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见到冯扬说话妥协了一下,于是也要给对方一个甜头。
“冯将军,你现在只要在冯夫人的鼻梁处的睛明穴压三次,然后在太阳穴上按一次,病人就会苏醒。”
闻言,冯扬立即按照王政的说法做。
“咳咳……”
姜玉茹咳嗦了几声,缓缓的睁开眼睛,呼吸也渐渐的正常,但是脸色还是惨白,腹部依旧疼痛难忍。
“终于醒了。”冯扬激动了一下,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夫人没救了,现在人醒了,这种感觉,犹如获得重宝一般。
众人疑问,就这么简单就让快断气的人醒过来?真的是起死回生?
就算是王登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他看着王政,心中百感交集,感动流泪。
王政见到姜玉茹醒来之后,偏过头,看了看季老。
“先将拿出这粒药丸的人抓了,这是西域药,这种药有很严重的后遗症,弄不好,会死人。“
王政开始糊弄,刚才已经听到王登科说了,拿出这粒药丸的季老,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对于这种人,王政是十分痛恨的。
闻言,季老心慌了,立即喝道:“我这个是救命药丸,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是救命药,不是毒药。”
“那么你懂西医吗?”王政喝道。
季老摇了摇头,他的确不懂得什么是西医,但是他之前见过一个西域人,就将这么一粒小小的药丸给人服下,疼痛立即消除了,他自己也试过,很有效果,怎么现在被人说成了有后遗症的药,他不服啊。
西医,在大宋这个时代,指的是西域人的医生,他们生产出来的药丸,称为西药。
“不懂西医,居然用西药,简直就是置病人的生死不顾。”王政说道,说的似乎很在理。
让人无法辩驳。
“王政小子,休要污蔑,你父亲是用银针将姜夫人扎得半死,短了呼吸,我是不得已才将这粒救命的药丸拿出来,给姜夫人治病的。”季老愤怒了,被一个黄毛小儿说自己的不是,十分不悦。
“那你知道这个药,叫什么吗?”
说实话,季老还真的不知道叫什么。
“你们大家知道吗?”王政有对着在场的大夫问道。
大家纷纷摇头。
“不知道这种药叫什么,还要给病人吃,这是什么道理,拿冯夫人来当实验的小白鼠吗?”
王政说得很在理,他要在医治之前,将一些小人除了,不然会干扰他治病救人。
王政说着,冯扬就着急了,虽然人醒了,但是病根还在啊,而现在他们居然有心情在这里吵架,还不如想想办法,先医治好病人。
“王大夫,这事情稍后我会处理,还请你帮我内人治病。”冯扬客气了几分,毕竟,刚刚王政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在这西北地区,还真的找不到第二个能够医治的人。
因为在场的人,就已经都是西北地区有名的大夫。
王政微笑了一下,对着冯扬道:“在我治病之前,我想将一些落井下石之人处理好,不然我怕会影响我治疗。”
听到这话,冯扬立即明白,喝道:“来人,先将季老绑在外面。”
怎么说季老也是西北地区有名的大夫,就这么被绑,心中这事不甘。
“王政,你个王八蛋。”季老骂道。
“把他嘴堵上。”王政低声说道。
此刻众人回过神来,知道了王政在做什么,感到一阵后怕,幸好刚刚没有说王登科的不好,不然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突然感觉,这么一个小青年,实在太可怕了。
“这个药丸,是止痛药,具有很大的副作用,西域人一般都很少服用,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而姜夫人这种情况,被银针扎下去,实则是在慢慢的恢复身体,但是这个时候,服用这个药丸,无疑就是剧毒。”王政故意将事情的严重性说的夸张一些。然后走到王登科面前,借来了银针以及一些医药。
人都要快断气了,还说是在恢复身体?一些大夫不明白,但是目前也只能默认,不敢出气,不然会成为下一个季老。
王政拿着银针,仔细的看了看,在看看姜玉茹的病情,点了点头。
“王大夫,你要施针?”冯扬见到王政又要施针,立即问道,他是担心,这万一再次弄个半死不活,那该怎么办?
王政点了点头。
“王大夫,可否告知我内人是什么病,该怎么治?”冯扬这次变得精明了,先问清楚,也好让在场的意思判断一下正确,不然真的要医死人了,他们王家所有人的命,都抵不过。
王政犹豫了一下,道:“急性阑尾炎。”
急性阑尾炎?
