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许萍萍的家已经九点多钟了,廖尹问要不要去魏强的前妻那再了解一下情况,陈木说魏强的前妻住在市里,现在天又已经很晚了,明天再去。
回到青山镇派出所,解剖室的灯还亮着,不过陈木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知道张二行不但是个尸体爱好者,还是个工作狂,一有任务,不完成他是不会关灯的。
来到解剖室,本以为他在工作,大家都想错了,看到的却是他在教学,而那个学生就是张妍,此时的张二行正在给她讲人死亡时体表的变化,尤其是面部,可以极大的反映出一个人在死亡时的内心世界。
“哎呦,大教授又在教小学生呢?”陈木打趣道。
张二行给了陈木一个白眼,“一边儿去,你一来准没好事?”
陈木说:“这话让你说的,什么叫我一来准备好事啊?好好,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喂,先别走。”张二行叫住了陈木。
“嗯?什么事?”陈木不知道张二行叫自己干啥。
张二行转身拿来一份检验报告,“我刚检查出来的,你们看一下吧。”
“这是什么?”
张二行说:“这个是我在死者魏强体内检测出来的,更确切的说是在他吸食的麻古中检测出来的。”
“强心苷中毒?这是什么情况?”
张二行说:“强心苷是一种治疗心脏类疾病的药物,不仅需要特定的药量,而且不能长期服用。在服用强心苷这一类药物期间不能使用肾上腺素、麻黄碱一类的药物,否则就会出现心脏骤停现象,如不及时抢救就会使人死亡,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猝死。”
“我还检测出魏强吸食的麻古中含有微量的麻黄碱,麻古本身就属于苯丙胺类兴奋剂,吸食后身体短时间内会处于亢奋状态,本身就会加重心脏负荷,再加上强心苷的作用下,再强大的心脏也承受不住的。”
陈木看着报告,问道:“魏强吸食的麻古中有强心苷?”
张二行说:“从现场找到的麻古中没有发现强心苷,我只是从他的血液中以及喝过水的杯子中倒是提取到了。”
陈木一皱眉,面色凝重:“也就是说有人偷偷在他喝水的杯子中放了强心苷?”
张二行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但是也不排除他自己误食。”
陈木喃喃道:“魏强没有心脏病,他没有必要使用这一类药物啊?”
张二行也跟着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就得需要你们两个大侦探去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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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木和廖尹驱车赶往市区,去找魏强的前妻方茹了解情况,景全和其他侦查员去负责其他方面的调查取证。
因为今天休息,方茹一直在家,对于陈木的到来感到很惊讶,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法,显得有点紧张。
陈木说:“你不用紧张,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有关于魏强的事,你是他的前妻,想必知道的更多。”
方茹坐在沙发上:“有什么好说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不想提起他。”
陈木说:“你不想见他,可是他毕竟是你孩子的父亲,如果孩子想要见父亲你怎么办呢?”
方茹看了一眼陈木,没说话。
陈木接着说:“不过,我现在告诉你,魏强死了。”
“什么?死了?不可能?”
一听这个消息,方茹表情不断的变化,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警察同志,开什么玩笑,前几天我们还通过电话,我还问他关于孩子抚养费的事呢,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陈木很严肃的说:“我们没跟你开玩笑。”
方茹一看陈木说的是真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哭了一会儿居然又笑了,陈木看的出来,那是种从内心发出来的痛苦的笑,“这个该天杀的,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陈木没回答,接着问道:“魏强是死于两天前的早上五点左右,那个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我在家,当时还没起床。”
“有谁能够证明?”
“说实话,我还真就没法证明。你们也知道了,我离婚了,现在是一个人过。因为我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单位离我就只有公交车的三站地车程,只有孩子在家我才会起的早一点,毕竟要送孩子去上学。你说的事发当天早上我还在睡觉,因为孩子在我妈那,我也就不用起那么早。”
“魏强有什么仇人么?”
“其实魏强是个挺随和的人,也算是个有原则的人,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要说仇人,我敢说,生意场上哪有不得罪人的呢,现在见不得你好的人太多了。我现在怀疑,魏强吸毒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嗯?陷害的?这个你知道?”
“我也只是猜测,魏强是个有原则的人,怎么可能去碰毒品呢?我也问过他,他说他也搞不清楚了,当时还是我带他去强制戒毒的呢。”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魏强的一些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你都知道么?”
“一开始我们做建材生意的时候,一些往来的朋友、客户我都还熟悉,但是自从我们转向房地产之后我就很少关注他生意上的事,而一些朋友、客户关系大都是由魏强亲自处理,有些人我也就是见过一、二次面,至于是不是和魏强联系密切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些几天跟魏强在电话中说关于孩子抚养费是怎么回事?”
“离婚时,我们在协议中规定的,他随时可以看孩子,每个月给孩子固定的抚养费。但是最近两个月都没见到他给,我打电话给魏强,其实不是想问他要抚养费,就是想问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如果真遇到什么难处的话,可以先缓缓不用着急,他还说没事,正在做一个项目,等赚钱了就把欠的抚养费一起给我,我问他做什么项目,他没跟我说。”
陈木问道:“看的出来,你们之间还是有一些感情的,我不明白的你们为什么离婚呢?”
方茹擦了擦眼泪:“怎么说呢,魏强这个人本来是挺好的,可是自从生意做大了之后就变了,在外面搞女人。我心里面也想过,他在外面可能因为应酬,也是逢场作戏,搞个女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那么着了,好在他心里还有这个家,有我跟孩子我也就算满足了。”
“可是,他搞女人居然搞到自己家里了,还差点让孩子知道了,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我当时提出跟他分居,后来就离婚了。”
“哎,如果我当时多关注他生意上的事,多监督他的应酬,多跟他参与经营,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事了,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说呢。”说完,方茹又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