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诚从这不属于他的古怪记忆中瞬间惊醒过来,一股强大的元力释放而出,将整间屋子都惊得颤抖了一下。
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无缘无故多出这般记忆?而且明显是不属于自己的,难道
此刻,霍铭诚心中突然生起一个疑问。前几回梦境中也出现过的一个妇人,竟在这般离奇记忆中也出现了,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师父霍云子也出现在这一画面中!
按照自己的猜测,从那名妇人身上感觉到的浓烈的亲切感,她应该就是自己的母亲了。那么,这离奇记忆中出现的那个白衣青年,难不成就是自己的父亲?
有一件事令霍铭诚费解,那道道记忆画面中,不管是母亲,师父,还是那个中年男子的面容,皆能看见,唯独这名白衣青年的,却是一片模糊。
或许,从某一方面来说,那道记忆画面,大多数是以该白衣青年的视角来看的。这么说来,这所谓的记忆,应该是这名白衣青年的。
只是,这白衣青年的记忆,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想着,霍铭诚突然表现得一副难以置信之样,这白衣青年,或许跟他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或者说,这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霍铭诚可没听说,能够看见他人记忆的怪事,即便这人可能真的和自己有点关系。当下,霍铭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之后,霍铭诚便拿出一直放在枕边的,那块断裂的玉佩,然后呆呆的看了看。
这个时候,方炘炎他们因为瞧见霍铭诚房内的动静,一时担心,便急匆匆的赶来。当他们推开门,瞧见霍铭诚房内一片混乱,而霍铭诚却独自坐于榻上发呆,不禁担心起来。
“贤弟,你这没事吧?”方炘炎问道。
经此一问,霍铭诚也从刚刚的思绪中惊醒过来,瞧见方炘炎他们皆是一脸忧心,顿时笑了笑:“你们莫不是被刚才的响动给惊到了?”
“你还好意思笑?那般响动,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害我们为你担心。”雷映彩嘟嘴,嗔怪一声道。
“哈哈!无需担心,刚刚那番小动静是我一时没收住元力而造成的,看来是惊扰到你们了。”霍铭诚笑着,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满脸歉意。
“啧啧!贤弟,看你说话这中气十足,你那伤势莫不是完全恢复好了?”方炘炎上下打量了霍铭诚一番,惊讶道。
“那是自然,不仅如此,之前那一直受阻的经脉,也已经成功打通了。”霍铭诚昂首说道,神情不无嘚瑟之意。
“行啊!你小子,真是堪比打不死的蟑螂啊!这么快便恢复了!”方炘炎连声赞叹道。
而方炘炎说着的时候,还不忘对霍铭诚“上下其手”,以确认一番,不想他这身子骨真还别说挺结实的。
“喂喂喂!你惊讶归惊讶,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
说着,霍铭诚抬手,意图拍打方炘炎手背。不曾想方炘炎反应贼快,瞬间收了回去,然后是百般耍弄霍铭诚。当下,霍铭诚瞪了他一眼,然后伸腿轻轻踹了方炘炎一下。
“霍兄弟真乃惊世之才,这般快速的恢复能力,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柳翎瞧见霍铭诚这般生龙活虎之样,跟刚才奄奄一息的样子,是截然不同。
这一转换,竟是不到一个时辰,若不是柳翎亲眼所见,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当真是应了那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想到进来之时霍铭诚望着那块断裂的玉佩发呆,柳翎顿时生起了一阵好奇心,遂又问:“刚才见霍兄弟对着那破损的玉佩发呆,不知霍兄弟可是在思念着谁?”
此刻,这号称风流倜傥,高冷非常的柳公子,竟也对这等闲事感兴趣,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思念谁,这块玉佩据说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而刚刚在运功的时候,脑海里竟是出现了别人的记忆。”霍铭诚淡然道。
“别人的记忆?”
