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扶着刘员外进了里屋,王成对丹阳说,“道长,此案若真是僵尸杀人,那在下该如何上报?”
“像这种邪案,若是声张出去,肯定会引起民间骚动,我看不宜大肆宣扬。”丹阳看了看王成身后的兵丁,“各位军爷要心里有数。”
“知道,知道。”衙差们都点头哈腰地,通过刚才的事,这几人对丹阳充满了尊敬。
“言之有理,那我就报失踪上去,或者,疾病?”
“报何案上去,还是先征得刘府的同意才好办事,刘员外现在心神不宁,我看你待明日再来问询吧。”
“也好,那我先送二位回去休息吧。”
村口刘安家里,刘安正骑在门槛上闸草叶喂骡子,看见几个衙差带着丹阳师徒从远处走来了,赶紧起身。
“刘大哥!”道远叫道。
“哎呦!二位道长可算回来了!”刘安看见师徒二人非常兴奋。
“你们失踪这两天,出了好多事啊,这这几位官爷可把我家里都搜了个遍。”
“是我师徒带害了刘兄弟,实在抱歉。”丹阳向刘安赔礼。
“搜查是公事公办,现在真相大白,不会再打扰你家了。”王成说。
“那就好,那就好,二位道长没受牵连吧。”刘安又问。
“就是二位道长助我破案,功都没算,怎会受牵连。”王成回答道。
他又转身向丹阳师徒说,“二位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去刘府问了情况,再来同二位商量对策。”
“如此甚好,我二人在这里也逗留许久,正好也要离开此地。”
“那真好和我顺路,到了奇门,我好好款待二位。”
王成抱拳向二人告别,领着士兵回去了,驶入二人进了院子,刘安马上把他们领到自己屋子,开始问长问短。
“二位去哪了这是,村子里这两天可不太平啊!”刘安说。
“我二人去后林,,”道远没接着说,丹阳马上接上话,“是在后林采药,迷路了。”
“对,迷路了。”道远点头道。
“哎呦,后林可是凶险之处,随意进不得啊,前夜里火光冲天,二位有没有遇到啥,怪东西。”刘安试探地问。
“后林并没什么异常之处,只是阴森曲折,容易迷失方向而已。”
“那大虫呢?”
“也未遇到什么野物,后林久无人烟,那大虫可能跑深山里去了吧。”道远回答。
“二位可真是福大命大,当年几个猎户进林子,可是死伤惨重啊,算了,不提也罢。眼下最要紧就是刘府的怪事,我听说那刘勋,绝后了?!”刘安脸上居然带着一丝期待的表情,让师徒二人大吃一惊。
丹阳说道,“小姐的身体一直有恙,一直在家吃药进补,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恢复,前夜撒手人寰。。”
“啊,不对呀,我可听说了些流言,那刘小姐可是暴毙身亡啊,而且死的非常蹊跷。”
“流言而已,不可尽信。”道远摆摆手。
“正是如此,只因小姐死的太过突然,刘员外以为有异常,所以才报的官,眼下王捕头已经查清楚了,明日就能结案。”
“那还是死了,”刘安总结道。“唉,员外真是可怜,晚年丧子,最后连女儿也没保住。”
刘安虽然感叹着,但是神色并无半点悲伤。
“二位还没用饭吧,我去吩咐内人做点饭来,二位稍坐啊”
“有劳,有劳。”丹阳拱手谢道。
刘安出门去张罗饭食,师徒二人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脱下了破旧的袍服,换上了包里带的几件衣服,又打了点水擦洗了一番,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师父,那刘安的话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刘府死人,他怎么感觉无半点悲伤,还有点窃喜。”
丹阳用布擦着宝剑,对徒弟说,“你呀,不懂这人情世故,刘勋绝了后,他们家这家产谁来继承呢?只能靠宗族来排,他怎么算也是刘勋的族侄儿,多少也会沾一点好处,所以这噩耗对他来说也称得上喜讯。”
“没想到,连这种惨事,也是有人悲有人喜。”
“你还小,天下很多道理不是一黑一白那么简单的,以后自然就懂了。”
道远不懂为何有人会为别人的死讯而开心,他的心还是未被这个世界污染的样子。
两人收拾齐整,刘安刚做好了饭,虽然味道不如石鹰的野味滋味鲜美,但是清清淡淡也吃得香甜,整个下午,丹阳都在打坐养神,道远坐在门边发呆,来永安短短三天,但经历过的东西却够一个人回忆一生,他手里握着芒送给他的剑,剑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道远回忆着芒用他的手指摩挲着宝剑的样子,而他现在摸着锋刃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道远望着手里的旧剑,思索着,“我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呢。”
坐在床上的丹阳望着门口的徒弟,看着他拭剑的样子,对徒弟的心思也猜透了一二,十八九岁的少年,正是雏鹰振翅欲飞的年纪,几日来的历练让丹阳对徒儿也越来越有信心。
“道远呀,”
“诶。”
“时候不早了,房顶上还有些药草,你拿下来切了吧。明日走前,给乡亲们发下去。”
“是,师父。”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来吃了早饭,就开始在房里打包行李,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王成踪影,丹阳猜着估计是刘府那边不太顺利,于是二人打算起身去刘府,找王成会和,刘安帮着二人牵了骡子在门口等着,丹阳出门前,从包袱里拿出了几十文钱,
“刘兄弟,这几天多有打扰,这点钱请收下,权当这几天的柴米钱。”
刘安赶紧摆手,“这可使不得,刘员外吩咐过我,不能收二位的钱,”
“眼下刘府有丧,刘员外也顾不上那点米钱了,你就收着补贴家用,也不打紧。”丹阳硬塞到了刘安手里。
“诶,那我就收下了,,”刘安笑着把钱收下。“道长是直接出村?要不我送送二位?”
“不必麻烦了,我们先去刘府,跟王捕头会合才走,”
师徒辞了刘安,牵着骡子径直去刘府,刘府门是开着的,门前站着几个站岗的士兵,看来王成应该早到了一步。
“道长来了,快进去吧,王捕头已经久等了。”士兵对二人说。
两人把骡子绑在门前,一个士兵将二人带到院里,刘府里面空空荡荡,冷清萧瑟,王成坐在那大堂里一个人喝茶,看见师徒二人进来起身来迎。
“道长终于来了,刘员外等我们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