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楼秘地
“主子,派去杀任雨飞的那五个筑基弟子都身亡了!”一白发金丹修士进入某奢华屋内低头回禀道。
“嗯?”屋内珠帘后榻上躺着那人有些微语气波动,“竟有此事!”
“还是小瞧了她!”他似感叹般随意说了句。
“告诉那买家,咱们这边失手,剩下的灵石不用付了!”
“主子,”那金丹修士有些犹豫道,“古域,要不要再派人去一趟?”
榻上那人隔着珠帘冷望向外殿,“夜风楼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只杀这一次,失手岂有再派人的道理!”
“况且派去这些人都是咱们自己训练出的,你还不知么!若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断不会下手。两个筑基中期,三个筑基后期都没能拿下,如此看那任雨飞手段非常。”
“主子,属下是想着那任雨飞本是玄天真君的徒弟,怕她日后会记恨我夜风楼,既已交恶,不如斩尽杀绝的好。”
“夜风楼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此事还不至于上升到仇恨层面,否则我也断不会接这买卖。你下去吧!”
那金丹修士无法,只得恭敬道,“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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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域某山林内,一队人刚斩杀完五只红眼魔猴,几人大松了口气,正待收了那些尸身,却感周遭气氛异常。
几人立刻再次戒备了起来,忙持剑向中心靠拢。少时只见从他七个身周冒出了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来。
宁相礼几人大惊,他们刚绞杀了魔猴,尚未恢复灵气,这队人此时冒出,定是要趁人之危。
可当他看到为首那个女子,整个人都呆了,心中亦狂跳不止。
“姚-姚师妹,你没死?”他只注意到那人是谁,却没注意到那人此时一身黑衣,原先的柔弱早已不见踪影,而是满身的妖媚和邪厉之气。
“宁师兄,你这么盼着我死么?”那人笑的娇柔。
“你投靠了天魔宗?”宁相礼身旁的任雨萱见了那人和她身侧的几个,冷脸出声。
“呵,”姚欣怡讽笑,“我还要感谢宁师兄当日抛下我,如今我在天魔宗过的甚是自在。”
“我-”宁相礼想起往事依然愧疚不已,“姚师妹,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宁师兄的确不是故意的,只是无力再救我几个而已。”那人语气虽是没针对的意思,可不难听出她对宁相礼的怨恨来。
“你既已投靠天魔宗便算再无瓜葛,宁师兄当日也是无奈才逃跑的。你带人此时冒出来,难道是要截杀我七人不成?”任雨萱又冷道。
“欣儿,还和他们废话什么,他们此时没了灵力,我们上,杀了他们便是!”姚欣怡一侧的男子早已有些不耐。
姚欣怡侧目,并未理会他,转而凌厉的盯向宁相礼道,“宁师兄,别怪我无情,你当日抛下我等,就该想到若是我们活下来会有今日这一幕。”
宁相礼闭眸深吸了口气,他再睁开双眼时只平静道,“你放了他们六个,我任由你处置。”
“呵-,呵-,”姚欣怡突然冷笑着,“当日你抛下了我五人,今日里却要拿命救他们六个么?同为队友,你对待的做法却是天差地别!”
“当日里我若不逃,也是死于那些魔宗之手,这是我无能;而我弃下你们五人,是我无义;于理来说我逃跑并无过错,于情来说,我逃跑实属不该。修仙靠的便是自己,我虽然愧疚,但我做的事并不能说错。”
“那日雨飞师妹救下了我,待我恩重于山,雨萱是她族妹,梨花是她挚友,致远兄也是她同乡,我不能看着看着她几个人因我而丧命。”
任雨萱几人望着他,他这段话虽不是大义凛然之词,却能从内心里打动到她几个,的确逃了那不能算作他的错;而他现在肯舍命救下她几个,却叫人有几分触动。
“呵,原来我们一起十年,都抵不上任雨飞救你一次的感情。”姚欣怡半低着头的眸光里溢了一层水雾,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有一丝疲态和无力感。
“你们七个,一个都别想逃!”接着她突然阴冷道,并慢慢抬头眼神如刀般望向宁相礼七人。
宁相礼心中绝望,如今他七个几乎没了灵力,根本不是姚欣怡他们七人的对手!如此可怎么办。剩下的六人也心中惊急。
眼看战斗一触即发,正在这时,却从姚欣怡几人身后突然冒出极其平静的一声:“是么?”