当下,三人听到霍铭诚这番话语,皆是惊得异口同声。这等离奇的事,他们也是头一次听说,自然也就忍不住好奇。
于是,霍铭诚便将刚才脑海中所看到的事情,大致向三人复述了一遍。
且说,与此同时,卫府附近魑影殿临时宅院中,自左渊右玄二人从明宇馆仓皇撤回,直奔于此。一众手下瞧见他们受伤不轻的样子,不用吩咐便自觉的带着他们到里处养伤。
经过几个时辰的运功调息,他们两人的伤势已是恢复得差不多了。说起来,霍铭诚这招融合技还真是厉害啊!不仅能与他们二人联手之力抗衡,还能重伤他们,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待伤势恢复之后,左渊右玄二人便来到大厅等候。
这时候,黑白双煞二人也回来了,但见他们全身安然无恙的,似乎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方才听手下人说,你们明宇馆之行失利,而且受了不轻的伤,可有这事?”黑煞一副嘘寒问暖的姿态道。
左渊闻言,顿时哼出一声,左手捏拳重重的在一旁桌上擂击,气哄哄的说:“这个霍铭诚,关键时刻出来搅局,之前他被关入监牢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他!”
饶是左渊如何的气恼,然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抱怨也是无济于事。
“这霍铭诚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前番屡次与我魑影殿作对,现又出手帮助明宇馆。”黑煞幽幽道,“我们已是错失了几次机会,只怕日后这霍铭诚会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嗯,这小子的实力真的是强得让人难以置信,他在元力不足的情况下还能发动那么强的招式,简直是不要命了。”左渊道。
“那股力量爆炸后的反噬效果把我们伤成这样,而霍铭诚那厮竟还能完好的站在那里,这怎么可能呢?”右玄回忆起当时的画面,满脸诧异的说。
“依我看,霍铭诚那家伙肯定也是受伤不轻,他那般做无非就是为了吓退我们罢了。”左渊道。
“既是如此,当时你为何还要撤退?直接上前杀了霍铭诚便是。”右玄不解道。
当下,左渊听到他的这番话,顿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虽然那个时候霍铭诚也是受了伤,但是我们同样伤得不轻,再加上一旁还有个唐筠,若是我们那般做,只怕能否出明宇馆也不好说。”
“噫真是气人,竟然会被这家伙伤成这样!”右玄说着,满是气愤的拍了拍左渊的大腿,只叫左渊疼得一阵呲牙。
“你这人,要拍拍你自己,拍我作甚?”左渊瞪了右玄一眼,怒道。
眼下,他们的伤势大致恢复了过来,不过这肌肉酸痛感还在。而左渊又是跪坐于席,腿部肌肉紧绷,右玄那一下刚好拍中了他的腿筋,这才引起了他这么大的反应。
“对了,我们这事暂且不说,黑煞,天香阁那边的情况有如何了?”左渊岔开话题道。
这时候,黑煞听到左渊的话语之后,脸上神情在那一瞬间僵住了,不过下一刻便恢复了过来,微微撇过头去,当下眼珠直打转,似是在寻思着如何回答。
“黑煞?”左渊喊道。
“噢天香阁那边啊!我们并没有按照卫翕所说的那样照办。”黑煞淡然说道。
当下,左渊听了,脸色顿时变了,阴沉沉的,眼神幽幽的望着黑煞,神情似有不满了。
“此话何意?我们两个拼死拼活的处理明宇馆的事情,你们竟然什么也没做?”左渊沉声道。
“我们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至少我们又探查过天香阁情况,只是发现,这天香阁的来历可不简单。”黑煞负手而立,缓缓道。
“怎么个不简单?”左渊好奇。
“不知你可有听说过花香四溢,夺命追魂?”黑煞道。
当下,左渊将那八个字轻声念叨了一遍,神情顿时流露出一阵惊讶之色:“你是说,这天香阁是那拘魂谷的势力?”
