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您穿的这一身,啧啧,好看,真好看。”
“哈哈,是吧,爱卿啊,难为你这份忠心了。”
“这是老臣应该做的,万岁爷喜欢就好。”
乾清宫暖阁,天启皇帝朱由校穿着一身明黄色缎面羽绒服,正在那拿手在身上摸个不停,这衣服轻便又暖和,真稀罕嗳。
穿着一身红绸面羽绒服的魏忠贤一脸老褶子笑得都快成花了,暖阁里还有个长直大箱子:“万岁爷,老臣这还有个好玩意,您请看。”
朱由校好奇的走过去打开箱子:“…哈哈,龙,爱卿,这个怎么称呼?”
“回万岁爷的话,这个叫龙偶。”
一件纯手工制作,有一米五左右,明黄色绸面的卡通样的龙偶,朱由校拿起抱在怀里,正好高一头:“龙偶,朕是真龙天子,朕的玩偶,哈哈,这名字起的好。”
魏忠贤适时的拍着马屁:“依老臣看来,这龙偶也要被万岁爷骑在身下。”
“哈哈哈。”龙都被朕骑在身下,朱由校只觉爽快之极,最近竟是好消息,徐鸿儒被抓住了,叛乱解决了,兖州府八成田亩归朝廷所有,明年就能交田赋,再有这衣服跟龙偶,还有前不久的养身拳,这一切,可都跟魏忠贤有关。
“爱卿啊,你是忠臣,忠于朕的大忠臣呐。”
“老臣多谢万岁爷夸奖,不瞒万岁爷,这龙偶羽绒服还有之前的养身拳,都是老臣一个世兄的侄儿想出来的,那孩子还不到二十岁,虽然挂了个锦衣卫百户的头衔,却在山咚开了个商会,一心只想着挣钱,不过忠心还是有的,这不听说万岁爷前段时间龙体欠恙,苦心竭力想出这些法子,以报效万岁爷的恩典。”
“哦此人竟如此忠心于朕,好啊,哈哈,好啊。”朱由校更是开心,这都是实打实做出来的忠心之举,朱由校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魏忠贤叹息着:“哎,就是老臣这世侄只喜欢那银白之物,喜好商事,登不得大雅之堂啊。”
“嗳,爱卿何出此言,人各有志,要是那商人都像,那孩子叫什么,”
“回万岁爷,杨天。”
“嗯,要是大明天下的商人都像杨天这么忠心事君,朕可巴不得呢,爱卿就让他做他喜欢的吧,不是还有个百户头衔么,这样吧,朕升他为千户,还是在山咚该做什么做什么。”
“老臣谢主隆恩。”
魏忠贤跪下磕头接旨,心下却可惜。听元雅说,这孩子把功劳让给显纯,真是,年纪轻轻不求上进,那银子哪有权力好,有了权力,银子不就来了么,傻孩子,哎,不过这孩子忠心可嘉,说的那些话也对。
“魏叔父亲启,征哥与我是生死结拜兄弟,小侄就托大称呼一声叔父,小侄不喜欢拐弯抹角,一点愚见,叔父莫怪,叔父一切都是靠着天启陛下才有的,陛下年轻,却也要保重龙体,那养身拳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用,叔父切莫让陛下荒废了,陛下好,叔父就好,叔父好,小侄就好……”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再加上二十万两银子,魏忠贤真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就是这孩子不求仕途上进,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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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青州府那边,万公公配合的不错,咱们的农庄已经在青州府开始运营了。”
“唔,好,六个卫所招了多少家丁?”
“有八千人。”
“稳扎稳打,新丁训练一定要抓好。”
“是。”
回到杨堡,送走石元雅许显纯两人,杨天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忙碌,从兖州府跟李本那得的共五十万两银子又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有一半,人口增多,地盘加大,方方面面都得用钱,不过红花商会现在买卖丰厚,各地已经开始收支平衡,甚至有盈利的,而海贸一直是大宗,今年可赚了大钱,生丝棉布,真真是暴利。
“面馆饭堂,红花宾馆布店,这些吃穿住一定要尽快在兖州府青州府开业,特别是兖州府,这是咱们自己的地盘,不能马虎,明白了吗?”