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吓的姚欣怡几个心中一颤,皆是忙忙转头望去。怎么会有其他人?
只见她们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个人来,那人一身白衣,袖口镶着银边,面若桃花,不笑而媚,不怒而厉,看似漫不经心,可让人不容忽视。此时也只持了把剑,随意的站着。
“任师妹!”“雨飞!”宁相礼和任雨萱大惊道。
她怎么会在这里,姚欣怡看见任雨飞也是心中一惊。她自是知道任雨飞拜了玄天真君为师,而她确是有几分本事。她不得不承认,她一直是嫉妒她的。宁相礼几次三番在她和何要铮三人面前夸她的时候,她心里嫉妒到发狂。
任雨飞脚尖点地,噌然一跃,便从那几人头顶飞过,落至宁相礼他们身前。
“好久不见!”她未理会身后姚欣怡几个,淡笑着向宁相礼几个招呼道。
宁相礼此时心中激荡,只是笑着竟未能说出话来。
“雨飞,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一个人啊?不是和那几个精英弟子组队了吗?”任雨萱却是高兴着上前问个没完没了。
她对任雨飞太信任,信任到超过了对自己的信任。她一直觉得只要有任雨飞在,就没她摆不平的事;以至于任雨飞来了之后,她刚才的担心竟是一下就消散了!
姚欣怡咬唇,暗怒个要死。她身侧几个见自己竟被忽视了!也是大怒,原先开口的那男子李刚当即发功,突然间一道血剑照任雨飞背后冲了过去。
“雨飞小心!”王梨花见势忙忙提醒道。
却在此时见任雨飞已然水韵抬起,顺势转身,剑花一挽,对着那冲来的血剑缠斗了起来。几下之后,她猛然用力,柔势化刚,把那血剑击飞了出去!
那李刚见任雨飞剑法强硬,便也顺势收回了自己的血。
任雨飞望了眼姚欣怡,又抬剑望向水韵剑身,随心的用左手轻轻抚了下。“姚欣怡,我早就猜你不会走正道,没想到果然如此!”
“宁师兄丢下你们确有不对,可他也是无奈之举。他能逃是他的本事;你怎么就不能逃了?”她放下剑,平静质问道。
这话确是极其扎心,姚欣怡暗自咬唇,气怒交加。她如果能逃又怎会不逃了!
“你既屈从于人活了下来,便好好的做你的天魔宗弟子,还来纠缠他作甚?那些是非有什么可计较。”
“想必你能活下来不容易,吃了许多苦,丢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吧!他几个都是我朋友,我既碰上了,定是要护着的。我给你个机会,现在带着你的人走。”
她的态度太随意,语气太平静,可骨子里都散发着一种目中无人的傲视和狂妄。
“哼,就凭你一个人,想拿下我七个?”让她灰溜溜的离开,姚欣怡岂肯甘心。
“哦?”任雨飞抬眼平静的望向她,“你不信?”
她又无波道,“那就问我手中的剑吧!”
任雨飞的口气极其平淡,也充斥着无法无天的狂妄气息。姚欣怡知她厉害,竟是一时间有些退缩。
“欣儿,怕她作甚!她再厉害只有一个人!”她身侧那李刚又挑唆道。
姚欣怡望向任雨飞这端,似是在做最后的掂量。
“我再奉劝你们最后一句,不想死的现在走,留下的人头落地!”任雨飞依旧平静道。她知这话并不能劝退几人,甚至或许会起反效果,但是该说的她依然要说。她本不是多事之人,但她亦不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