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珏虽然杀了一个恶人，可他面对的还有两个敌人。方珏准备反身时，一把匕首已经刺向方珏胸膛。方珏来不及躲闪右手握住此人的手，可匕首还是刺进了方珏身体，方珏被逼得后退，直到退到沐冬歌跟前，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也顾不得疼痛，因为另一个恶人也挥动匕首朝自己方珏刺来。方珏一手握住一个匕首，再也没有多余的手反击。若是踢脚，后坐力一定会让自己压在沐冬歌身上。两把匕首都慢慢刺进方珏身体，方珏看着沐冬歌依然无动于衷。

“沐姑娘，你快走，我拖住他们。”

沐冬歌这才醒悟过来，她捡起地上那把带有方珏与恶人鲜血的匕首，哆哆嗦嗦的根本不敢杀人。

方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没法逼着沐冬歌去杀人。两个恶人本想放开方珏，防止沐冬歌偷袭，看到沐冬歌害怕的模样，也就不再担心，而是一心对付方珏。

方珏突然放开自己的一只手，任凭一个恶人把匕首刺进自己的身体，他伸手夺过沐冬歌手里的匕首，然后一刀刺进一个恶人的心脏。

不光沐冬歌被吓傻了，连眼前的恶人也都呆住了，这方珏简直不是人。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方珏一刀毙命。方珏想继续对付剩下的一个，却不料，这个恶人也被方珏顽强不要命的精神折服，居然落荒而逃。方珏胸膛还插着匕首，额头已经汗水淋漓。

方珏努力的朝沐冬歌笑了笑。“没事了…”

方珏再也忍不住疼痛，突然瘫软的昏倒在地。

沐冬歌依然傻傻的看着，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杀人的场面，她虽然时刻牢记着要为沐家报仇，也要杀了毁了自己清白的方珏。可她此刻怕了，即便方珏就在自己眼前。

“喂，你醒醒…”

沐冬歌好一阵才蹲下身，轻轻拉扯着方珏，试探性的摸了摸方珏的鼻息，还有气。

“你为什么要救我，或许我早就不应该活着。这世上连我最在乎的人，都想要我死。”沐冬歌想着楚留云曾经对她的好，此刻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为什么要死，死很简单，活着才难，要好好活着给那些想让自己死的人看。”方珏突然有气无力的回答，让沐冬歌止住了哭泣。沐冬歌望着躺着的方珏，她尽然无语。

“你为什么要救我。”沐冬歌还是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想看到你笑。”方珏努力的笑着。沐冬歌也突然笑了，却是尴尬与扭曲的笑。

“你这人好生奇怪。”

方珏突然说道。“你已经两次说我奇怪了。”

沐冬歌不解的看着方珏，什么两次，她没有印象。“你就是…”

“不错，我就是吴聊，也叫方珏。”方珏的声音与对话，已经让沐冬歌怀疑了，此刻就是最好的机会表明自己的身份。

沐冬歌还是呆住了，她回想以前，她早该猜到了。“你就是吴聊！”

沐冬歌揭开了方珏的身份。“你就是害得玉凝家破人亡的方珏？”

“刘家的事说来话长，我方家有责任，可罪魁祸首却另有其人。你现在是想杀我，还是想救我？”

方珏没时间在这与沐冬歌闲聊，还得先把命保住了，以后才有更多时间慢慢聊。

沐冬歌想救，可她一个人是没法挪动方珏的。就在这时，几个乞丐回来了，他们看到地上躺着的血腥场面有些害怕，不过看清楚方珏就是给自己银子的人，出于人道主义，这些乞丐决定帮方珏一把。

不过方珏感觉不到他们的好意，因为他们在方珏身上似乎摸索着什么。方珏突然明白了，这些人还想在自己身上捞一笔。

“我今天没带现银，若是把我与这位姑娘送到安全地方，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两银…”

方珏支撑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还是昏了过去，这次是真的昏了。

每人一百块两，这可是一笔大收入，救一个人，就能让自己后半生过上小康生活，不用再乞讨，几个人乞丐虽然瘦弱，抬胳膊抬腿，几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把方珏举起来了。

“姑娘，还愣着干什么，你不走，你男人就快没命了。”

沐冬歌刚想反驳，却觉得对这些人解释也是多余的，想了一会儿，还是先抬回潇湘夜楼吧。

几个乞丐一边抬着方珏走，一边与沐冬歌讨好关系，生怕到了地方赖账不给钱。

“姑娘你不知道，你家男人，在大街上找你时，那个焦急。”

“他找我？”

“对，他还给我们银子，听说你被几个恶人绑走，要不是你家男人，恐怕你就…说句不好听的，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就不应该出门。”

沐冬歌越听越糊涂，她心里一直憋着没说，她也有好多疑问，方珏为什么找我，是他知道自己会出事，还是这都是方珏的精心设计的局。不过沐冬歌看到方珏胸前插着的一把刀，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一路走，沐冬歌只说了在潇湘夜楼附近，却没说在潇湘夜楼。不过到达潇湘夜楼侧门时，这些乞丐才明白，原来沐冬歌是这楼里的姑娘，都纷纷同情昏迷不醒的方珏，好好的一个年轻人，就因为一个楼里的姑娘伤成这样。

沐冬歌让人禀报了秦红言，秦红言出门来看，她有些惊讶，方珏怎么伤得这么重，还与沐冬歌一道回来，她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沐冬歌，却又觉得不可能是沐冬歌干的。

秦红言还是有些担心方珏会死在潇湘夜楼，这可是大事，秦红言查看了方珏的伤势，虽然匕首刺得深，却没有伤到要害。她对于欧阳靖昏迷不醒，还有很多疑问想质询方珏，所以秦红言还是赌了一把，把方珏留下了。

秦红言按照方珏清醒时对乞丐们的许诺，分别给每个乞丐一百两银子，这才打发了乞丐。

沐冬歌看到方珏被秦红言叫人抬进入救治，沐冬歌又开始恍惚起来，她还是无法接受楚留云要害她的事情。

“沐姑娘，坊主请您过去一趟。”一个夜楼的小姑娘非常客气的在此打乱了沐冬歌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