这个病,没有人听说过,大家一脸懵逼。
王登科转了转眼珠子,阑尾他知道,以前他看过一本书说过,随即心中感叹;“刚才是我看出病情了。”
的确,刚刚王登科看错成了痢疾,所以扎了神阙穴。
王政见到很多人不明白,这个时候,他也懒得解释,继续道:“有两种治疗办法,最为快捷治疗的,就是开刀,将尾巴切掉,而第二种就是不切,用针灸治疗,这种办法需要的周期有点长。”
“开刀?”冯扬吓了一跳,当初他被敌人的弓箭打着,那种疼痛,难以忍受,现在就这样给自己的夫人开刀,他想想都有点心疼。
更不要说,开刀的成功率高不高了。
其实王政现在也没有条件开刀,切除阑尾,只能采取保守治疗,用针灸配合药物进行治疗。
“我们还是针灸治疗。”王政见到冯扬被吓了一跳,心中偷偷乐了一下,没有想到堂堂将军,居然这么害怕。
“会不会出现刚刚那种情况?”冯扬还是很担心。
王政看着在场的人,然后在看看父亲王登科,站立起来,大声说道:“其实要说医治这样的病,我父亲是十分有经验的,刚刚他给冯夫人施针,是为了让冯夫人处在一种假死状态,以便于后面的施针,如此一来,可以减少冯夫人的痛楚,只不过,冯夫人这几天不吃饭,身体难以吃消,导致了刚才的情况。”
“那王大夫说是痢疾,你说急性阑尾炎,又怎么解释呢?”也有不懂事的人,在挑刺。
只见说话之人,是一个灰色袍服的老者,和季老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这么问,也是想要出口气。
王政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问题,才将季老的嘴巴堵住的,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人那么不识抬举。
“说是痢疾也没有错,这是因为我父亲他看得比我远,因为突发性的阑尾炎,伴随有痢疾的情况。”王政说这话,就是为了给他父亲带上一个大的光坏。
王登科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夸奖自己。
其实王登科明白,王政就是在胡说,但是这胡说中,又找不到缺点,所以大伙也就将信将疑。
“哼!”灰袍老者闷哼了一句,没有说话。
“看来我们错怪王医师了。”有人开始拍马屁起来,本来叫王大夫的,现在称为王医师了。
这马屁拍的好,冯扬也是喜欢,这个时候就是要这种效果。
“是我,错怪王医师了,来人,给王医师及其王家的人座位。”冯扬这个时候,巴不得好好的巴结一下,以便于让王政安心的治疗。
巧儿在旁边,也是混得了一个座位,但是终究不敢坐下,就站在王登科后面,安静的看王政。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伺候的二少爷变了,变得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沉稳。
王政见状,点了点头,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他快速的给病人扎了几针。
不久,姜玉茹的脸色渐渐的恢复过来。
冯扬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让所有的守卫都散开。
“哎呀,王大夫手段真的高明啊。”冯扬夸赞王政。
这种拍马屁,王政见多了,但是一个将军来给自己拍马屁,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心中乐了一下。
“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抓药来,按时给冯夫人服用,过段时间我再来施针,保准两个月之后,这个病就会痊愈。”王政说完,就拿起笔墨,在纸上挥舞写下了一个药方。
“只要内人痊愈,我必定会登门拜谢。”冯扬说道,然后就让守卫,将一些大夫送走。
至于季老,没有王政说话,冯扬还是继续将人绑着,那灰色袍服的老者,也是缓慢离开,离开之前,阴森森的看了一眼王政。
诸多大夫离开冯府之后,王登科才回过神来,刚才太凶险了,幸好王政赶来,救了他一命,同时也救了整个王家,保住了王家医馆的招牌。
王政做完这一切,准备收拾银针,似乎隔久没有动过中医了,一个不小心,竟然被银针扎到了手指。
他的手指血液流出来,立马就发现,这根银针,居然变成了黑色。
“难道我中毒了?”王政吓了一跳,在回想巧儿说的话,这个‘王政’以前可是风流成性,会不会感染了什么病?
不会吧?哇擦。
王政尴尬了,他立即收拾银针,隐藏了自己的情况,这种情况,只能等回去之后,慢慢的检测了。
血液中带毒,这可不是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