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在此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境地。
陌佩挂断电话,与江雯愣在了原地。她们脸上的得意,似乎都随着电话的挂断而暗淡无色。
她们根本不知道,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道冰冷的目光,诧异的打在江时暮的身上,恨不得将少女瞪出窟窿来。
江时暮迈开腿,跟着江博踏上了楼梯。
忽然,她回过了头,一双清澈明眸轻佻的注视着陌佩母女。
那抹挑衅,明显到了极致。
这一幕,气的陌佩攥紧双手,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江雯站在原地,冷艳的脸庞无比的安静。那双水眸沉沉的,含着冷雨。
她隐隐有种感觉,这件事,恐怕会横生枝节。
可明明如此好的铺垫,问题究竟出在了那里。
或者说,就在她与妈妈得意的筹划着婚事时,江时暮,忽然跟爸爸说了什么。
以至于爸爸的态度会在顷刻间,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江时暮,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江家书房
江博负手而立,背对着少女。心中早已骇然一片。
一张眼眸中斯文光芒内敛,眼见是将之前的恼羞成怒,收的一干二净。
“你知道些什么?”
他问的,自然是江时暮。
“三年来,您不是一直拿走我身边的东西,去宁海的公正处吗?”
江时暮笑着,这三年,她表面浑浑噩噩,实际上,却注意着江博的一举一动。
“你知道我带你的东西去公证处,是为了什么?”
江博转身,眉头紧紧地蹙着。他倒是没想到,江时暮竟聪明到如此境地!
“爸,我没您想的那么聪明。遗产,是妈妈告诉我的。”
江时暮看出了江博的疑惑。
“不过怎么拿出来,或者遗产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妈妈说了,跟我有关。所以没有我,你什么都拿不到。”
她虽然还不知道妈妈在日记中提到的遗产是什么,可看着眼前男人的态度,她就知道其中不简单。
三年来,陌佩母女三人一直都以人上人自居。
一心认为她是乡下来的粗野丫头,出生卑微。而江博,也从未解释。
或许因为,他也不想让人知晓,当初的那段往事。
恐怕陌佩万万想不到,她的娘家陌家家世不俗,难道她江时暮就真的是乡下的穷丫头吗?
当然不是。别说陌家,她们时家当初,比起如今的江家,也不遑多让!
江博的目色一点点变得深邃,那个女人竟将遗产的事情,告诉了江时暮。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小女儿是取得遗产的关键。这也是他接她来江家的原因。
可他试了三年,却一无所获。几乎要放弃遗忘这件事。
但今天江时暮的胡闹,又让他想了起来。对呀,他怎么能让江时暮带着那笔遗产嫁人?万一那遗产是……
遗产一天没有公诸于世,他就一天不能放松。那关系到的,是他江博的切身利益呀。
“时暮,这次的事情,的确是爸爸唐突了。”
江博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轻声道:
“是爸爸没有考虑周全,爸爸不该逼你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