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 灯光(1 / 1)空喊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车很快就到了水岸时光,那大理石雕的拱门,门后不远处有个人工湖,灯光和树梢在微风吹绉的一池秋水中交汇,这是后现代主义的图画?还是印象派的信手涂鸦?

“没想到你还懂艺术。”听了我的心里话,张姗由衷地说。其实,我用人格作证:那就是哥们信口胡诌。

“略懂皮毛。”我谦虚的说,

我大学时胡乱看的西方美学等乱七糟八的东西,工作上没用上,没想到啊,没想到,泡妞居然用上了。

列位看官,年轻时,多学点,没坏处吧?

可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是和梵高先生研究《向日葵》来着了。

“好了”我看看手机,时间不早了,虽然很奇怪,晓萍怎么一晚上都没来电话,可是,咱名草有主的人,还是自觉点。

“你也到家了,我就回去了”说完,我准备返身再上出租车回家。

“哎,你等等”张姗突然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哥们以为是不是要来个浪漫的吻别呢?

“你不许走!”她娇羞的脸上突然布满秋霜,双手张开,拦着我。

“你到底还走不走啦?这么磨叽”的哥照亮了前大灯,晃得哥们眼晕。

“是啊,你已经到家了呀。”我也有些困了,心说不是吧?怎么这么事儿妈?

“你作为领导,不送人家到家里吗?”小妮子还振振有词,“有你这么不关心部下的吗?”

“哎呀,不就是进小区,走几步就到了吗?”我酒还没醒,困惑的说。

“我怕黑,一个人不敢走,这总行了吧?”张姗撅着小嘴。

“好,好,怕了你了!”我走到出租车前面,多给了的哥10元钱,“不好意思,久等了,你先走吧。”

“没关系啦,小伙子,春宵苦短,好好玩。”大城市就是厉害,连的哥都这么有文化。

“哈哈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同事。”

“理解,理解,珍惜吧,那可是阿拉东海的美女啦。”

的哥发动了车子,一溜烟不见了影。

“走吧”我愣了愣,招呼张姗。

一路上,这小妮总说天太黑,左手紧紧的挽着我的胳臂,那傲人的突起,抵在哥们的右肘上,让异性的生物电,激荡着,断断续续的流进了我的脑海,和脑电波共振,放大,让某些弱电就能工作的部位,向大脑司令部积极的申请义务加班。

我尴尬的用左手向下拉了拉衣服,声音颤抖“你,啊,小心点”

小妮子肯定感觉到我的变化,故意更紧的挽着我,还用她崭新的原装波音757,在我的后背上,寻找平稳降落的最佳地点。

发小颜亮说:我希望送女朋友回家的小路,能再黑点,再长点,就完美了!

我可没有这种感觉,至少那天还没有。想早点回去,又想回去怎么给晓萍解释?看看时间过了12点了,以前,还没有这么晚回去过。本来,发短信请假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理直气壮啊,商务应酬!可是,经过这半个小时的暧昧,我突然有点,心虚。

再说了,我也不相信一见钟情,那肯定又是胡主编的兄弟--乱造的杰作!

小区深处,一栋独栋别墅,门开了,灯开了,金碧辉煌的,让我在老同学扬子江的联排别墅里面的淡定消失了,这是怎样的富丽堂皇啊!

哥们是个会计,文字描写不是我的强项,反正,按照后来税法上固定资产折旧的分类,有3年折旧的电子设备(背投松下53寸)、4年的运输工具(车库奔驰250)、5年折旧的家具(高挡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10年折旧的机器(监控),20年折旧的房屋(奢侈装修)一个也没少。

原谅我的职业习惯,我曾经对扬子江自豪的说:原子弹生产是绝密的,要不然,哥们也可以帮它算出一个最先进、最准确的生产成本,而且,省去不必要的、重复的环节,用作业成本法为军方省钱!

我信!也只有扬子江这个傻帽同学,会脑袋摇的像是鸡啄米。

在会计人的眼里,生产茶叶蛋和生产原子弹,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唯一的区别是:分摊制造费用这个间接费用的方法不同!

