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城楼之上,一排排金甲卫正安静的站在雪中,身上积雪已经很厚,想来一动不动很久了。被护在中央的人,坐在一顶华丽的大伞下,目光正望着午门城楼下。
“父皇,百官已经进城,可否…”
太子叶鸿胤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皇帝叶允隆挥手示意而打断。
“今日真是精彩,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皇帝看着太子疑惑的望着,他叹了一口气,示意太子继续看。
太子叶鸿胤着实不明白自己的父皇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百官可是天朝的基础,若是百官都死在午门前,那天朝可就危险了。
可是,更让叶鸿胤不解,今日来刑场的有三路人,而各路人的目标都很明确。百姓服装的人应该是真正叛逆余党,他们是来救刑场之上的囚犯的。黑衣人又是一路人,他们不管囚犯的生死,而是一味的诛杀百官。最后来的禁军,就更让叶鸿胤疑惑,这群人也不是冲着囚犯而来,而是冲着方珏而来,禁军也有叛逆,这让叶鸿胤突然感到有些胆战心惊。若是禁军有叛逆,那天朝可就有危机了。
城楼下没了百官的后顾之忧,方珏带着士兵勇猛的对敌。黑衣人见百官进了午门内,也就没有继续追赶,他们似乎对方珏与囚犯不感兴趣,而开始慢慢撤退。
方珏手持刀剑,左砍又刺,他已经满身是血,经过一阵激战,方珏带着士兵虽然杀了一部分敌人,可敌人也非常凶猛,他的人所剩无几。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不许砍我哥哥。”
那名斩杀囚犯最勇猛的傻蛋看着自己的哥哥被砍翻在地,他也顾不得什么,怒喝一声,然后提着刀就奔了过去,他的刀没有章法,却非常的快,而且力量之大。一刀就将砍杀他哥哥的人给连剑与脖子劈成四节。
愤怒之下的傻蛋,又连续砍了好几人,他的刀被砍钝了,不过力量也能砍死人,最后刀居然成了两节。正当他不知怎么办时,几个敌人也向他扑杀过去。
这壮士可不得了,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却有一身力气,看上去比樊霸那蛮牛的力气还大。方珏见其有危险,立刻拼杀而去,这才救下那个叫傻蛋的刽子手。
“快跑,往那边跑。”
对于方珏的解救,这位叫傻蛋的刽子手只是迟疑了一会儿,就朝着西侧人少的地方而去。
方珏挥动手中长剑,可这些人太过凶猛,方珏已经杀得有些手软,他盔甲上已经有好几道裂痕,被鲜血染红了。
“哼哼,你还想跑,你不是诡计多端吗,我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从我剑下逃脱。”
一名锦衣卫头领模样的人,拦住方珏的退路,他手中的长剑还滴血鲜血,凌厉的杀意却又带着势在必得的傲气,似乎眼前的人在自己面前已经成了死人。
樊霸与萧跃已经被无数敌人围住,更何况方珏为了救那个刽子手,与保护他的士兵拉开了距离。此刻其他人都想过来协助方珏对敌,可都自顾不暇的应付着眼前的人。
方珏经过刚才的厮杀,此刻有些乏力,见有人
冲到自己跟前,他下意识的向后一退,一脚踩在一滩血水之上,黏稠的液体,方珏又朝后移动了一下。
对手见方珏后退,不免更加确定,方珏这是害怕自己,他挥动手中的长剑,直接刺向方珏。
方珏举刀便迎,可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任凭他勤务锻炼,虽说力量不如樊霸,可也不弱。对手这一剑挥下,甚至比樊霸的大锤的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珏被这力道狠狠的砍下,他顿时感觉左手手臂发麻,要不是他死死抓住刀柄,恐怕这一剑已经砍在了自己身上。
方珏也不示弱的挥动右手的长剑,对着敌人胸膛就是一刺,在即将要刺到敌人胸膛时,敌人侧身一闪躲过。方珏摆动剑身,又是一挥,朝着敌人脖子而去。
方珏这身形诡异却剑剑致命的招式,让敌人躲闪不急,一剑居然挑断了敌人固定头盔的颈绳。
那人退后一步,对方珏刚才凶险的一剑也感到惊讶。不过很快又恢复镇定,既然头盔松了,他不慌不忙的准备摘下头盔。
可方珏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方珏更凌厉的一剑直接刺来,让他快速摘下头盔,居然有些狼狈的挥剑来挡。
“呵呵,不错,果然有点意思。”
在互相打斗十几个回合之后,这人才开始重视起方珏来,没想到方珏如此厉害,恐怕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将方珏击杀。
方珏左手的刀早已经被砍成锯齿状,他左手也有些麻了。方珏将左手的刀插在地上,然后摸了摸嘴唇上的血迹。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告诉你,有意思的还在后面,我会让你后悔来这里。”
方珏此刻无比乏力,不过气势上可不能输了对方。方珏确实不知道这群禁军打扮的人为何出现在这里,而自己与太子约好的援兵为何还迟迟不到。方珏望了一眼身旁厮杀的战场,尽管敌人不断倒下,可自己的士兵也渐渐减少,剩下的这些人很多都是与方珏参加过西征的士兵,没有死在与吐蕃的战斗中,却死在了天朝皇城长安,而且是在午门之前。
太子叶鸿胤在城楼之上,看着方珏带着天朝士兵浴血奋战,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实他非常明白,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在午门外不远处的禁军就能很快赶来,或者他也可以指挥着午门内的银甲卫冲出午门,午门前的敌人都将没法逃跑。
可这里坐着皇帝叶允隆,他这个天朝太子爷,也只能眼巴巴心急的看着。
就在这时,皇帝叶允隆望了一眼桌案旁的茶杯,如同一味看大戏的看客。
叶鸿胤见状连忙递上茶杯,他希望自己的父皇喝了这杯茶,就会让自己下令,捉拿午门前的敌人。
“你好歹也是天朝太子,好好看着吧,若是他这般容易死掉,留着也不堪大用。”
叶允隆对太子叶鸿胤表现出来的神色很是不满,可还是接过了叶鸿胤递过来的茶杯。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周边的太监宫女们吓了一跳。
叶允隆将杯子狠狠的丢在地上,只是淡淡的说道:“茶凉了。”
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