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大医师禹无渊,他在治疗神魂缺损方面,非常厉害,整个中州无人能比。”
“大医师禹无渊?”
韩旷迟疑地道:“多年前我曾经去找过他,可他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便说无能为力。”
凌汐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紫言的情况与现在完全不同,这样吧,我和他还有些交情,给你修书一封,应该没有问题。”
多年前在治疗萧翼的事情上,两人有过合作,禹无渊自己觉得完全失败了,黯然离去,嘱咐凌汐等到萧翼十八岁时去找他。
所以,她准备在仙医再呆几年,五年后就去找禹无渊,商量萧翼的问题。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到时候可能会回一趟云州,为萧翼治疗。
这次写信名义上是替韩旷推荐,但其实是她对萧翼的情况有了些新的看法,想告诉禹无渊,看看能不能起到一些参考作用。
韩旷收起书信,连声道谢,不过禹无渊所在的羡阳城,路途遥远,而紫言的身体又十分虚弱,所以决定在仙医门修养一段时间再过去。
至于顾间和李浩二人怎么安排,凌汐决定还是听取他们自己的意见,李浩本就是学医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而顾间则决定下山去做一名妖兽猎人,作为一名称职的护卫,提高自己的战斗力,才是首要任务。
凌汐并不干涉,只是嘱咐了几句,希望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报个平安讯息回来。
而李浩,则去了仙医门外山,做了个普通的外门弟子。
安顿好了一切,凌汐便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学习中去了。
她一直遗憾,没能接受过系统的医学基础学习,如今正好有机会弥补,简直是日以继夜废寝忘食。
那几名师兄原本以为她只是个二世祖,仗着家世出众才混进来镀金的。
谁知她却如此勤奋聪慧,让他们汗颜无比,一个个都开始发奋图强。开玩笑,若是被小师妹给比了下去,谁还有脸再自称师兄。
李子鹤看在眼里,顿时老怀欣慰,这个弟子真没收错。
冬去春来,不知不觉凌汐在仙医门过了三个年头,这三年里,她一直十分低调,除了每日加紧学习,定时参加门派的出诊任务,在没有其他的活动。
不过,她渐渐地也有了一些小名声,每到出诊的日子,都会有一些特地点名要她医治的病患。
虽然比不上那些名医长老之类的,但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非常出众了。
这日走到了她例行出诊的时间,仙医门的山门边,修建有好几排青石房子,门口挂着本日当值的医师名字。
有些房子门口,天不亮便已经排起了长队,而有些却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差距明显。
凌汐的诊室比较靠后,毕竟她只是个新人,但一大早也有了十几个患者在排队。
不疾不徐地一个个看过去,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疑难杂症,都是些普通的病患。
但也够她和两个抓药的小学徒忙碌了。临近中午,正准备收拾好了去休息一下,没料到外面却有人吵吵囔囔地向这边走来,声音中不时地提到她的名字。
“是不是凌汐叫你们过来的?我告诉你,她不过是个骨科学徒,根本看不了经脉方面的毛病……”
听这口气,似乎是某位患者点名要凌汐问诊,却惹怒了另一位医师。
正准备过去看一看,门便被人怒气冲冲地推开了,一名美艳如花的黄衣女郎对着她怒目而视。
“凌汐,你别太过份了,上次抢了我的病患还没跟你算账,现在又这样,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黄衣女郎名叫薛佳芸,乃是另一位擅长经脉学的文长老弟子。自从凌汐问诊以来,很快便有人发现她在经脉学方面非常精通。
于是一些没有背景,找不到长老或者大医师看病的患者,便跑到她这里来试试运气。
没想到,凌汐手到擒来,全部都是轻松痊愈,这下子一传十十传百,凌汐很快就小有名气。
这下子可惹恼了薛佳芸,原本她也是文长老的得意门生,被誉为年青一代的新星。
如今有人抢了她的风头不说,还越界伸手到了她的专业,她堂堂的经脉学亲传弟子,在自己的专业里,居然还不如一个骨科方面的医师,这叫她情何以堪。
今天,恰好又有一个本来在她这里看病的修士,看到一半却嚷嚷着要转到凌汐那里去,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早就对她心怀怨愤的薛佳芸,终于爆发了。
“薛师姐,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更不可能动手抢病患。仙医门早有规矩,选择自由,如果有人自行选择来我这里,我总不可能拒绝吧?”
凌汐挑挑眉头,她确实是低调,从不主动惹事,但也不代表她会忍气吞声,骨子里,她也是个狂傲不羁之人。
“你……太过分了,就算是自由选择,也没有在我那里看到一半跑过来的,要说不是你指使的,谁会相信?”
见凌汐根本不买账,薛佳芸气得柳眉倒竖,声色俱厉地指责起来,这下子,吸引了不少外面的患者来看热闹。
“哦?有这种事情。”
凌汐也很惊讶,一般的患者都是一开始就选好了要进谁的诊室,几乎没有让一个医师看到一半再要求换人的,也难怪薛佳芸气得不轻了。
那名一直被忽略了的病患终于找到机会发声了,此人金丹中期的修为,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身体出了毛病。
“凌医师,本来一开始就有人推荐你来着,谁知等我走到仙医门的时候,门口却有两个贵门派的弟子,拉拉扯扯地非要我去这位薛医师这里。”
那人越说越委屈,“去就去吧,可这个薛医师非说我已经无药可医,只有自毁修为才能保住性命,你说气不气人。”
“我一听当然不干了,我好不容易才修到金丹中期,如今她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要让我万劫不复,这样的庸医,我该不该要求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