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看着王重阳身后的七人,心中忍不住有些嘀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全真七子?陆远觉得越想越荒唐,于是转移话题,问道:“传道艰难?道友何出此言?据我所知,凡间对于修真之事,还是多有向往之意,道友不至于才有这七个徒弟吧!”
王重阳说道:“道友有所不知,或许是因为贫道对于道的理解,让许多人不认同吧!”
陆远来了兴趣,总算将话题引导到这个上面,问道:“道友有个高见,与如今修真界有个不同?”
王重阳说道:“贫道认为,修道即修心,除情去欲,存思静定、心地清静便是修行的真捷径。”
陆远点了点头,说道:“难怪道友传道艰难,原来道友不提倡修炼天道,而更加主张修炼人道。”
王重阳点了点头,说道:“贫道也曾经信奉天道,但是发现天道并不是传说中那般公正无私,对万物如一,就对于魔教弟子而言,天道似乎就有失公平。”
陆远说道:“这个很好解释,魔教弟子作恶多端,上天不喜,自然会增加天劫难度,给魔教弟子成仙更多的障碍。”
王重阳说道:“问题也就出在这里,这一套似乎是我们人类的认知,为什么与天道的认知如此相似?又或者说,天道何时有了人类的认知?既然天道仅仅只是规则,而无人性,那么它又为什么会厌恶杀戮?善恶正邪,这似乎都应该是人类才有的情绪,他们出现在天道之上,甚至有相应的惩罚,这对于天道来说不是很奇怪吗?”
陆远说道:“或许天道也有想要维护的东西吧!”
王重阳摇了摇头,说道:“这更加奇怪,天道无情,它维护何物?况且天地无论怎样,但是天道永存,有什么值得天道维护?”
王重阳的说法,确实有些语出惊人,让一边的赵若菲震惊不已。她从来没有想过天道竟然可以被质疑,即便在南荒经历天道的异常,赵若菲也从未想过质疑天道。但是今天王重阳的说法,确让赵若菲产生疑问。陆远似乎没有任何的惊讶说道:“那你觉得,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
王重阳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是和原因,但是我觉得天道有异,人道当兴。”
陆远说道:“难怪你传道艰难,你的这套理解,不说那些修真者无法接受,就是普通民众都不愿意接受吧!”
王重阳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他们与修真者一样,对于天道有些近乎盲目的信奉,恐怕难以改变。”
陆远问道:“既然所有人都如此,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你错了呢?”
王重阳说道:“贫道坚持认为,贫道想的没有错,这是贫道半生心血的总结,是对于诸多不合理的解释,而他们却只是盲目信奉,完全无视这些不合理。”
陆远说道:“你还挺倔强的啊!”
王重阳说道:“这是对于真理的坚定认知,只可惜,世人太过于盲信,贫道能够影响的人太少了。”
陆远点了点头,说道:“这很正常,而且这才是人性。”
说到此处,陆远突然话风一转,说道:“不过,你想要改变,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王重阳听到这话,立刻来了兴趣,说道:“哦,不知道友有何良策?”
陆远说道:“其实很简单,道友如今毫无名气,自然说出的话没有分量,让人难以相信,但是如果道友闻名遐迩,那么,说出来的话不说让人全部接受,但是至少没人可以忽视不是吗?”
王重阳点了点头,觉得陆远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却有些为难,说道:“道友言之有理,可是以贫道目前的修为,想要做到闻名遐迩,恐怕很难啊!”
陆远说道:“以你的修为,短时间来看自然不可能,但是谁说修为低就做不成大事了?有些事情,与修为高低无关。”
王重阳说道:“哦,究竟是何事,还请道友不吝赐教。”
陆远说道:“我确实想到了一件事,不过难度很大,很有可能让你粉身碎骨,但是风险越大,收益自然也就越大,如果成功,毕让道友闻名修真界。”
王重阳说道:“哦,还有这事,不知道友所谓何事?”
陆远说道:“昨天晚上,又有一个门派,从修真界除名,道友可有耳闻?”
王重阳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早已传遍修真界,贫道自然有所耳闻,听说是魔界出的手,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
陆远说道:“因为什么,如今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肯定会被算在魔族身上。如今在人们的印象中,魔族嗜血滥杀已经深入人心。”
王重阳似乎有些明白陆远的意思,说道:“你的意思是?”
陆远说道:“不错,如今修真界虽然有正道联盟庇护,但是修真界太大,正道联盟难以面面俱到,许多普通人时刻面临着生命的威胁。所以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够站出来,劝阻魔族滥杀,你说这个人在人们的心目中,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王重阳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劝说魔族,让他们不要如此弑杀?这可能吗?”
陆远说道:“事在人为,你不是是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而且鬼族也有吞并修真界之心,但是他们除了灭了千乘寺外,也不像魔族这般弑杀,所以我觉得还是有一定一样。而且,即便你没有成功,我想你也会成为英雄,不是吗?”
王重阳暗自盘算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陆远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建议,听不听在你,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这种事可没有后悔的余地。”
不知道王重阳究竟是怎么打算,陆远不知道他是否有那个决心,能够舍身取义。这不是陆远能够决定的,对于陆远来说,他也只是给出一个建议,听不听那就是王重阳的事情了。分别后,陆远与赵若菲来到一处僻静之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