短暂的晕眩过后,我走过去,优雅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小鬼啊,不错,过来,给首长汇报一下你的工作”

“哈哈哈”看我装模作样的用《家有儿女》的文老爷子的嗓音拿腔拿调的样子,张姗早就忍不住了,飞扑到我坐的沙发边上,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眼里秋波滢滢的扳过我的脸,“没想到,你还这么幽默”

“嘿嘿,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去了”闻着那诱人的处子的体香,我只好用吹牛来掩饰,内心深处的闷骚。

“给我讲讲,好吗?”脉脉含情的小妮子,酒气和清爽的口气混合着,吹到我的连脸上,痒痒的,如秀发拂过你的面庞。

看看手机,时间流逝的太快了,12点半了。

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美女生气了,“难道和我待一会,就这么难熬吗?”她用手掐了一下我的胳臂,俺滴娘啊!是,真疼。搞不懂的是:为什么女人这么喜欢掐人?而且更让人困惑的是:高兴了也要掐,生气了也要掐,还有的,做爱也掐。

“不是,不是”我费力的解释,“你应该知道的,我离过婚。”

奶奶个熊!哥们郑重的告诫还没结昏的读者:趁头昏(婚)之前,多谈几次恋爱,多看看美女,免得结婚了后悔。就像杨子江说的:结婚前,我感觉我前妻最美,结了婚一看,满大街的女人都比我老婆漂亮!

我说你这是审美疲劳,又叫“7年之痒”。

只不过,离了婚的人,好像是你买的车,从你上车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可能再原价卖出,贬值了!男人女人都是。你再想追求心仪的异性,感觉占了别人多大便宜似的,尽管你依然优秀!

“我知道,这没什么。”张姗不经意的问了句,“为什么要离呢?”

“我竞选老家的人民银行支行副行长失败了,她就离开了我。”

“她为什么会离开呢?”女人的好奇心永远比男人多。

“不知道”我叹了口气,即使在结婚后10年,我也不敢说,自己了解女人。“唉,不说那些了,头疼!也许,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吧?不管这种追求是什么。”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难过了,我想,一定会有人喜欢你的!”张姗拍了拍我的后背,如果不是我直起了腰板,可能已被母爱泛滥的她抱在怀里了吧?虽然,这是焦头烂额的我,最想要的一种,抚慰。

“对了,问你个事,”她像突然想起来,“钱总说叫托尼雄起,这个雄起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这个,这是四川方言”我选择着措辞,眼神闪烁,“大概就是要像个老爷们吧。”

“不对,你们为什么听了都笑了呢?”女人对细节的记忆真心厉害!掐着我的手,“快说,老实交代”

“我说,我说,说了,你可别说我耍流氓哦?”我只好投降。

“说吧,只要不太恶心。”小妮子一副“朕恕你无罪的表情”。

“就是”我张开夹着的大腿,眼睛往下,“那个,要争气!”

“什么就要争气?”张姗顺着我的眼睛运行的轨迹一看,瞬间明白了过来,哥们少不了又成了女子自卫术练习的沙袋,“流氓,大色狼”

“你自己要我说的!”我赶紧往旁边闪了闪人,“说好了,不骂人的”

“你还说”小妮子跟了过来,直接坐在我的大腿上,又揪了我大腿一下。

脑袋歪着,斜睨着我,佛祖啊,原谅我吧!虽然您经常教导我“色即是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弟子慧根尚浅,还能清楚的看到这色,她怎么在当下就不是空呢?

我那个党校的高中同学说,喜欢歪着脑袋看人的女人最性感,最勾人。然也!

我突然呼吸急促,口干舌燥,血流加速了。

“阿弥陀佛!”我长长的吐了口气,“女施主。老衲可是经不起你这么三番五次的考验啊!”

“嘻嘻”张姗汪汪的桃花眼闪动,“你想怎样啊?”

问完,还迷死人不偿命的用舌头舔了舔樱唇。

“吃了你!”我假装恶狠狠的说。

“啊,我好怕怕”她一点也不害怕的直视着我。反而是我先心虚的避开了。

“呵呵呵”一个爱笑的女孩。

“你怎么对托尼有偏见呢?”怕心跳超过250,我只好换个话题。

“偏见吗?那个色狼,天天找借口到我身边揩油,眼睛不老实,老是,老是看人家胸脯”

“那我呢?”很想知道这个财务部青春的秘书,是怎么看我的?

“你就不同了,”张姗娓娓道来,“你每天除了下达命令,就是埋头看书,有时候,人家想和你说说话,你也是1、2、3就不再开口。”小妮子想起什么,气愤地说,“有一天早晨,人家老远就在花园边上看到你了,给你招手,你倒好,没看见也就算了,还特地拐个弯,从另一面走了。”

“哎呀,我真想不起来了,但肯定是有什么其他事情,估计是到工程部要预算去了”我赶紧解释。

“我说也是,你虽然不怎么理我,”张姗花容明媚,“但本姑娘长得还凑合吧?”

“嗯,怎么这么没自信了?”我献贫道,“什么就凑合了?你长的那是相当凑合!”

