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刀尖划开了胸膛,王二麻子既能感觉到胸口传来的疼痛,手上又能感觉到刀尖划开胸膛所受到的阻力,
这真是一种极其特别的体验,极其崩溃。
王二麻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拿着尖刀,划开了自己的胸膛。
“当啷”手中的尖刀落在了地上,空了的那只手,又慢慢伸进了胸膛上自己割开的开口,慢慢的把它拉向一旁打开。
“瞧瞧,你的心、肝、脾、肺、肾,也都是红的。”黑披风摇着头啧啧称奇,调侃道:“并不是像其他人骂的那样心是黑的,肺是烂的嘛。”
王二麻子的身子平躺在木板上,他的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向上翘着,刚好能看到胸前的一切。
听见黑披风如此说,又看着自己的内脏,只觉着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但是意识却十分的清醒,晕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呜......”王二麻子瞪大了眼睛,嘴里呜咽着,满脸的祈求之色。
“这是你的心,瞧瞧它一下一下跳的多么的有序。”黑披风控制着王二麻子的手,轻轻地戳了一下自己的心脏,“不过你昨夜失血过多,现在它跳的应该没有昨夜有力了。
嗯......?你害怕了是吗?你看现在它跳动的又加速了,放轻松、放轻松,当心它爆掉哦?”
王二麻子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的越来越快,心中越来越急、越来越害怕。
“放松、放松,它是不会爆掉的。”黑披风安抚道,“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剖了这么多人,当然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二麻子总算平静了下来,心脏恢复了刚才的跳动规律。
“过会儿,我就把你的肚子给缝上,放你回去,等长好了还和以前一样,又是一条好汉,好不好?”
“呜......”王二麻子简直要喜极而泣,没想到还能回家,想要点头,但是却动不了,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加速跳了起来。
“你看人的情绪会通过心脏反映出来,无论你是害怕还是喜悦,这是多么的神奇,是不是?”黑披风又说道,接着挥了挥手,
王二麻子的手往边上挪了挪,
“这是你的肺,有两个,一边一个。”
接着又控制王二麻子的手往下,
“这是你的肝。”
又指向左下部,
“这是你的胃,它边上漏出来的一点的部分,那是脾。
再往下这一堆,是你的肠子,”
王二麻子的手伸了过去,挑起了一截。
“知道我为什么抓你们来吗?”黑披风慢慢说道,
“你瞧。”伸手一只呆在一旁的螃蟹怪人道:“我将妖怪身上的脏器按到了你们身上,使你们这些凡人也有了修炼的可能。”
王二麻子见过螃蟹怪人的样子心里万分的恐惧,我要是变成了那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这人归你了。”黑披风一甩手,对着立在墙角的螃蟹怪人说道,转身就消失了。
“呜......”一声凄厉的呜咽声在屋内响起。
第二天一大早某个小巷子中又发现了一具破碎的尸体。
等正通得到消息赶过来之时,衙门已经来人看过现场,并且已经将尸体碎块运走。
正通只得又赶去衙门收殓尸体的停尸房,捏了个‘隐身决’,这个只对普通人有效,当然这已经足够。
进了停尸房看了看尸体——碎块,
“果然,少了右臂。”正通心里暗自道,“尸块切口与断臂一致,都是被夹断的,
我刚刚去看过,发现尸块的地方也不是第一现场,断臂之地也不是,
应该是那一晚,凶手将人在暗巷里掠走,因为反抗留下了一只手臂,后来凶手又将他杀了,抛尸于今早被发现的地方,所以只要找到第一现场,就能找的凶手。
但济南城如此之大,如何才能找到凶手?犹如大海捞针。”
“哎!”正通暗叹一声,“还得用老法子,晚上出来巡逻,如果能碰上,直接出手斩了它。”
自此之后正通每日夜里皆在城中巡逻,直到天明,可并未遇到凶手,也再没有发生过命案。
正通十分的郁闷,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一日,正遇到了济南城城隍庙庙会,元龙与小月儿在客栈呆的烦闷,央求着正通带他们出来玩,主要是小月儿待不住了。
三人来到了城隍庙,只见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
杂耍的、卖艺的、卖小吃的、卖膏药的,总之干什么的都有。
小月儿十分的兴奋,一手拿这一样小吃,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好不快活。
突然间小月儿见到前边围了一群人,比其他的放都多,
“龙哥哥你看前边在干嘛?有好多人围着,肯定很好玩,咱们去看看吧?”说完不待元龙应答,拉起他的手就往人群里钻。
小月儿身子小,但力气大,拉着元龙就从人群的缝隙里挤了进去,
二人挤进圈内,却见原来是在演傀儡戏,就是那种提线木偶,
只见一个一尺来高的小傀儡,在地上跳舞、翻跟头,嘴巴一张一合,唱着荒腔走板的曲调,或者讲个笑话,逗的人群不时哈哈大笑。
这与普通的傀儡戏并无不同,但是它之所以能吸引这么多人是因为,控制这个傀儡表演的不是人,而是另一个与真人一般大小的傀儡。
普通的傀儡戏,表演木偶由人控制,通过提线来控制傀儡的动作,或打斗或搞笑来吸引观众。
而这一个却是由另一个真人大小的傀儡来控制另一个傀儡表演。
只见那大的傀儡衣着相貌皆如人样,它戴幞头、身穿长袍,外罩一件透明纱袍,席地而坐,左腿曲折着地,左手按左大腿,右腿弓起,右肘支右膝,坐姿舒适随意。
那大傀儡右手悬空,手中拿一木头架子,上边有数到丝线垂下,控制着小傀儡,在地上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
其身后坐一女子,酥胸半露,怀中抱一婴儿,正在喂奶,
也不知是那看客,还是这傀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