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珏与楚留云分别在朝堂汇报了西征的战况,皇帝赏赐了两位将军金银,还承诺要给两位将军分别赐婚。皇帝让皇宫的御医给欧阳靖医治,结论都一致性的,欧阳靖不会再醒过来了,楚留云这才放心。皇帝感念欧阳靖的功劳,于是赐了一座府邸,让欧阳靖安静的睡着过他的后半生。
方珏回到王府,方珏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多了几分军人气质,王府侍卫们也都对方珏多了几分敬意。
丫鬟怜儿听说方珏终于要回来了,她可是苦等了两个多月,她每天都打扫方珏的房间,期盼着方珏归来。当方珏出现在颐和轩门口时,怜儿还是忍不住激动的哭了出来。方珏瘦了黑了,不过却多了几分男人的霸气。
“怜儿,你哭什么,我好好的回来了。”
怜儿打量了方珏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破涕为笑。
“南峰大哥怎么没回来?”
怜儿只看到萧跃与樊霸跟在方珏身旁,却不见南峰,眼前这个长得有些凶相的背着铁锤的人,怜儿也不认识。
方珏没有回答怜儿,可怜儿从方珏与萧跃眼神中读出,南峰可能永远回不来了。怜儿有些难过,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笑,她不想让方珏也跟着难过。
方珏用过饭,就让所有人都不许打扰,他决定要好好睡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不过方珏的好梦没做成,第二天洛阳王府就开始替方珏筹办他与乔小悦的婚事。
皇帝亲自赐婚,方珏却没有多少喜悦,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迎娶的郡主根本没看上自己,强扭的瓜不甜,只不过迫于形势,方珏也只好顺从。方珏已经做好了为人丈夫的准备,他想着慢慢会让郡主爱上自己,只要自己对她够好。
乔小悦被几个丫鬟伺候着穿上了喜服,铜镜中的她却没有一丝喜悦。盖头被盖上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从自己的闺房到王府客厅,然后再到颐和轩,这短短的距离,就是改变她一生的路程。
王府花园里,叶灵儿挥动着宝剑,砍向那一株株无辜的花草,算是发泄心中的无奈。一旁的月奴只是呆呆的看着,她还不能更清楚的表述自己的语言。
“月奴,我是不是真没用,小悦儿还是要嫁给方珏…”
叶灵儿不敢进屋看乔小悦,她觉得有些愧疚。
天朝洛阳王府与丞相府同时办喜事,从到场的官员就可以得出,洛阳王与丞相在天朝的势力各占一半。这也是皇帝叶允隆想知道的答案。
方珏大婚,坐在主位上的不是自己的双亲,而是洛阳王与王妃,方府二夫人杨雨婷也只能代表方府坐在一侧。
一场隆重的婚礼,在高规格下举行完毕。洛阳王特意嘱咐方珏多结识这些前来祝贺的王公大臣,日后在朝中为官,也少不了这些人的支持。
春宵一刻值千金,方珏应付完了宾客,就离开了。这些人其实是冲着洛阳王而来,对方珏也没太在意。
方珏轻轻推开门,乔小悦的侍女红珊就直挺挺的站在乔小悦旁边。
方珏看了几眼,这个侍女她自然见过,就是曾经在驿站刺杀他的人。“你也想一起洞房吗?”
红珊有些敌意的看着方珏,虽然方珏已经与乔小悦成亲,可她依然只听乔小悦一人。
“红珊,你出去吧。”
乔小悦小声的吩咐着,红珊这才离开房间。轻轻把门关好。
方珏走到乔小悦跟前,没有立马揭开乔小悦的红盖头。
“郡主,从今往后,我方珏会忘了过去,做一个好夫君。”
方珏伸手揭开乔小悦的盖头,可方珏看到的不是一个新娘应该有的笑。乔小悦的泪水与表情,让方珏从半醉中清醒。
“你不愿意?”方珏愣愣的伸出手,去乔小悦冰冷的脸颊与滚烫的泪水。
“愿意不愿意,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不愿意,为何又要嫁给我?”方珏抽回自己的手,自己满怀期待,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方珏突然看到乔小悦有些紧张的挪动袖子,那棱角分明的形状,让方珏感到一股杀气,乔小悦手中握着凶器。方珏顿时多了几分恼怒,他没想到乔小悦还是想杀自己,连杀自己的理由都不太确定。
方珏愤怒了,他一把将乔小悦扑倒在床上。顿时吓得乔小悦惊慌失措的拔出匕首对着方珏。
“我知道你想杀我,你可以一刀杀了我,但你知道后果吗。”
方珏面对乔小悦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胸膛,依然没有退缩。
“我看过成千上万的人死在我面前,我亲手埋过他们,我踏过用鲜血汇集的血河,有敌人的,也有我自己的。我以为我回不来了,可是我回来了,我热爱生命,我想有一个心灵的寄托,哪怕是一个形式,你都不想给我…”
方珏一把将乔小悦的匕首打落,乔小悦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丈夫,她内心说不出的矛盾,自己到底讨厌他什么。
方珏匍匐在乔小悦身上,乔小悦放弃了反抗,只是眼里的泪水依然止不住的流淌。
方珏突然起身,笑着说道。“我不会勉强你,其实我对你没兴趣。长在皇家富贵之地的郡主,自然瞧不上我这般低微。”
“都是政治的牺牲品,都一样可怜可悲。不过我方珏不想做这样的无奈之人,我不想活得这么累。”
方珏转身出门的一刻,脱下大红喜袍。“从今往后,你若不愿意,我不会碰你,你可安心在这住下。”
方珏出了门,红珊也站在门口,她被方珏的气势吓得一动不动。
乔小悦躺在床上,她脸上的泪珠依然滚落,她依然矛盾着,刚才方珏的眼神,让她害怕,却又心跳不止。她开始反思,既然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为何还要选择反抗。
夜风很大,已经到了深秋,方珏出门了。怜儿听到了房间的对话,她似乎感同身受般的替方珏难过。
萧跃与樊霸看到方珏出门,想跟上去,却被方珏斥退。王府侍卫也纳闷,这新婚姑爷,春宵一刻都不要,也不知这么晚出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