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秦青顿时语塞,但心里甜滋滋的。
汽车一路颠簸,路上见到的山越发的高,树越来越密。几里看不见一户人家,路面的坑道很多,有时候汽车弹跳起来,胃里的食物都能翻个遍。秦青心里的疑问很多,不过她没有问,心里很宁静,有水务逸在旁边,不用担心什么,跟着他走就是。
人是容易习惯的动物,那么颠簸的汽车上,秦青也能睡着……
睡梦中有人摇晃她的胳膊,她挣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被水务逸拽出车厢。放眼望去:好像钻进了原始森林,满眼都是常叶林,遮天蔽日,山风在树林里穿梭,树叶发出欢快的沙沙声,气温和外面好像不是一个季节。沿着一条落满腐叶长着枯草的崎岖的山间小路爬行着。
“我们这是要去那里呀?”秦青娇喘着,白皙的额头上碎发被沁出的汗水润湿了,乖乖的贴在额头,脸蛋红扑扑的,此刻正勾着腰反身问身后的水务逸。
“你就放心走吧。”水务逸一抬头,恰好看见秦青勾着上身,胸前衣服下浑厚圆实双峰,心跳加速,喉结咕蒂咕蒂的吞咽口水,一股暖流在身体里乱窜,伸手朝着秦青挥了挥笑着。
爬了一坡又一坡,来到一个山坳里。远远看见炊烟袅袅,已经是正午时光了。看着炊烟升起,鸡犬喧闹,时不时还传来一两声牛闷声闷气的叫唤,秦青的肚子咕咕的叫着……
前面是一条新开的小路,路边长着些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灿烂。路面上下过的雨水还润泽泥土,有些稀松,踩在上面,软软的。才走过一小段,鞋子变得笨重起来。秦青笑道:“今天居然用这种方式穿了一回高跟鞋。”然后提起右脚,甩一甩泥巴,没甩掉。又把脚使劲向前甩,鞋和泥一起飞出老远。
“妈呀——”秦青自己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水务逸赶紧伸手扶着她。
“哈哈哈哈”对面传来一阵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声,寻声望去,三五个孩子正在对面不远的山坡上坐着,笑得前仰后翻。秦青的微热的脸被这么一笑更加红了。
村里的狗也发现了“敌情”,“汪汪汪汪”的叫个不停。一个狗,两个狗,三个狗……一村子的狗都叫起来,那气势很吓人。
秦青本来是提着一只脚扶着水务逸在小路上走,现在听见狗叫,并且狗们开始靠近,不敢前进。
“咋办?狗不会把我的鞋叼走吧?”
“不会!”水务逸嘴上这么说,脚步也停下来,弯下腰捡起一根比他自己还长的棍子拿着做好战斗准备……
对面房屋里出来人,朝这边望了望,水务逸赶紧喊:“老庆!韦老庆!”
听到喊声,那人往这边走了几步,应道:“哎——哎——”小跑着朝这边过来。“老亲(庆)——”
水务逸也不管秦青了,自己朝对面跑去,还张开双臂,抱在一起。秦青就这么被晾在空气里,心里嘀咕着,“这男人怎么这样?”捡起刚才水务逸丢下的棍子,一跳一跳的往前走,又要防狗又要保持平衡……
“给——穿上吧!”水务逸什么时候提着秦青甩出去的鞋回来了。秦青白了他一眼,用手拽过鞋子,重重的扔在地上。
“这就是亲(庆)家母安?”秦青没注意旁边还有人,听到说话声,手抖了一下,继续穿她的鞋。
“喊你呢。”水务逸拽了一下秦青的手。
秦青愣愣的看了一眼水务逸,又看向旁边的男人:这是一个四十开外的汉子,长得黑壮黑壮的,穿着一件旧土布褂子,裸露出结实的黝黑臂膀,一双粗糙的手,可能长期劳动,指头变得比指节还要大,此时正不知所措的对掌搓着……“你也喊老庆就行了。”水务逸在旁边提醒着。
“哦,老庆!”秦青笑着模仿着这从未听过,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关系的称呼。
“哎——”男子憨厚的应着笑着,“屋头坐,屋头坐!”
路很窄,只容两个人并排走,水务逸和男子走前面一排,秦青跟在后面,一个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的三四岁样子的小女孩走在秦青身边,还伸手摸摸秦青衣服下摆的穗子。秦青看向她时,她缩回自己脏兮兮的小手,秦青朝她笑笑,她伸伸舌头,大胆的来牵秦青的手。
“屋头哩,屋头哩,快点出来,你看那个来了。”男子站在院子里朝屋里咋呼。
“来哩——来哩”这声音像唱歌,韵味十足。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头上包着蓝布帕子,身上穿着自己用土布缝制的侧面扣扣子的绣着花边的黑布衣服。见到门口的人,咧开嘴就笑,两排白森森的排列整齐的牙齿,像朵白花一样印在那张生动的脸上。“老亲(庆)来哩!?”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温柔,听起来绵长又有韵味儿。
“嗯,来哩!”水务逸把秦青推到面前,“这是庆家母。”
“你好!”秦青招呼着这个说话声音别致的女人。
“好——好——本来要克(去)看你哩,后来忙割草,不得克。”好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可惜秦青听不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只能朝着傻笑,点头。
“不怕得,我们来看你们一样呢。”水务逸在傍边回答。
“阿妈——”拽着秦青手的小女孩朝女人喊着。
“哟,你倒是厉害哩,认得是那个不,就克拉到人家。”女人对小女孩说,“这个还不是阿妈!”
“阿妈——”山里的孩子居然不认生,张嘴就来。
大家都看着秦青,秦青蹲下身子,摸摸她的小脸,应了一声,“哎——”小姑娘趁机靠在秦青怀里来。
“这孩子还真出得色。”水务逸赞叹到,“来,干爹抱抱。”
小女孩侧脸不理水务逸,赖在秦青怀里,众人一阵取笑。
秦青抱着小女孩在院子里说话,水务逸和男子在院子旁边抽烟闲聊。女人回屋做饭去了。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炒鸡蛋的香味,朝肉的香味……秦青感觉肚子叫唤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