与会众人齐齐振奋的应道:“是。”
“老爷,那个从朝鲜那边跟过来的姓李的海商,一直嚷着要求见老爷。”
“让他们先等着吧,目前最重要的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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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哥,跟咱们说说,你这去了一趟兖州府,都瞅着啥了。”
以前的老家丁,现在都分到各营担任营连排长,老兄弟们平时有闲聚一块聊聊天,交流下见识经验,这个被杨天命名茶话会。
李全跟着杨天回到杨堡,这天好不容易歇息半天,一些老兄弟就拉着他在操场上讲讲在兖州府的见闻,他们老羡慕了,自家没捞着去。
“呃咳咳,”李全先享受下兄弟们那羡慕的眼神:“这次跟着咱们老爷去,可长了见识了,听我慢慢讲,……叽里咕噜……到了邹县啊,哗漫天遍野,全是穿着破烂的官兵啊,啊,别打岔,我能骗你不成,那些官兵穿的还不如咱们饭堂大娘穿的体面,啧啧,一丈外就闻着那臭味了,跟茅房那味差不多了,”
“哈哈哈。”众人听得入神,不自觉对官兵起了蔑视的心态。
“……叽里咕噜……破了县城后,我们跟着老爷进了县城,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李全卖个关子。
众人被吊足胃口:“什么?快说。”
“我看到了啊,那些官兵在城里烧杀抢掠,奸女,我他娘的都不知道谁是官兵谁是反贼了,当时我那个火冒三丈啊,你们是不知道,咱们老爷铁青着脸,可被气的不轻,你想啊,咱们老爷平时教育咱们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做个好人好兵,就光这奸女,没说的,要是搁咱们杨家军,非得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对,碎尸万段!”众人恨恨的讲,什么玩意,老弱妇孺都被烧杀奸淫,这他娘的还是不是个爷们。
“……那狗日的什么游击将军,带着一百多个什么精锐家丁,还想对咱们老爷不敬,你们没在现场是不知道哇,”李全说到这里,站起来,唾沫横飞着:“只听老爷一声令下,李全,结刀阵,杀!咱们八十名亲卫结成两排横刀阵,轰!的一下子,一刀,每人就挥了一刀,”
众人愣愣的看着李全伸出一根手指头,晃悠来晃悠去。
“一刀,啊,那些狗日的什么精锐家丁,啊呸当即就死了六十多个,剩下那些狗屁家丁,撒丫子就跑啊,那跑得,老子是追不上了,比狗跑的还快。”
“哈哈哈”众人听得只觉痛快无比。
众人纷纷嚷嚷着:“看来那些狗日的官兵,就是个屁,看看咱们,老子一个打他十个都富余。”
“我呸,老子打他二十个。”
“草,出息,老子能打一百个。”
“哈哈哈。”
明末官兵的真实形象,不到一个月,杨天的手下所有家丁,都知道了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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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府滕县西北黎家集,如今已是一处红花农庄。
小麦种子已经种上,众多四十岁以下的庄户,在一个教官的带领下,练习队列训练,这些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笑料百出,光这左右都分不清,不过绝大多数人都在认真学着,因为他们里面,有辽民,有卫所余丁,有穷户,有受过欺压的孔家鲁王佃户,有劫后余生的闻香教徒,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知道如今这安稳日子来的不容易。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八个大字被张贴在每个农庄的墙上,印在每个庄户的心上。
训练间隙,庄户们围着一锅大骨头汤水,喝着带荤腥的汤水,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真是朝廷的恩典啊。”一个鲁王家的佃户咂摸下嘴里美滋滋的骨头香,一脸感慨着。
“大兄弟,你可说错了吧?”分发汤水的一个黝黑老农笑呵呵的说着:“是咱家老爷二郎神的恩典,可不关朝廷的事。”
“老哥,怎么讲?”佃户好奇的问着,其他人也聚过来。
“好,俺就跟你讲讲,”老农那手巾擦擦汗,招呼众人到他跟前坐下:“诸位大兄弟,这位兄弟说是得了朝廷的恩典,才有了这几天好日子,你们说呢?”
“呸!朝廷管俺啥了?”一个辽民出身的庄户不屑的说着:“俺老家辽东金州卫的,那后金鞑子打过来,那些朝廷官兵比谁都跑得快,逃亡的时候,俺家大小子被一个官兵给砍死了,就因为在路上俺那大小子跑在他前面,他就一刀把,把这狗日的官兵,狗日的朝廷。”辽民说着,泪水哗啦的往外流。
“俺也呸!”一孔家佃户说道:“给那孔家打工的时候,俺家四口人,一天只能吃一顿饭,还吃不饱,俺也没见朝廷管管,这到了二郎神老爷这里来,一天三顿饱饭,住着不透风的房子,俺,俺以前想都不敢想啊,俺家婆娘都说,二郎神老爷是天上真神下凡,俺家都供着老爷牌位了,活菩萨啊。”
“是啊,是啊,咱家老爷奏是活菩萨。”众人纷纷附和,发自真心的,人人心里有杆秤,谁真对他们好,这些朴实的百姓们都知道。
“老哥,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听你口音,是邹县的吧,还能活下来,不简单。”
“呵呵,俺啊,”老农脸上有点痴惘:“俺以前以为要跟着一个人,日子才能过好,才能到那……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神…世外桃源就在俺的脚下,杨天杨老爷是真神,咱们大家伙可要对得住这活菩萨。”
“对,对,咱们一定要活出个样来,对得起二郎神老爷的恩德。”
“干什么呢,休息够了没有,训练。”
“嗳,来了。”众人打起精神,跑过去认真的开始,左右左
老农拍拍身上的厚布棉袄,看着远处众人,脸上露出个发自真心舒坦的笑容:“这才是,地上神国呐”
“老爷,目前最重要的是什么啊?”
“你说呢,杨先生。”
“挣钱,扩大地盘,盖厂子?”
“呵呵,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这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