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催眠的时间绝对不能够推得太晚,毕竟一旦杜羽见到了曼菲士,那么,她也就完全不再需要赫梯的保护了,所以,姬鲁克为了能够在自己随同大队人马一起折返回赫梯之前完成催眠,当然不可能会毫无算计地一直拉长前期准备的时间。
因为杜羽的主动配合,因此认定自己这一次的催眠一定会取得成功,姬鲁克为了能够帮助伊兹密抱得美人归,自然会选择对杜羽下达心理暗示,进而让她留在赫梯并且陪伴在伊兹密的身边。
“从米达文公主提供的情报来看,想要仅仅只通过一次催眠,就让杜羽完全忘记自己对埃及法老的爱意,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但是,就算我不能够一次性抹消杜羽对曼菲士的爱意,随后让她转头爱上伊兹密王子,姑且让她留在赫梯,却也应该是能够办到的。”
“只要杜羽这一次没有返回埃及,那么我就一定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她进行多次催眠。这样一来,伴随着催眠效果的日积月累,以及杜羽和王子殿下长时间的相处,想要让她彻底忘记自己以前的爱人并下定决心嫁给王子殿下,就绝对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并不知道姬鲁克满心的算计,所以并没有在意识到自己现如今所接受的治疗不过就是催眠而已的时候,直接站出来进行拆穿,杜羽个人感觉,使用催眠这种心理暗示的方法治疗疾病,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假如自己能够仅仅不过只是睡上一觉,就在睡醒之后因为被植入的心理暗示,所以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晕船、晕车、晕飞机,那么杜羽肯定是非常乐意接受这样的治疗的。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现如今的杜羽早就已经不再是一个年少无知,并且内心单纯到不知道防范别人的孩子了,因此,在她早就已经成为一个无时无刻都在怀疑着别人的大人的时候,这种治疗方法对内心戒备非常高的她来说,自然也就没有用了。
“想要不被他人催眠,这事实上是非常简单的。只要被催眠的人对催眠这种东西完全不相信,并且其对实施催眠的人也同样没有任何一丁点信任感,那么,根本就不可能受到他人的言语诱导,也不可能让他人进入自己的内心的被催眠者,自然也就根本不可能会被他人给催眠了。”
作为一个打从心底里完全不接纳催眠这种东西的人,杜羽非常清楚,就算前来对她进行催眠的人是她所爱的曼菲士,她也根本就不可能会在对方的言语诱导下,真真正正地做到身心放松,并且随之进入到梦境中去。
因为姬鲁克最近一段日子里尽心尽力的陪伴和照料,所以不希望打击到她的信心,并且让她了解到自己的一番心血事实上全部都白费了,杜羽这才会在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被任何人催眠的情况下,装出一副自己确实有被人给催眠的样子来。
“反正,在踏入这顶帐篷之前,我就已经决定好了要陪姬鲁克演好这场戏,所以,既然早就已经决定要对她撒下善意的谎言,我又为何不尽可能地把这个谎言编造得尽善尽美,让他人不容易将其拆穿呢?”
正是因为怀揣着成全姬鲁克与此同时也成全自己的想法,所以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肢体放松了下来,杜羽在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不停赶路的情况下,当然能够借助着疲劳,成功地做到让自己的肢体完全不显露出任何一丁点的紧绷以及僵硬。
“根本不可能会被他人的言语诱导,所以无论姬鲁克对我说了什么,我都不可能会做出与之相对应的反应或者拥有与之相对应的感觉。假如不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我确实非常劳累困顿,那么想来我现如今就肯定已经被她给看破了伪装吧?”
耳边是旷野上清脆而又有节奏的虫鸣,鼻端是拥有镇静以及舒缓效果的清香,杜羽闭着眼睛躺在光线被调节得刚刚好的帐篷里,真的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在松软舒适的床榻上,沉沉地睡去了。
等待着姬鲁克对她施加不会再晕船的心理暗示,杜羽却在思绪慢慢飘回自己生存的现代,并且回想起现代确实有人通过催眠的这种方法,彻底地治愈了自己晕车的毛病的时候,听到了完全出乎她预料的心理暗示。
“让我在好不容易见到曼菲士之后拒绝同他一起返回埃及,随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留在赫梯并且陪伴在伊兹密的身边,这是什么鬼?姬鲁克这是想要通过催眠的方法控制我,并且彻底变更我所深爱的人吗?”
