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街区,匆匆的行人还如以往一样来来去去忙忙碌碌。
“亲民塑铁”几个大字还是一如既往的显现在门口而显得格外醒目。
放学后的陆惕来到弹簧拉门边。两个安保巡察却并没有为难陆惕,也许是上次见过面的缘故,他们还留有一丝微弱的印象。
“这次塑造的模具是塑胶厂交待的任务,好好干,酬劳一定不会少。”一个穿青色上衣胸前纹有胶树图纹的人训话到。
“好的,一定一定。”机床厂的老者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严肃与威风,毕恭毕敬的回答。
那穿着青色上衣的一行人在老者的恭送下从弹簧门出来。
看着刚进门的陆惕,老者在陆惕的身上停顿了几秒。询问道:“小伙子,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听完。陆惕把裤包里装子弹的布袋拿出来掂了掂,发出哗哗的响声。
“老爷爷,这次我是来铸造上次的标枪的。”
接过布袋的老者将子弹拿了出来。放在大手上捋了捋,在确认无误后嗯了一声。
“虽然之前还有不少定单,但厂里有不少机床,加班加点今天之内应该做得出来。”老者接过陆惕的图纸又继续说道:“不过有些地方完全靠机床还是难以做出,我会安排专门的技师为你加工打磨。”
交谈的两人边说着话边向里屋走去。
“怎么样小伙子,今天差不多就做得出来,你就在这守着看工人制作,我就不给你开票据了?”老者询问到。
在听到陆惕肯定的答复之后,老者走进厂房,开始着手安排。
有其中的三台机床被腾出,工人放上一块加工好的长条精铁,螺纹齿轮加工机床便开始工作了起来。
丝杠转动刀架上的转动车刀飞快的旋转起来,工人连忙将长条型的精铁按照纠正后图纸的要求切割加工起来。
飞溅的火花星星在屋中闪耀。三相导步器飞快的旋转,在缆线相连的电机旁,已有人在拼命的摇着手把产传电力,当然平时蓄电池中储存的电也排上了用场。
渐渐的,两半初具形态的枪状模型已逐渐显出,旁边的一台打磨机上已有工人按图纸所规定的尺寸要求加工用来衔接的螺丝。
摆在螺纹齿轮加工机床上的磨具,已陆陆续续有工人拿着转子器在上面按要求转打衔接的槽孔;另一边螺旋发射器的旋转驼螺部分也被两三个工人用手动切割打磨机有条不紊的加工着。
随着滚齿机和插齿机组的响动,模具上面的主线镗被创床打磨加工了出来,滑镗枪管初具雏形,在被创床塑型之后显得更加精准。
而接下来的击发装置则较为复杂。它由弹簧支筒、掩体挡板、曲柄拉杆、击发手柄、曲筒子杠杆、曲臂轴、关闸杠杆、曲臂滑轮这几个精小部件组成。除了弹簧支筒、掩体挡板、关闸杠杆这三样,作坊里有备用的之外,其余零件都需要工人用手动机器和工具结合精制加工。
花状的收缩挂钩,虽然体型相比最小,但因其必用纯钢打造而造价极其昂贵,所占的成本比例也最高。
收缩挂钩被机床与人工相结合打造出来之后,又把准备好的尼线用特殊的工艺将它牢牢定嵌在挂钩的一端。因其尼绳的长度代表着标枪的射程,故而在要求允许的承受范围内尽可能的延长。二十五米,已经是它可以允许的最大长度。
随着转塔式六角床的开动,机械臂与炮筒镗开始工作了起来。
再校对了各个部件的尺寸和精细度后,两三个技工守着转塔式六角机床开始忙活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许久。在组装衔接的工作完成之后,工作终于快接近尾声。调式无误,描准器又被技师安装衔接了上去。
“呵呵,小伙子这东西还挺重的。”老者一只手托着镗管另一只手托着短小的把手说到。
“是挺重。”接过标枪的陆惕用手指触了触板击旁的收缩旋转器。
这旋转器与枪里的螺旋发射轴是相连的。当标枪发射时,通过旋转器引动与尼线相连的螺旋发射轴,使发出的尼线回收枪内,在收缩张力的作用下,方便使用者攀登。
看着这副作品。陆惕和老者都显得非常满意和兴奋。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下次记得找我,还是老规矩,我会在允许的范围内给予最大的优惠。”
老者的话语让陆惕万分的感动。在接连的道谢后,陆惕离开了作坊。
推开家门的陆惕遇见了背好工具箱正准备出去的爷爷。
“好大的铁疙瘩。”陆惕的爷爷用沙哑的声音发出由衷的感叹。
“是呀爷爷。”陆惕欣喜的回答到。
“惕儿呀,饭菜在桌子上快去吃吧’’说完此话的爷爷出门而去。
吃饭的陆惕边吃边把玩手上的标枪,想着往日的一切感到太不容易了,想着想着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小睡一会后,爷爷忙完一天的工作已经开门回来。
和爷爷打完了招呼,放下标枪的陆惕行走在开阔的街上。看了看手中的表,暗空仪式还有一会儿就要开始,于是陆惕慢慢向本街教坛的方向走去。
人群开始慢慢在教坛周围的广场聚集。
“咦,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怎么跟往常不一样?”
前面安静的人群开始逐渐小声讨论起来。
陆惕踮起了脚尖,却看见前面的教坛不见侍者的踪影,要是在往日,教坛下边已被侍者保护包围。
不见侍者,却看见军人护送的巡逻者把教坛围了起来。有持枪军人排成一排在前面挡着人群让来教坛参加仪式的人与教坛保持一定的距离。
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下。一个穿着城政厅制服的青年人走上了教坛。
“各位来参加仪式的民众,为了增加城政厅与民众的友好关系;也是为了让政务得到更好的执行,经政厅与教会协商,最近一段时间,将由我们来组织仪式。”
在众人的嘈杂声中。仪式还是强行进行了下去。
轰隆声音依旧响起,在众人的祈告中,伴随着钟声,高空逐渐黑暗。
墙上的泥煤灯还是依旧点着,在众人的讨论声中,人群细流回到茫茫夜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