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陈木和廖尹聊着案情,陈木的意思是再去一趟现场,看看有什么新发现。但是,廖尹觉得现场都已经勘察完毕了,证据也都取了,没有必要再跑一次,重要的是进一步分析案情。
陈木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去一次的,觉得还是遗漏了什么,说不定现场还能发现其他的线索。廖尹知道陈木的性格,想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除非有极特殊情况,否则从来不会改变。廖尹也只好陪着去了,毕竟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
俩人来到小清山村,现场依旧拉着警戒线,也有路过的村民驻足向里看着,而陈木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你不是说要再看看么,怎么不进去?”廖尹问道。
“这地方已经详细的看查过了,去了浪费时间,我想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没勘察过的。”陈木说。
廖尹说:“咱们的侦查员都已经走访过了,该查的都已经汇总成了详细的资料,放在办公室呢。”
陈木说:“资料看过了,没什么重点。”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查看,把村里每一家没有人居住的房子都检查了一遍。有的被贼光顾过,有的因为门窗紧锁,外面设有护栏,想是盗贼没有打开。
“咦,这是谁家?查过了么?”
路过一处房屋时,陈木被一座古色古香的宽大的宅院给吸引住了。
廖尹说:“谁家也不是,我问过了,这是村里的祠堂,里面不住人的。”
陈木看了看:“祠堂?走,进去看看。”
廖尹一把拽住陈木的胳膊:“这是人家的祖宗祠堂,我们就这么进去好么?”
陈木看了一眼廖尹:“没什么不好的,我们是在查案,难道不允许么?”
廖尹说:“我们查案没错,可这是村里面供奉祖宗的祠堂,我们是不是得和村里面先打声招呼啊。”
陈木哼了一声:“打什么招呼,你不怕走漏消息?你能确保这些村民们愿意让咱俩进去?”
这……
“先斩后奏!”说完,陈木跨步走向祠堂。为了安全起见,两人没走大门,而是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翻墙而入。落地的时候,陈木发现这地方居然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此时,天已接近黄昏,夕阳也已西下,两人悄悄的来到祠堂的正堂之内。虽然外面已接近天黑,但是大堂内却灯火通明,两旁摆着胳膊粗的红色蜡烛,烛火在不停的摇曳着、跳动着。
大堂的正前方,一张巨大的桌案上供奉着十几只牌位,牌位下有一只大号香炉和许多贡品。牌位上用篆字写着人的名字,陈木仔细看了一下,有的字认识,有的见都没见过,猜测应该是这个村子人的祖辈们。
离开正堂,陈木和廖尹分左右去查看厢房,这座完全古代式的建筑,对于两人来说还是很少见的。虽然院落很大,但是房间并不多,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又来到了正堂,互相一摊手,意思是什么也没发现。
陈木和廖尹对着堂上的牌位施了一礼,就准备离开,天已经黑了,两人还要赶回青山镇派出所,因此不敢耽搁。
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陈木耳尖,听到了像是人的脚步声,好像还是朝着正堂方向来的。
可是这大门没开,这个人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呢,正在陈木琢磨的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
现在出去肯定会被发现,这么想着,陈木一拽廖尹,两人快步向里一闪身躲到了牌位的后面。
两人刚闪身进去,外面的脚步声就已经到了正堂了。由于天黑,再加之正堂内灯火通明的,陈木他们待的地方又是灯下黑的地方,因此外面来这个人并未发现里面还有人。
陈木和廖尹小心翼翼的弹出头向堂内看着,只见正堂中间站着一个人,个子不高,身材挺瘦,带着大边沿白色风帽,脸上带着口罩,把面部遮挡的很严,只露着两只眼睛,身上穿着长袖衣衫和长腿裤子,因为遮挡的比较严实,根本看不清此人的全貌。
不过,倒是此人胸部比较突出,身材又小,陈木猜测这个人十有八九是个女人。可是另陈木想不通的是,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裹的这么严实,为什么在黑夜中跑到祠堂来,而且还偷偷摸摸的不走正门。
正在陈木琢磨的时候,只见堂上的那个人突然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冲着面前的牌位磕了三个头,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因为距离比较远,陈木听不清在说什么。
就在陈木想侧耳仔细听的时候,那人站起身,鞠了一躬,然后快步走出了正堂。
陈木在牌位后面待了一会儿,确定那个人走远了之后,悄悄的出来,来到正堂,向外看了看,又向堂上牌位处看了看,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
可是,陈木眼角的余光发现地面上有一样东西。陈木低头捡起一看,是一只挂件,红色丝线编织的中国结,下面坠着一颗心形银色金属制品,陈木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居然有淡淡的香味。
陈木发现拾取这挂件的地方正是刚才那个人站的地方,猜测着很可能是那个人刚才跪倒磕头时掉落的。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两个人并没有急着去找刚才来的那个神秘的人,直接从原路返回出了祠堂。
回到青山镇派出所,天已经大黑了,大部分民警都已经下班了,就只有值班室、解剖室和刑侦一组办公的灯还亮着。
“二行,结果出来了么?”陈木先是来到了解剖室,看到张二行正在忘我的工作着,想来看看结果。
“还没完全出来。你和老廖干嘛去了,一下午都没见到你们。”
“我们又去了一趟现场,发现了这个,帮我检查一下。”
张二行接过一看,就是陈木在祠堂内捡到的那只挂件,张二行拿在手里一看,还挺精致,然后给陈木打了个‘ok’的手势。
陈木道了声谢,回去了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张二行顶着红色的双眼,带着疲倦的面容来到办公室。
“喏,报告出来了。”张二行打了个哈欠说。
看着张二行的样子,大家都很心疼,陈木说:“我看二行一个人这么下去是不行的,早晚得累坏了,给他找个帮手吧。”
廖尹说:“看他这样子,肯定又是一晚上没睡觉,可是现在谁能给他当助手呢?”
张二行一定要给他找个助手,立马精神起来,“找助手就算了,我自己能行。”
廖尹说:“二行,是不是你叫二行(xing),就真的觉得自己行了,你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这样下去可不行。”
陈木说:“二行,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必须得找一个帮你分担一下。”
张二行说:“你们这是说绕口令呢,不就是一晚上没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休息一会儿不就行了么?”
“好吧,找助手的事慢慢研究,现在开始分析案情。”廖尹说道。
张二行说:“经过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检查,那具骸骨形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初步推算,从死亡到被我们发现已经有差不多三年之久;另外一具干尸,差不多也是三年时间,整个干尸就是皮包骨,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肌肉,体表也没有被切开过的痕迹,内脏器官都在,我还在起内脏中发现一颗鸡蛋大小的肿瘤。”
“不过,我觉得太蹊跷,这具干尸是怎么形成的?”
“什么意思?”陈木问道。
张二行说:“干尸形成的原因我不多说,你们可以去网上看看,干尸的形成需要特定的环境,在咱们这个地方,自然风干是基本不可能的。现场都看到了,这具干尸是暴露在自然环境下的,而且尸身上还布满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