这时候,黑煞也不回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话说拘魂谷不是一直居于潍坊临海一带山谷,多以女子力量为主,而且久不谙世事,没想到,现今拘魂谷的手也是伸到了禹城这边啊!”左渊皱眉道。
“自那泓途卷轴的消息初临世间之时,中原各大势力已是蠢蠢欲动。”黑煞道,“这禹城规模虽不是特别庞大,但却是处于中原较为核心的地带,有利于广纳消息,她们倒还挺会挑地方。”
“不是,就因为这天香阁是拘魂谷的势力,你就不敢出手了?”左渊质疑道。
区区一个拘魂谷,魑影殿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而黑煞却是这般忌惮于它,委实有点说不过去。左渊这般想,自是觉得这其中有点奇怪。
此刻,黑煞听了左渊的话语之后,当即扬嘴一笑,缓缓说道:“我黑煞自然不是忌惮她们的势力,只是不想就此任卫翕驱使罢了。”
“此话又是何意?”左渊道。
当下,黑煞瞥眼看了看左渊,然后甩了甩衣袖,缓步走到大厅门口,接着朝外头夜空看了看,特别是卫府方向,不出一会儿便又转过头来,幽幽道:“你真觉得卫翕那厮会拿出那件东西?”
“怎么?难不成他还敢欺骗我们不成?”左渊道。
“卫翕那厮向来都是明里一套背后一套,虽然他答应向魑影殿俯首称臣,但是他的心思可远没那么简单。”黑煞道。
“他估计也是想利用我们帮他清除与他作对的势力,但是,我听说他私底下可是培养了不少杀手,他放着这些人不用,却让我们去做,必然是居心叵测。”
此刻,左渊听到这些,顿时陷入了沉思。
而这时,又听黑煞侃侃道:“明宇馆之中有着唐筠这个强硬的力量,而天香阁亦是有着高手把守着,他卫翕是怕损耗了自己手下的力量,而故意以那件东西做诱饵,引我们出动。”
“这便是你迟迟未曾对天香阁动手的原因?”左渊回过神来,疑惑道。
“当然,我可不想被卫翕那厮牵着鼻子走。”黑煞淡然一笑道。
左渊闻言,顿时沉下脸色,语气幽幽的说:“你既猜出了卫翕的心思,为何之前又不说?”
当下,左渊话语之中似有怪责之意,想黑煞为何不早点与他说,害得他们在明宇馆吃了瘪,这时候方才提到。
“我也是之后才想明白卫翕的意图,等我们折回之时,你们已是受了重伤。”黑煞一副事后恍然大悟的姿态,对左渊施以歉意一笑。
“你们倒好,不用损伤一点,便全然退去。”左渊沉声道,“而我们,却是被卫翕这厮摆了一道,差点折在里面,这口恶气,我定要让卫翕双倍承受!”
此刻,左渊心里还是觉得黑煞一早就知道,而且他也是故意不与自己说,好看着自己这般难堪之样。
不过,眼下不是他们相互埋怨的时候。所以,左渊也是狠狠地瞪了黑煞一眼,便不再搭理他了。
“卫翕那厮若是对魑影殿存有二心,我们也可以找人取而代之,当然,我们也要找绝对可信之人。”黑煞幽幽道。
黑煞说罢,便召来一名手下,然后问道:“羽令堂那边如何了?”
“禀黑煞大人,属下按照大人的吩咐,彻夜盯梢羽令堂内的动静,发现他们已在悄悄利用卫翕赠予他们的那箱东西制作精良装备。”该手下拱手恭敬回道。
当下,黑煞想要知道的似乎远不止这些,只见他微微撇头,冷冷的望着该手下,沉声问道:“还有呢?”
“还有”该手下话语顿了顿,然后眼珠一抬,似是在回想着观察到的事情,然后接着道,“那羽令堂主今日身体似乎出现了异样,大概是那功法的后遗症又要犯了。”
“既然羽令堂不肯臣服于魑影殿,那么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不过那功法倒是个好东西。”左渊缓缓开口道。
“嗯,的确是个好东西,若是能将之献与魑影殿,绝对又是大功一件。”黑煞淡然道。
说罢,黑煞一挥手,示意那名手下继续他的盯梢任务。
“明宇馆,羽令堂,天香阁,再加上那柳府,看来这事态,逐渐变得有些棘手了啊!”一直不曾开口说话,自顾坐于一旁喝茶的白煞突然开口道。
“白煞,你这是在害怕了吗?”左渊哼声一笑,调侃道。
“哼!害怕这两个字我白煞可不认识。”
白煞嘬一口茶水后,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提醒几人道:“只不过,魑影殿的计划,可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