“你敢笑我”小妮子翻身起来,竟然揪着我的耳朵了,

苍天呐!我找谁说理去?这一晚上,已经被虐待的体无完肤了。二叔啊,小舅哦,你们的弟子反应如此之慢,被一个弱女子一招制服,你们不会羞愧的老泪纵横吧?

我也反击的轻轻的刮了她的小瑶鼻几下、打闹了一阵,我把她的手轻轻的握住。

“不闹了,还是说说我的童年吧,我的童年,是在复兴镇长大的”我给自己定下了1个小时后返回的决定,又喝了一口张姗站起来(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我可别让她伤心了哦)递过来的加糖的卡布奇诺奶咖啡(哥们可不喜欢再吃童年的苦,也不希望国人再经历那艰苦而屈辱的时代。所以,要加糖加奶),缓缓地说。

“那龙罡河两岸的风光和我童年的欢乐,我就不讲了。”我深情的说。“童年的物质生活虽然艰苦,甚至吃过白桦皮,但是,在我爷爷和外公的大家族里,大家都非常团结。困难时期,我爸在兰州军区,工资最高,可是,他几乎全部汇给了我爷爷和外公,由他们分配。其他工作的长辈也都这样。”

我讲的有些眼眶湿润,“可以说三代人,经历了近代中国所有的战争,无论是屈辱的,还是荣耀的,我们老刘家的和老阳(外公的姓)家的人,都尽了力,家族的祠堂里,至今还供奉着祖先的牌位和牺牲了的家族儿女的名碑,爷爷和外公优先给那些家里死了儿女的家族成员,分配钱和食物,小时候,每当我和弟弟饿的快晕死的时候,却看见隔壁家里升起了炊烟,那时候小,不懂事,总觉得老爹老妈不管我们,爷爷和外公也不公平。每当这时候,爷爷或外公就会过来安慰我们,像变戏法的掏出几根红薯,或者是鸟蛋什么的。”

“后来,我长大了,听到外公对妈妈讲:那些年苦了你和孩子了!对家里贡献最大,孩子们还经常挨饿。可是,不照顾好那些家里死了儿女的人,以后,国家要打仗,谁肯去啊?”

张姗听到这些故事,热泪盈眶。也许,她的家族,一帆风顺,没有经历过这些吧?

“那怎么不找政府呢?”张姗哽咽着问。

“爷爷说了,那时候,他可是复兴镇(以前叫复兴乡)的一把手,但是,政府也穷啊,他不能带那个头,自己咬咬牙,克服困难吧。”

“你爷爷真狠心!”蜜罐里长大的小妮,你怎么可能理解老一辈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啊!

“我也不理解”虽然不理解,但我尊重不同时代我的父老乡亲,我的长辈,他们的处事方式。“黑格尔说过,凡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重要的是,在当时的环境下,也许我和你也只能这么做。”

我拍了拍张姗的手,“好了,我要走了,不早了”

“你就不能留下来吗?”张姗突然抱着我,用我的脸檫她的眼泪和鼻涕吧?“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家房子多,你可以随便挑一间住。”她急忙娇羞的解释道。

“再说了,你离婚了呀,还有谁敢管你?”

“不了,我得回去,”我下定了决心,在我内心深处,尽管晓萍已经践踏过我男人的自尊,可是,想到她可怜的身世,想到她在东海举目无亲,想到那些我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我还是不能对不起她!

“是有人等你吗?”张姗一脸警惕,女人啊!太聪慧了。

男同胞们,你可别自作聪明啊,也许你身边的她,早就直觉到你的虚伪,只是情未到心死处,懒得戳穿你,而已!

“是,”我坦荡地直视着张姗的眼睛,在那清澈而迷离的镜子里,努力调整自己的形象。

“好了,你走吧”张姗失望的倒在了沙发上,“那你走之前,可以亲我一下吗?”似乎心有不甘,她羞红着说。

“唉”我叹了口气,站起来,俯下身子,在她那洁白而光晕的额头上重重的啄了一下,也不管闭着眼睛的她,是否微微张开的红唇。

我重重的带上了门,走在花园般的小径上,回头看看别墅的明亮而柔和的光线,和婀娜多姿,倚窗而望的剪影,不由得想起了前苏联的那首著名的歌曲《灯光》:透过淡淡的雾云,青年看见,在那姑娘的窗前,还闪亮着灯光。

谁写的?我嫉妒清风,因为它能轻拂爱人的脸庞。我要说,错了!我是要拜托清风,帮我照看好爱人,让她酣然美梦。

唉,祝福你,姑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