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很懊恼,自己不该骗左景城的。
江宿也很怕,怕左景城生自己的气,从此不再理自己。
他蹲在楼道的阶梯上,给左景城回了一个又一个电话,都提示无法接通。
到底该怎么向左景城解释?江宿心乱如麻,感觉糟糕透了。
沙睿杰一直未见江宿回到会场,便也坐不住了。
走出会场,找了一圈又一圈,才在最不明显的楼道处看到一坨黑影蹲在那,“喂,你蹲这干什么?”
江宿抬起头看着沙睿杰关心的脸庞,心里愈发烦躁。脑海中不知怎地一直回响着左景城警示自己离沙睿杰远点的话语,可他非但没有远离,还瞒着他和沙睿杰呆在一起很多天。
以左景城强势多疑的性格,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和沙睿杰怎样了?
江宿越想越怕,心乱如麻。
“喂,你说话啊?”沙睿杰走近他,一把捏住江宿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
这才发现江宿眼角湿润了,红红的眼睛很明显他刚才哭过。
沙睿杰邪肆的心瞬间软了,“咋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江宿吸了吸酸溜溜的鼻头,喃喃道,“左景城都知道了……”
果然是因为左景城,他就那么怕那家伙吗?
沙睿杰紧锁眉头,“知道又怎样,他还能吃了你?”
“我骗了他,他最讨厌别人骗他。”
“讨厌就讨厌,又能怎样?”
“我不想他讨厌我,不想……”
沙睿杰看着江宿魂不守舍的伤心样,心里烦死了。
抓起江宿,就要强行带他离开。
谁知,江宿愤怒地甩开了沙睿杰。
“你别碰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沙睿杰紧盯着颓靡的江宿,恼怒地握了握拳头,咬牙,愤然离开。
他就不明白了,江宿根本没做对不起左景城的事情,他干嘛害怕伤心成这副天塌下来一样的模样!
说真的,沙睿杰很心疼,但也很气愤。
气愤江宿爱左景城爱的很卑微,气愤左景城怎能如此霸道!
然而等到招商会都结束了,他也没等到江宿重回会场,倒是等来了左景城。
左景城是北京圈内有名的富二代,但也是最另类的一个,白手起家且目光精准,虽然只有二十五岁,但凭着对国内市场独有的判断力,靠着在大学里参加电竞比赛拿的奖金,开始投资自己看好的行业。
现在早已是身价过亿的总裁人物。
同时,今天也是沙睿杰第一次以沙家继承人的身份和左景城接触,他很讶异,明明上一秒还在日本的左景城,怎么此刻就到了会场?
“景城,你还知道赶回来啊?快过来!”左父严肃道,“快过来认识下留美读博归来的沙小姐。”
左景城绷着脸,一双厉眸像X光线似的扫视着周围,似是没有寻到江宿的原因,便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沙婉英迈步上前,拦住了左景城的去路。
“既然左少来了,就认识下吧,我叫沙婉英。”自信满满的女人伸出右手,礼貌道。
左景城淡漠地瞥了眼,冷冷道,“我对你没兴趣,不用认识。”
“就算不想认识,左少也不该对女性这么没礼貌吧?”沙睿杰邪肆的声音,抑扬顿挫地响起。
左景城转眸看向沙睿杰,“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怎么没有?”沙睿杰笑了笑,护在姐姐面前,“她是我姐姐,我不准任何人对她不礼貌。”
“就是!景城,注意你的态度,婉英可是你未来的妻子,不能那么没礼貌。”左父上前责备道。
“妻子?”左景城扯了扯嘴角,冷笑,“就她?呵~想都不要想。”
沙婉英完全没想到左景城会如此讨厌自己。
这对于一个从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被众多优秀男人围绕的沙婉英来说,着实很伤自尊心。
但,恰恰是一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沙婉英偏偏很有兴趣。
“你这个不孝子,怎么和婉英说话的?快道歉!”左父气的脸色变得铁青。
左景城咬了咬牙,眸中燃起火苗,“父亲,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不劳您费心!”
“左伯伯,您先别生气,我的出现确实有些唐突,景城有些接受不了,我能理解。”沙婉英笑着道,坦率的样子倒显得她很大方得体。
左景城全然没心情理会这些人,他现在只想找到江宿。
“沙睿杰,你把江宿藏哪去了?”
沙睿杰无辜的耸了耸肩膀,“左少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胆量藏那小子。”
“那他人呢?这里可是你带他来的。”
沙睿杰皱皱眉,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他应该一个人偷偷躲起来了吧,毕竟左少那么凶,他很怕的。”
“哦,对了!江宿好像……哭了。”
什么!
左景城心口一紧,再也忍不住,冲出了会议室,疯似的找遍了体育中心的每个角落,可都没见江宿的影子。
他到底会去哪里?
到底会去哪?
这时,沙睿杰跟了过来,把手机递给左景城,“别盲目的找了,给他打个电话吧。”
左景城眉头不展,还是接过了手机,熟练的按出江宿的电话号码,嘟嘟响了很多声,电话那头才传来江宿低沉的声音。
“喂……”
“阿宿,你在哪?”左景城迫切地问道。
江宿听到是左景城的声音,愣了下,打转在眼睛里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我一直在青林山乖乖等你……”
左景城怔愣片刻,心头又疼又难受,把手机还给沙睿杰,二话不说就要赶去青林山。
“我送你吧。”沙睿杰说。
左景城斜了他一眼,“不用了,以后请你离阿宿远一点。”
随即,在路边招停一辆出租车,朝青林山公寓疾驰而去。
一路上,左景城的心情很复杂,直到看到靠着沙发蹲在地板上的江宿,才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住他,“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江宿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左景城松开他,低眸看着江宿,江宿脸色有些憔悴,尤其是带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弱小又可怜。
“对不起……”江宿不知道该对左景城解释什么,可又很怕他生自己气,只好傻傻的道歉。
左景城将江宿的害怕看在眼里,心里的火气若隐若现。他相信江宿不会背叛自己,可是他就见不得这小子和别的男人走的很亲近。
与其说江宿害怕,倒不如说左景城很怕,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弄丢了这个软乎的家伙。
左景城两手擒住江宿的腰,俯身吻了上去,力道很重很凶狠。
像是要把身下的人融入到自己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