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放下手中茶盏,看向坐于殿中右侧的冲虚道长,笑道:“听闻道宗对于婚嫁命理之事可以推演天机。道长可否给这两孩子看一看?”
冲虚道长听言,手中羽扇摇了摇,笑道:“两孩子都出身富贵,先天福报不浅,二人一生定可美满。不过既然王爷想看,那贫道就给他俩算上一卦,也可让二位王爷安心。”
随后冲虚道长把身前的矮桌清空,从袖袋中摸出八枚铜钱。置于桌上。随后问道:“还请二位王爷把世子和千金的八字给贫道写在纸上。这样有利于贫道推演。”
叶赵二王自然不推辞,二人也好奇自家孩子的命运。随即让身边侍女拿来纸笔,把八字极其详细的写在了上面。
赵王书写快速,再加上叶王也不好喧宾夺主,所以赵家小郡主的八字率先让侍女递给了冲虚道长。
但见冲虚道长,手捏指诀,指尖隐有毫光凸显。按照八字摆弄桌上铜钱,随后闭上双眼,闭眼刹那铜币神奇的在桌上自舞转动。数息之后,冲虚道长方才睁眼,铜币也瞬间骤停。
冲虚对着桌上铜币研究了一阵,遂笑道:“小郡主出身富贵,可谓一生无忧,只是这情路上有些坎坷。其余事情顺风顺水命理极佳。”
赵王一听,算的好命,自然欣喜,随后又眉头一皱。“敢问这情路上有些坎坷,是所谓何事啊?”
冲虚摇了摇头,“这也是老纳所奇怪之处,小郡主的情路天机混沌,老衲也看不真切。不过以郡主的出身,在感情方面虽稍有不顺,也非大碍,毕竟郡主命理不错,情事纵稍坎坷,也总归是可以过去的。”
赵王这才点了点头。“无忧就好,毕竟这世间也没有十全十美之事。”这番话赵王更多也是安慰自己,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十全十美?
叶王听言,心中也是嘀咕,毕竟在他心中,赵王的小郡主以后定然是要嫁给自己儿子当王后的。这小郡主情路坎坷,这岂不是代表,自家的儿子也情路不顺。如此可如何是好。
不过叶王还是决定先算上一卦,看看玄儿的命运如何,然后再做打算。随后叶王把八字递予身畔侍女,交由转递。
冲虚道长接过后,依旧是按照之前方法推演,然在冲虚道长闭目之时,桌上铜钱却是越来越快,越转越乱,突然冲虚道长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献血喷落桌上四散的铜钱之上,这突起的异样,让殿中所有人心中一警。尤其是叶王更是面色瞬间煞白,唯恐叶玄命运多坎,再加上桌上铜钱四散,献血沾染其上,显得极为的不详。冲虚道长意外受创,只得盘坐于位上。运转体内玄功,但见周身一股雾气升腾而起,良久方才睁开眼睛,惊悸的看着桌上卦象,久久不做声响。
叶王见之,急切问道:“敢问大师,我儿运程如何?竟惹得道长如此。”
冲虚道长摆了摆手,原本面容上的虚弱之色一扫而空,淡然说道:“叶王,世子命运,贫道推算不出,世子的天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蒙蔽,贫道遂而窥探天机,但却从天机中见到我道宗的先天道图,阴阳八卦图匆匆一闪而过。随后贫道遭受天机反噬。看来世子身上大有玄机啊。”
叶王听言,这才呼了一口气。叶玄无事便好。不过这道宗大长老的这番话,也让叶王心中疑惑,叶玄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何会有天机蒙蔽的诡异事情。
苦思无果,叶王看向冲虚道长问道:“敢问道长,那我儿可有危险?”
冲虚道长摇了摇头:“这个不会,世子虽天机蒙蔽,但似有绝世大能为之加持,或许人生会有不一样的际遇,其余贫道也不得而知。”
叶王这才笑道:“既无事,那本王也不担心了。本王就这一个儿子,如果玄儿有事,那对我叶家的打击太大了。”
赵王笑道:“叶兄,玄儿这是吉人自有天相,再加上叶家的浮屠铁甲军,这天下人祸自然是祸害不了玄儿,至于天地奇异之事,那也非我等能够解决的,正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别担忧了。”
叶王听言,点了点头。恢复了傲视天下的气魄和自信。极其豪迈的说道:“赵兄说的也是,我叶家浮屠铁甲军,纵横于世千百年,难不成还护不住我叶家的后人?若有人敢欺我儿,纵千万里,照诛之!”
说完殿中众人又是一惊,叶王这番话蕴含无尽杀机,毕竟浮屠铁甲军之名,殿中所有人都常有耳闻的。
他是天地间最恐怖的铁骑之一,传闻浮屠铁甲军有骑兵三千人,周身上下皆是天外玄铁锻造,除了眼睛之外,无一处破绽,其坐骑也是同样被玄甲完全覆盖的大宛龙驹。因远看状若浮屠塔。所以被冠以浮屠铁甲的称号。
有记载浮屠铁甲军曾以三千人一月之内覆灭燕国十万人,连夺其十三座城池。打的大燕几近亡国。
除此之外,还有几次战役,浮屠铁甲军皆是以三千之数,力克敌军数倍人马。从无败绩。大楚立国至今,浮屠铁甲军也是为之立下赫赫战功。
虽近百年来,浮屠铁甲军不再现于世间,但其威名也是在时间的冲刷下更是增添了几分传说气息。
如今叶王这番话语,也是因为太过心系叶玄的安危。毕竟冲虚道长刚才的一幕也是着实让叶王心悸,唯恐叶家的传承者遭受意外。毕竟这种痛叶家承受不起。
冲虚道长此刻仰头笑道:“叶王此卦非凶。反倒大吉啊。”随后冲虚道长露出激动癫狂之色,仿佛看到了异宝一般。
叶王见状,也是一笑,心中倒也好奇,遂而问道:“不知道长何出此言?”
冲虚道长笑道:“叶王刚才贫道所说,窥探世子天机之时,看到阴阳八卦图,这代表着世子与我道宗有缘啊,若世子能来我道宗修习道法,未尝不是我道宗之幸,天下正道之幸啊。”
叶王听言,摇了摇头。笑道:“道长所言,本王不能同意,叶玄是我叶家下任家主,怎能随你前去修道。叶家的偌大家业都要由叶玄传承下去。我可听说道宗的道长们大多斩断尘缘,如此这般本王又怎能同意。叶玄注定是辉煌荣耀的一生,而不是在庙宇道观之中,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