原本还以为姬鲁克之所以会费尽心机地做那么多事情,完全就是因为她受了米达文公主所托,因此想要帮助她摆脱晕船的这个毛病,杜羽在认定姬鲁克把催眠的这种手段作为了必须进行保密的专利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会去自讨没趣地用科学理论解释姬鲁克口中所谓的神明的力量。
但是现在,借助着帮她治疗晕船的这个毛病的机会,姬鲁克却在根本没有事先提及过有关于催眠的任何信息的情况下,妄图完全忽视她的个人心意,只想方设法地对她的未来人生加以控制,于是乎,杜羽一瞬间就表示自己坚决不能忍了。
“你大爷的!”本来都已经昏昏欲睡了,却因为怒火升腾的关系而忽然之间精神抖擞,杜羽就这么在姬鲁克依旧在使用着轻柔并且舒缓的语调对她下达心理暗示的时候,直接睁开眼睛,随后大喝一声从床榻上面跳了下来。
“伊兹密!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严加拷问,我倒想要看看,她在试图掌控我的人生的同时,究竟还包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祸心。”
“???!!!”可以用肉眼清清楚楚地看到,杜羽的肢体彻底放松了下来,并且,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悠长而又缓慢,姬鲁克原本还以为,带着安详的睡颜平平静静地躺在自己面前的床榻上的杜羽,肯定已经在自己的言语诱导下进入了梦乡,并且被慢慢植入了自己施加的心理暗示。
可是,就在她的催眠进行到最为关键的地方,绝对容不得出任何岔子的时候,姬鲁克却看见杜羽瞬间睁开了眼睛,并且满面怒容地从床榻上跳了起来。
只需要看一看杜羽灵活而又矫健的身手,随后再看一看她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情绪亢奋的神情,姬鲁克就立刻明白了,杜羽的突然醒来并不是因为她施加的催眠术出了什么问题,而是杜羽从头到尾,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被她给诱导到,与此同时更根本就没有睡着。
“你你骗我?”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前期准备肯定已经万无一失了,姬鲁克却并不知道,对于身为无神论者的杜羽来说,她所做的那些个有关于神明的前期准备,事实上不过仅仅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在发现自己的催眠术对杜羽根本一点作用也没有的时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姬鲁克就这么在无比疑惑杜羽为什么要配合着她的行动在这个地方躺着演戏的此时此刻,情不自禁地追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骗我,难道说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我接近你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吗?”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因为姬鲁克一开始就表明整个治疗过程不能够有第三个人在场进行打扰,所以完全没有在治疗结束之前踏入这个帐篷的想法,伊兹密在刚刚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和路卡等人守在帐篷外面。
在这趟旅程中始终把杜羽的安危放在首位,伊兹密就这么在听到杜羽于帐篷内发出的高呼声后,立刻和站在自己身旁的路卡一起,掀开帘子,冲入到了帐篷中去。
“杜羽小姐,出什么事情了,姬鲁克她对您做了什么吗?”
在闯入帐篷之后,立刻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杜羽所在的地方,路卡就这么在快速确认过杜羽毫发无伤依旧活得好好的之后,拔出剑来,并且将视线牢牢锁定在了姬鲁克的身上。
因为杜羽下达的命令,所以立刻把她给控制住了,路卡就这么在轻易制服了根本进行不了什么像样子的反抗的姬鲁克之后,把自己这段日子以来一直缠在腰间的绳子,解下来,随后将姬鲁克给就地捆了个严严实实。
“没关系的路卡,她并没能够对我做些什么。”面对着路卡关切的询问,做出了这样一番简短的回答,杜羽下一秒就转过身来面向了走到她面前来的伊兹密。
“姬鲁克是你们国家的人,所以,在她今天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情况下,我也不会逼迫你非要夺取她的生命不可。但是,她这一次之所以会加入到这支队伍里来的真正原因,我却不能不彻底地弄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