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在旦夕,陈霖已无暇再隐瞒全身势力,激发十成护体灵力,然而黑气坚韧无比,根本无法挣脱。尝试数次未功之后,陈霖终于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准s级的冥兽,其变态程度毕竟不是浪得虚名的。
骨龙越飞越高,陈霖隐约看见培丁宓比吸血女妖凯莱斯还要诡异的笑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暗算了!
朋友,有时候比敌人还要可怕得多,因为他们暗算你的时候是最致命的,只可惜陈霖明白这个道理时已有些晚了。
这个世界除了吉斯,除了蒙那林,还有自己之外,原来还有不少奸滑如狐的人,尤其是在商国阿卡林更是如此,商场如战场,要笨点的话早被人吃掉了。陈霖懊恼得几乎要抓狂,为自己太小看王者之界上的人。这个看起来爽朗真诚,毫无心机的培丁宓,很显然便是个深不可测的阴险家伙。在最恰当的时机,方才给人以致命打击。
怀里的储物珠中有信号弹,然而陈霖的双手都被紧缚住,无法取出。事实发信也没用了,先不说强者根本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赶至,就是他们,恐怕也拿骨龙无可奈何。看着与地球百慕大三角一样让人摸不着底细,甚至更为恐怖的复活区,陈霖觉得自己的命运一片黑暗。
培丁宓站定原地,眼看着死亡巡察使消失,方才嘘了一口气。喃喃道:“奇怪了,那一箭怎么会射不穿他的心脏呢?收敛灵力后地防护应该极低才对!”他皱着浓眉,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活性护体灵力?”随即又否定了::“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拥有那种东西的!”
失去陈霖踪影之后,三只妖物自然便围着培丁宓穷追猛打。只不过它们的攻击都无法穿透光明守护的光壁。
培丁宓看着它们不死不休,暴风骤雨似地疯狂攻击,半点都不慌张,似是成竹在胸,不紧不缓的道:“伙计们,别着急,立刻就轮到你们了,嘿嘿……”
培丁宓阴笑声中反握弓柄,利弦朝外,然后身体原地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犹如螺旋。不多时已见不到他的影子,仅有利弦的寒光秋水闪动,华丽舞蹈,伴奏的还有围攻妖物的嚎叫。
待培丁宓的身形停止下来时,妖怪也寂然无声了,地上只留下一堆残肢,并很快便成为了妖气。很显然。弓箭手并无这样的近身防护技能,这招倒像是战士的高级技能“风华绝舞”,只不过武器换成了长弓而已。看着骄人战绩,培丁宓满意地笑了。此人并不弱,相反还强得很,只不过他的身份就像个谜,和被黑雾笼罩地复活区一样没人看得透。
自从进入复活区,时间仿佛就已错乱了那样,陈霖根本无法分辨出有多久。似是一刹那,又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死亡之气弥漫,弄黑如墨。根本看不到眼前五米开外的东西。
陈霖感觉身上骤然一松,死气绳寸寸断裂,而他整个人往下掉去。死亡巡察使已经放开了它地爪子,骨龙也很奇怪,以它的力量,随时可以杀掉陈霖,然而却没这么干,就好像在玩一个游戏似的。死亡六芒星的各大区域,原本就像一个逃生游戏,只不过过于残酷,以性命作为赌注而已。
陈霖忙调整身形,他也不知道自己下落的地方有多高,正欲用空间灵力缓冲一下之时,“咔嚓”声中,脚下踩到了实物。
陈霖无暇顾及踩到的是什么东西,立刻全神防备,将感官提至最高。黑雾太浓密了,若埋伏着什么怪物的话,随时都会扑过来。
然而没有如预料中地出现怪物,甚至连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死寂,落针可闻,没有任何生气的死寂。
脚上有点痒,陈霖看去时,却是条蜈蚣状,七彩斑斓的尸蛆,沿着靴子爬了上来。它还有几条同伴,正陆续从一只碎裂了的骷髅头中钻出。陈霖落地时踩到的就是这个东西,将它们的窝给毁掉了。
陈霖全身都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忙不迭地运起护体灵力,将这条恶心的蛆虫震开。眼看脚下其他的还想陆续爬上来,陈霖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立刻便踢到了某样东西。
转头看去,透过黑雾隐约可见那是一个死人的头颅,还戴着头盔,虽然已锈迹斑斑,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其生前地职业定是职业没错,身旁还有一具无头的铜甲尸体,和一具兽类的骨架,从上面地鞍缰可判断得出,定然是骑士的坐骑没错了。奇怪的魔兽已化骨,骑士的身体与通路却没完全腐烂。
连周围环境都看不清楚,凶险末测,眼下是寸步难移啊!陈霖有些头疼了。
像是在欢迎客人的到来,浓雾忽地消散,退去,眼前豁然开朗,陈霖被所见情景吓了一大跳。
尸骨如山!只能以这个词语来形容,一片空旷开阔的天地中,全都是尸体骨头,零散碎布,堆得满地都是,阴森森的好像身临阿鼻地狱。
除了方才那位骑士之外,还有无数的的死人,男女老少,职业不一,种族各异,有些服饰甚至是陈霖无法认出来的。
这些人都是被死亡巡察使抓来,困死其中的吗?抑或是上古神魔大战时就已被牵涉进去的人类残骸?陈霖心中一连串的问题,然而他却没有多考虑,因为当务之急是如何离开这里。
不知是受此地的死亡之气影响,陈霖发现这些人的眼睛都是睁开来的,无一闭上。成千上万没有生命气息的“同类”眼睛,似乎都在盯着自己,那种滋味难以言喻的难受,至少陈霖尝试到了,他宁愿吃下一千只苍蝇,也不想被多盯一刻。
“咦?”陈霖忽然惊叫了起来,因为刚才踢到的那位骑士的眼睛似乎转动了一下。陈霖揉揉眼睛却又没发现任何异常,正当他以为是错觉之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哐当,声中,他身旁那具无头的尸体竟然动了,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往自己的头颅走去,并且将其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