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常和小兰,皆是十分的惊讶,但是封渊,却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
仿佛他所讲述的,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只是一件平常小事而已。
“没错。”
封渊随意的点了点头,“我炼制阵盘,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二十,也不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而是,百分之三十五!”
虽然他的语气随意,但是封渊话语里所包含的语句,却是再次让袁常心头一惊。
百分之三十五!
这是什么概念?
几乎是每刻画三块阵盘胚胎,就能够成功制作出一块阵盘出来。
不,不是几乎,是肯定!
百分之三十五的概率,比三分之一还要多些。
一般的阵法师们,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炼制成功率。封渊与他们相比,足足高了一半多!
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一倍啊!
封渊一个人,就可以抵得过两个,与自己同阶的阵法师。
想到这,袁常又想到了自己。
虽然他多次强调,自己快要突破到二阶阵法师了,但是归根到底,他现在还不是。
现在的袁常,还只是一个一阶阵法师。
这么想着,袁常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阵悲哀。
这么说的话,自己在封渊的眼前,岂不是连半个阵法师都算不上?
而小兰,也是心中震惊。看向封渊的双眼当中,有一种说不明白的寓意。
她也学习了一点阵法方面的知识,虽然只是皮毛中的皮毛。但是她也知道,封渊所说的这个成功率,是多么的恐怖。
难怪
小兰忽然想明白了。
难怪封渊只带了一块中品灵石,就敢进阵盘店里来,买阵盘胚胎。
封渊不是没有灵石,只是只带了一块灵石出来而已。因为对他而言,这就足矣了。
原来自己先前,误会封渊了。小兰心想道。
小兰的心中,并没有觉得,封渊如此,是狂妄自大的表现。
因为封渊的能力,在二阶阵法师当中,也是出众的身份,让他有这个资格。
这么想着,小兰再次看向封渊时,再也不觉得封渊有什么缺点了。
之前她所获得的那些不好的印象,全部都被小兰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此刻,眼前这个气质出尘,面容淡然,形象完美的男子,才是小兰心目当中,封渊真实的样子。
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在小兰眼中,那个完美的没有一丝缺陷的男人,见袁常和小兰两人,这么一副反应,却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忽悠过去了啊
封渊心中暗道。
封渊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个情况,他是真的浑身上下,就只有一块中品灵石。
就算是把他的裤子给扒了,也再找不出更多一块下品灵石出来了。
但是这样的话,不能够对袁常和小兰说啊!
若是没有袁常的话,那还没什么要紧的。但是偏偏,袁常也过来,说要买阵盘胚胎。
他买也就算了,这还不是最让封渊难受的。最让封渊难受的,是袁常一张口,就说要买五十块阵盘胚胎!
紧接着,还要问封渊,要买多少?
这不是以个位数来问的,是十位数往上!
就算这阵盘店里有优惠,三块阵盘胚胎只要一枚中品灵石。
但是十块的话,那也是三枚多了。足足是封渊身家的三倍多!
这让封渊怎么受得了,除非是把他给卖了,那才能买得起。
不过就算要卖,他现在也就是个练气境的修炼者。在外城区,还算可以。
但是在内城区,却是实在是不够看,绝对是卖不出去的。
不过也不一定,虽然封渊的修为境界不高。
但是冲着他这张脸,说不定不少女性修炼者会喜欢呢?到时候出个高价也说不定
咳咳,不对。封渊自然是不会出卖自己的肉身的,所以卖了自己这个选择排除。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封渊只得出此下策,选择是种种计谋当中,最为神奇的一种,那就是,
嘴遁。
这是比封渊的抛树枝,还要神奇的一种秘技。
古往今来,纵观万族,不知多少风流人物,英雄豪杰,在面对大敌之时,都选择了这一招。
上有被称为火影的尊境强者,旋涡鸣人,下有曾经最强宗教的教主,尚条当麻。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
这些人,无不是精通嘴遁之人。
他们依靠着这一招,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逢凶化吉。
而封渊,此时便是要向先人致敬,向前辈学习,同样也选择了这一秘技。
虽然他此刻和这些先贤们,所遭遇的情况可能有些不一样。
但是
封渊觉得,事态的危急程度还有有一些的。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堂堂岩松区执事,二阶阵法师,既然穷成了这个样子。
那岩松区的面子往哪搁,白少堂的面子往哪搁,青阳城的面子又往哪搁?
到时候,别人一提起岩松区,便会想到,
哦,就是青阳城三个外城区当中,最穷的那个城区,连执事的供奉都给不起。
所以,封渊使出这一招,并不是为了自己!
他为的,是全体岩松区人们的脸面啊!
万幸,封渊成功的借着这一秘技,摆脱了困境。
不仅如此,封渊也成功的给袁常和小兰两人,留下了自己深不可测的印象。
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封渊也对发明出这一招数的先辈们,献上了崇高的敬意。
嘴遁,真特么的好用啊。
“原来如此。”
袁常长叹了一口气,如此说道。
他的目光惆怅,像是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一般。袁常看向封渊,勉强笑道,
“看来我之前的那些夸赞你的话语,虽然对于我自己而言,已经是十分的难以想象了。
但是对于你本人来受,却还是有点不够啊。封阵法师你的天赋,太强了”
封渊哑然一笑。
之前,袁常还和他说,两人不必拘泥于形式,相互直呼姓名就好。
结果现在,袁常又叫上他封阵法师了。
难道是自己之前说的太过分,把他打击的太狠了?
看来,嘴遁虽然好用,但是威力太大,还是得慎用才行啊。
“还是叫我封渊就好了,不必如此。”
封渊笑了笑,对袁常说道。
“那怎么行呢?”
