃了又怎样?”
“草,给你脸不要脸是吧,顺子,关门。”
“哦。”
房门被关上,还弄个凳子抵住,三个男人手持刀斧小心逼近,然后,忽然间就不敢动了,看着前方直愣神。
一个黑洞洞的枪眼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