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才发现书桌上有张字条。捡起字条扫了一眼,秦青眼睛笑成一条缝,“原来是这样。看来有个男人还是好,路过家门口都会回家煮饭。”
吃过饭,秦青简单收拾一下,就上街。一个人的日子做什么都简单,碗刷一个,鞋擦一双……她刚过来,也没有什么朋友。又不用坐班,大把的时间不知道怎么去消费。要不就上街闲逛,要不就去找休产假的贺珍,最喜欢抱摸贺珍胖乎乎的儿子。
“又准备折腾我儿子了哈”贺珍把儿子抱在怀里调笑着给秦青开门,“有本事自己生一个折腾去。”
“我还没准备好,你说整个孩子多不容易。尤其是还要读书,我回顾自己的读书史,一言以蔽之——累!我才不要整个娃来重复我走过的路呢。所以先借你儿子折腾折腾。”
“儿子,听听你干妈说的什么歪论。”贺珍拍拍孩子的小被子,“她说你们是被“整”出来的。”
“去去,别在儿子面前打击我哈。”秦青也为自己的话笑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不知不觉又到一年。
这天成慧来到办公室,准备着文案。
“嘟嘟嘟嘟”敲门声很急促。
“请进!”
感觉到有人进来,“你先坐一会儿吧!”成慧没抬头,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
点上保存,成慧抬起头来,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看年纪应该比自己小几岁,五官也算清秀。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憔悴掩盖不住她骨子里的傲慢。
“你是?”成慧觉得自己应该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女人站起来,咧了咧嘴,没出声,眼睛有点红,成慧猜不出她的目的。从椅子上起来,侧过桌子走出去。女人见她靠近,“噗通”一下跪着。
“你这是干啥?”成慧吓一跳,赶紧伸手拉她,“有什么话起来说。”
对方很倔强,成慧只能坐在对面的矮椅上,“有什么事?”
“你把陈宗林让出来吧!”女人说。
成慧的心剧烈的疼痛一刹那,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啦,瞬间想离这个女人远点,成慧退后几步,站起来背对着她,平复自己的情绪。冷冷的说,“他不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了吗?”
“这么说,没来找你?”女人自个儿站起来,还特意拍拍膝盖上的裤子。“我觉得也不可能来找你。”
“你什么意思?他让你来的?”成慧转身看着眼前的女人。
“没什么,他答应过要跟我结婚。”女人得意的说。
“跟你结婚?”成慧反问,“我们都还没有离婚,你要搞清楚。”
“搞清楚啦。”女人直接走过去坐在成慧的椅子上,好像她才是这屋子的主人,“无论从那个层面上来说,我都比你更合适。”
成慧很不高兴,她这种反客为主的样子,牙咬得咯吱响,真想把这女人扔出去,“哦?我倒是想知道你这从别人手里抢东西的自信从哪里来的?你怎么就比我合适?”
“感情上,我们天天耳鬓厮磨;经济上我能给得更多。比如上次他爸住院你给两万,我给四万;其他的你还需要我说出来吗?”她把成慧从上往下看了一遍。
成慧感觉像吞了一只苍蝇,恶心透顶。那女人用眼睛扫过的地方都透着恶心气息。气得想打人,她强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那女人抠着自己的手指,“你跟这个男人生活四年多了吧?你知道他需要什么?他喜欢什么样方式?你不知道吧!就当你知道,你能喂养得了他的野心吗?你不能!所以我劝你还是及早收手,免得把自己搭进去连骨头都不剩。我就不一样,我能给他需要的,喂养他的野心,甚至他的自私和无情!”
成慧的心好像被她用鈍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全身的細胞都在痛,胃里一陣又一陣的痙攣。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要倒下一般,她急切的抓過沙發上的抱枕撐在自己胸前。
“你别生气,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再说我现在可是双身子,陈宗林说,让我好好保养。”
提到孩子,成慧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心里陷入更加巨大的悲哀之中——“她的孩子就要好好保养,自己的孩子就来得不是时候。”
“滚——”成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更不能由着这个女人来羞辱自己。
女人走到门口,回头说,“看到陈宗林,喊他快一点办手续。”
“滚——”成慧把手里的抱枕一起砸过去。
她生气了。为自己这些年的付出生气,为自己这一年多来所受到的折磨生气,为自己居然在这个女人面前大发雷霆生气,更为这个不是东西的男人生气……气得气喘吁吁,气得手脚颤抖。她把唯一的依靠抱枕砸了出去,现在双手在空中颤抖,为了制止这种颤抖,她弯下腰,用自己的双膝抵着胃部,双手死死的抱住膝盖。眼睛紧紧的闭着,头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周围都在不停的转动,转动……
“成姐——成姐——”不知过了多久,助手小吕来到身边,把她扶起来,给她到了杯热水。握着冰凉颤抖的双手,小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走,我送你回去吧。”
看着成慧躺下了,小吕才离开。成慧就这么死死的拽着被子,双手双脚不住的颤抖,任由她如何努力,就是控制不住。眼睛紧闭,睫毛之间浸润着泪痕,上下牙咬得很紧。
秦青和水务逸拉着手在夕阳下散步,剪影映照在矮小的草垛子上。
“我们买这个吃吧?”秦青小声的凑在水务逸耳朵边说。
“这老黄瓜有什么好吃的?要吃我们买嫩的。”水务逸爱惜得用食指戳了一下秦青的额头。
“我才不吃嫩黄瓜呢,我就喜欢吃这种老黄瓜。用刀切开,把勺子伸进去,一勺一勺的抠出来,边抠黄瓜肉边放白糖。嚼起来脆响脆响的多好。”秦青比划着自己的吃法。
水务逸摇摇头,还是给秦青买了两个拿在手里。
秦青幸福的偎依在水务逸胳膊边,咔嚓咔嚓的啃着老黄瓜。
幸福的表情都是一样,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