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六人组步步紧逼,又是3座阵基被拔出,覆盖西城墙的25座大阵基角只剩下13座,喷出的火焰比之前小了大半。
微弱的火苗根本不可能破开空气屏蔽,事态已经朝着不可控制方向逐步延伸。
看着距离城墙不到500米的空气屏障,希维尔心情焦乱如麻的情况下突然一拳打在自己的脸上,嘴角的血丝代表这一拳是使足了劲。
心情平静之后,希维尔看向身边的士卒:“你们做好为桑丘牺牲的准备了吗?”
安静了片刻,长枪杵地、刀剑击打砖块的声音响起。
“砰砰砰—”
希维尔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那是卡尔府的私军,在博尔的刻意安排下,这只小队出现在了西墙。
他们一手持刀,一手拿盾,大刀的刀身不停的敲击盾牌,眼中的战意逐步攀升。
希维尔突然想起卡尔之前经常说的一句话:数百不怕死的下属抵过千军万马。
笑容慢慢爬上了希维尔的脸庞,大刀举起:“准备迎接死亡吧!”
士气到达顶点,在所有的士兵都做好了以血肉守护最后一寸桑丘土地的时候,守候在大阵外面的图捷军队发生了骚动。
“那是什么鬼东西?”
“蛇?不对,是虫?”
“该死,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条大虫突然从沙底冒出来,所在的位置正是大阵结界。
那里的图捷军队正在等待破阵几位将军的召唤,谁知道沙地会突发异变,毫无准备之下,数百人被掀翻在地。
还有两个倒霉的家伙正在千足虫大口的之下,被吓得不敢动弹,千足虫唾液掉落,两个倒霉的家伙在惨叫里两声就化作了一滩冒着毒气的绿水。
图捷大军没人敢靠近千足虫,他们倒退着生怕千足虫会转头发难。
好在千足虫的目标并不是在他们身上,它钻出沙地之后就马不停蹄的闯进阵中。
“齐天,有东西过来了。”
六人组中叫齐天的男子是一个穿着金色长袍,手持绣剑的俊美男子,他看了一眼千足虫:“杀,血屠你们去让那只虫子停下来。”
杀和一个穿着红色外衣,手上绑着一柄人造铁爪,长发过眼,满脸红光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齐天虽然与两人是同等级的强者,但是他们对齐天的态度充满了恭敬,哪怕是不断舔舐嘴唇的血屠也不敢忤逆齐天的意思。
“是”
“是”
两人在离开空气屏障之前,齐天看了队伍前方衣着朴素的女子一眼:“殇,给他们施加绝壁。”
绝壁也就是空气屏障,原理是用元气抽离部分空气,形成一段真空地段,然后又有元气将真空地段包裹,抵御地方的攻击。
这是那名叫殇的女子突破武宗的时候觉醒的技能,看似强大,实则鸡肋,只要同等级敌人使用强大的元气武技搅乱附着在真空地段的元气,那绝壁将不攻自破。
不过在这大阵之中,绝壁堪称神技,真气与元气形成原理不一样,根本不可能破坏元气的内部结构,这也导致了雨果之前布置的大阵失去了决定性的作用。
绝壁将两人身体包裹,杀与血屠对视一眼,向千足虫跑去。
杀的脚踝刚才受过伤,虽然经过水系驭灵师治疗,但是并没有好完,只是让伤疤附和了他就被齐天叫去商量破阵之计。
现在跑起来杀的脚踝隐隐作痛,但是他不敢拒绝齐天的命令,所以只有忍着痛吊在血屠后面。
血屠回头,蔑视的看向杀,轻笑声响起:“你慢了。”
杀没有接血屠的话,也没有忍痛加快速度。
千足虫的实力,他看得出来个大概,至少不比他弱,与同等级存在的怪物战斗,必须要小心,再小心,任何的大意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而血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作死!
血屠会不会死,他管不着。
但是他一定不能死,他要活着出去,替另外一个她活下去,替她看遍千山万水,替她去吃没吃过的食物。
血屠与千足虫擦身而过,在经过千足虫身体中段的时候突然发难,一只放大了的利爪切割大足。
“昂—”千足虫身形一顿,七八根足落在地上。
“切,居然不是红色的。”血屠看着足内喷涌而出的绿色液体,兴致缺缺的说道。
千足虫感觉与主人的意识链接在变弱,成了雨果的灵兽,主人死亡,它就会跟着死亡,所以它才不顾一切的想要跑到雨果身边,护雨果周全。
可谁曾想它不去搭理别人,别人居然来偷袭它。
千足虫不会说话,它将所有的愤怒都化作行动。
回头,毒液喷射。
血屠看着千足虫喷射出来如同慢动作飞向在空中的毒液笑了出来:“就这还想要喷中我?做梦吧!”
左脚发力,血屠刚要离开原地,却突然大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我动不了了!”
再次看向千足虫的大脑袋,八只大眼全部变黑。
“魔压!”
血屠似乎想到了什么,震惊声响起:“你不是魔兽,你是魔物!”
千足虫可不管血屠在想什么,它知道要让这个让它手上的家伙付出代价!
毒液连续喷射,在空中形成了一条绿线。
动弹不得,一旦被这毒液覆盖,血屠必将尸骨无存。
“快闪开!”
就在血屠绝望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又可以动弹,连忙一个横跳躲避,但是身体恢复的时间终究来得晚了一些。
一拳大小的毒液沾染到了他的左腿表面,可以抵御阵火的绝壁“滋滋”响了两声就被毒液钻了进来。
撕心裂肺的痛传到血屠的脑海。
血屠的小腿片刻之间就被腐蚀得只剩下白骨,而毒液腐蚀掉他的小腿之后还没有满足,正快速的向上吞噬着更多的血肉。
只需要再过三个呼吸就会将血屠的身体全部腐蚀掉。
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手起刀落,血屠用铁爪将自己左腿一刀斩下,大量的鲜血顺着伤口向下喷涌。
失去双脚支撑的血屠站立不住,倒在地上,疼痛让他大脑发麻,不过他还是强忍着疼痛用上衣给断口处做了一个简易的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