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章鱼星人，啊不，是管家继续道。

“除了能直视寿命，你还可以使用它。”

“使用？”

秦烨再度楞了一下，旋即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的意思是说，在深渊之中，寿命，便是可以用来交易的货币？”

“没错，寿命即使深渊之中的货币，不过这只在秩序之地管用，至于出了秩序之地……”

管家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却透露出了更多的东西。

“你之前说十大秩序之地？”

“十大秩序之地，是现今深渊之主特意打造的地方，在这里，只要是遵循深渊之主定下规矩的深渊之民，都能在这里自由地生活，不会受到来自深渊之中，其他一些势力的威胁。”

“现今？”

秦烨十分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个字眼。

“深渊之主当然不止一个，不过每一个新的深渊之主产生，上一个深渊之主便必将被淘汰，至于它们去了哪，是死是活，没人知道，而如今的这一个深渊之主，可谓是最为善良的一个了。”

“善良？”

秦烨有些觉得好笑，深渊是什么地方他还没有了解，但他绝对不相信一个能在深渊之中成长起来，并且取代了上一位深渊之主的家伙，能称之为善良，难不成这深渊之主，还能是禅让制的？

秦烨，习惯性地将一切往最坏的方向考虑，虽说这么想可能太过狭隘，但实际上，他确实并没完全冤枉对方。

“当然，我所说的这个善良，是比较相对而言，毕竟如今的深渊，比起之前的大混乱而言，可是要和平得多了。”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缅怀的神色，对，不是恐惧，也不是害怕，而是在缅怀，就仿佛一个八九十岁的糟老头子，在跟孙子述说着自己年轻时所经历的战争一般，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有些激动，目光中毫无年老色衰的哀气，反而神采奕奕。

“这些历史就算了吧，我可不是历史学家，也没兴趣来研究深渊的历史，我只想知道，我该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

秦烨的用词，让管家不由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他并不是用生活，而是生存，两个词，看似一样，实则天差地别。

“我就知道，你果然很特别。”

管家咧嘴一笑，秦烨这才发现，对方的牙齿，除了前排形似人类外，后面竟然是尖利得犹如野兽的利齿一般，犬牙差互。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管家笑脸一收，微微欠身道。

“失礼了。”

“没事，还请继续。”

“深渊之中，要想生存下去，无外乎增加自己的寿命，寿命这种东西，可以交易，可以互换，甚至可以强抢，只要你足够强的话。”

管家注视着秦烨，用一种仿佛要看穿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只不过秦烨从始至终，都一脸的平静，就仿佛他早就已经猜到了。

“我是真的想要再吐槽一下，这玩意如果真的是一款游戏的设定的话，对不起，我死也不会玩！”

“然而……”

管家看着显得格外认真之色的秦烨，并没有显露出半点的不耐或是其他的负面情绪，他仅仅是看着秦烨，后者便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怎么做？抢劫？杀人？谋财害命？”

“不，在秩序之地，你做不到这些，因为在秩序之地，只有双方同意，你才能进行交易，单方面地使用武力，或产生强烈的杀意的话，你就会受到深渊之主的惩罚。”

“这，就是所谓的秩序？以武力为依托，强迫别人遵从自己定下的规矩，这……”

“这不正是你所在的世界所适用的法则么？”

秦烨的话还未说完，管家便仿佛看穿了他一般，甚至于，将秦烨没有透露出来的，都一言道破。

“你……”

“不用意外，因为我去过你的世界，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在秩序之地，你只能遵循深渊之主定下的规矩，不可侵犯任何一条，否则立刻就会受到来自深渊之主的惩罚，轻则逐出秩序之地，并且永远不得踏入一步，重则当场击杀。”

管家看了秦烨一眼，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才接着道。

“当然，只要是在秩序之地内，合理合法地交易，都将受到深渊之主的保护，甚至可以动用一些特殊的方式，这个，你将来会慢慢地知道。”

“如果是骗的话？”

秦烨很快说道，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会受到伤害，毕竟这只是一个构思，而并未成为事实，相信这所谓的秩序之地，深渊之主对于这种哪怕就是想要触犯规矩，但却还未真正实施之人，不至于没有这个容忍度。

“骗的定义范围很广，有时也并不存在完全意义上的骗，例如有些本来没什么价值的东西，被人当做非凡价值的在叫卖，而有人愿意买，并且事后也没有追究，这究竟算不算是骗，无从定义，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管家很快便明白了秦烨所指，他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秦烨只是从这个例子中，便弄到了许多的信息，甚至，他都已经想到了许多的方法和模式，可以依靠这种手段来敛财，只不过，他的想法很快便遭遇了一盆冷水。

“我劝你最好不要打这个念头，因为骗虽然偶尔可以得利，但终有失手的时候，而一旦失手，等待你的绝对不是所谓公平公正给你狡辩机会的法律，而是深渊之主毫无感情的惩罚，这一点，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毕竟你所能遇到的深渊之民，都是拥有智慧的生物，而非现实中的那些蠢货，并且……深渊之馆已经很久没人出现了。”

“嗯？”

管家的话让秦烨十分的意外，他原先还在想，这个看似管家的人，会不会只是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例如任务啊，或者委托之类的事情，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作为自己的引导人，然而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单纯如此。

“这么说，你到底是谁？而我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只是一个被人所遗忘的存在，至于你，或许也不过是区区深渊之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