袁常却是摇头,“还是称呼你封阵法师好些。不过封阵法师还是照样,叫我袁常就好。”
同时袁常的心中暗叹,自己先前,太膨胀了啊。
之前他想着,自己也马上就要是二阶阵法师,和封渊是同一阶层当中的人了。
所以除了在见到封渊的时候,惊讶出声,叫了一句封阵法师后,便是要和封渊以姓名相称。
但是现在看来,袁常却是发现,自己虽然已经将封渊高看到一个地步了。
可和封渊的真正情况比起来,还是有些低了。
如此一来,袁常也认清了,自己和封渊之前的差距。
也是,袁常摇了摇头,自嘲似的一笑。
他已是如此年龄,才好不容易的,摸到了二阶阵法师的门槛。
而封渊,却是才刚觉醒,便在了门槛的另一边。
就算他袁常没多久之后,真的成为了二阶阵法师,和封渊处在同一个层级上,但那又如何?
他这辈子的成就,可能就止步于此了。但是封渊不一样。
封渊多年轻啊,刚觉醒便有二阶阵法师的水平,那等以后,怎么可能会一直都只是个二阶阵法师?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在他袁常还没有踏入二阶阵法师的时候,封渊就率先一步,成为三阶阵法师了。
那时候,他还能和封渊比吗?
袁常自己的心里,也是有点数的。所以这时候,他也明白了过来。
之前那一点点的小膨胀,也都烟消云散了。
和封渊直接以姓名相称?
袁常再次叹了一口气,他不配啊
这也是个事实。毕竟在岩松区里,封渊可是直接喊白少堂名字的。
他们两个,才是彼此入得了眼的人。
封渊心中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还是那副自信模样。
封渊正要开口说话,却是顿了一顿,没有说出来。
他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这样子,不是和之前袁常差不多吗?
之前袁常在小兰的面前,也是装出了一副高人的样子。
虽然小兰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在封渊的眼里,却是有些好笑。
现在的场面也差不多。
只是装的人,从袁常变成了封渊,而袁常自己,也成了看的一员。
还真是有意思。
封渊想着,随后将之抛到脑后。算了管他呢。
封渊心中暗道,之前袁常装模作样的时候,他可以看出来。
但是现在他自己来装,有谁看得出来呢?
店里就封渊自己,小兰,还有袁常三人而已。而袁常和小兰,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封渊可不觉得他们看得穿自己。
“咳咳。”
封渊清了清嗓子,还没有说话,小兰便连忙问道,“封阵法师,您可是要买阵盘胚胎了?
三块是吧?我这就帮您装起来。”
边说着,小兰就边拿起了一个储物袋,要把阵盘胚胎往里面装。
如此殷勤,可实在不是之前,得知了封渊的真实情况之后,那副冷淡的样子可以比的。
封渊不由得感叹,这人啊,不管是在哪里,包装的重要性都是一点都不差。
虽然现在,封渊还是和之前一样,还是只有一块中品灵石。
但是小兰对他的服务态度,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这,只在于封渊身份的变化。
之前他还只是一个,不要脸,没有自知之明的路人。
但是现在,封渊变成了一位身份高贵,天赋出众的青年才俊。
这就好比在人族宗门当中,有一个外门子弟,还有一个宗主之子。
两人的年龄相仿。那外门子弟天赋不错,修炼到了化雨境。
而那宗主之子则是个不学无术,到现在还只是练气境的渣渣。
但是两人在宗门当中,所享用的待遇,却是那宗主之子比外门子弟好得多。
这就是两人身份之间的差距,也就是包装上的差距。
封渊叹了一口气,收回了心神,对小兰说道,“不,阵盘胚胎的事,不着急。”
“哎?”
小兰手上动作停下,疑惑的看向封渊。
封渊笑道,“我想再看看那些已经制作好了的阵盘。”
“啊,没问题!封阵法师请跟我来!”
小兰连连点头,一点意见都没有,便放下手上的东西,向一边走去,为封渊带路。
封渊不忙不急的跟上,袁常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封阵法师是想要看二阶阵盘,还是一阶阵盘?”
小兰问道。
“一阶的就好。”
封渊说道,随后便在摆放了一阶阵盘的架子前,停下了脚步。
他目光没有过多的流转,便停留在了一块一阶上品的阵盘上,随后直接上手,将之拿了起来。
一旁的小兰和袁常,都看到了这一幕。但是小兰却是没有出声阻止,只静静的站着。
倒是袁常,神色有些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因为封渊所拿起的这块阵盘,便是他之前,所拿起的那块。
当时他当着小兰的面,为她讲解了一下,这块阵盘上的一个小缺点,其上有一处地方,雕刻的纹路多余了,可以简化。
这为袁常赢来了,小兰发自内心对他的尊重。
现在封渊又拿起了这块阵盘,是打算做什么?
没让小兰和袁常多等,过了一小会儿时间后,封渊便是一笑,说道,“果然,我之前没看错。”
袁常一愣,封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封阵法师,为什么这么说?”袁常问道。
封渊笑了笑,将手中的放下,对袁常说道,“我的意思是,这块阵盘,我没有看错。”
袁常还是不解,小兰替封渊接着解释道,“袁阵法师,在您来之前,封阵法师也把这些阵盘看了一遍。
封阵法师的意思,应该是指他之前观看这些阵盘的时候,所得出的结果没有出错”
虽然小兰是在为封渊说话,但是她的脸上,也是有些不确定的神色。
她其实也不知道封渊话里所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只是之前她也接待了封渊,所以才站出来说了这么一番模棱两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