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奶奶,你是什么冤,什么债啊?我们是外地来的,你们这儿的冤孽并不清楚,别,别来找我们啊。”手拿包袱的黑脸大汉的声音颤抖。
“蟊贼,手拿赃物,还敢狡辩。”翠儿的身子慢慢从水里升了上来。几个毛贼又是一阵吱哇乱叫。
房顶上的丹阳此时却乐开了花,看着几个毛贼被翠儿捉弄,虽然好笑,但是也不解决问题,他又对空中飘着的玉成说道,“你去帮帮翠儿吧,趁早搞定咱们好回去。”
玉成点点头就飞下屋去。屋里几人还在跟翠儿僵持。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大哥,有人敲门。”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变得重了起来。
“大哥,开不开门啊。”黑脸汉子有些焦急。
“给老子闭嘴,你敢下去!你就去开!”那大哥吼了起来。
“咚!咚!”那敲门的声音终于变成了砸门的声音。
“真晦气,咱们别是偷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白净的汉子对大哥说。
随着门板的轰响,整个屋子都开始震动,墙壁上的墙皮带着灰飞了下来,从门缝里开始,黑色的裂缝蔓延出来布满了墙壁,整间屋子仿佛变成了地狱。
那黑衣的大哥此时也有点魂不守舍,但他显然比两个手下要硬气得多,他站起来,对翠儿说,“姑娘,你有冤说冤,有债说债,我们兄弟行走江湖多年,向来只是图财,从没害过人命,你若是要伸冤那可找错人了,我兄弟今天是得了点油水,欠你什么你直说便是了,不必在这里恐吓我等。”
“你们这些蟊贼,偷了我的银子,快还给我,还给我!”翠儿吼叫着,几股黑气散开,屋子里的墙皮开始碎裂开来。
“饶命啊!饶命!”白净的汉子双手捂头,抖如筛糠。
“银子!有银子,”黑脸大汉打开包裹翻找着,包里有银镯子银簪子还有碎银子,“这么多银子,到底是哪个啊。”
“还给我!”翠儿的语气好像带着寒风一般,屋里的三人吹得瑟瑟发抖。
“别找了!索性把银子都扔了吧!”大哥说道。
“都扔了!大哥,,”黑脸汉子有些不舍。
“让你扔你就扔,金子玉器掏出来,剩下的都扔了,扔远点儿!再拿几个果子祭拜祭拜这姑娘。”大哥命令道。
“诶!”黑脸汉子不情愿地答应着,抄起包裹就出了门。
那矮个大哥又对翠儿说,“那些东西不是我们的,还给你就是了,求你快快离开吧。”
“嘿嘿,”听到这话,楼上的丹阳忍不住笑出了声,“做了亏心事,最怕鬼敲门,果然不错。”
黑脸汉子撞出门去,连滚带爬地跑出院子,“玉成,快去追。”丹阳赶紧吩咐玉成追上去。
丹阳看事情已成,再次念动咒语,翠儿听到了丹阳的呼唤,知道自己该退了,“这次饶你们一命,以后记住,不是自己的东西,拿了也没命花!”
“记住了记住了,以后不敢了。”白脸在那里叩头。
翠儿收了神通,慢慢潜入水里,绿色的烛火抖动几下又变回黄色,屋子里的黑色褪去,一点点恢复了原样。
“大哥,她走了吧。”白脸汉子脸上的汗水在灯光下亮晶晶地,他用脚点了点地面,却发现地面干干硬硬的,不像流过水的样子。
“走了,”矮个的大哥瘫坐在床上,长吁一口气,“他娘的,怪不得老子今天眼皮跳,遇上这么个煞星。晦气!”
“哎呦,大哥,咱们这回可得去庙里拜拜,添点香火钱,好求个啥挂件儿带着,今天太他娘的邪门了。”
“嗨,夜路走多了,迟早遇见鬼。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点定力都没有?!咱们走夜路的行当!要是怕鬼,还怎么开张?!”
白脸汉子被大哥说得哑口无言,摸着脑袋点点头。房上的丹阳已经移动起来了,他猫着腰跳过两间房子,再抱着狗从屋顶跳下。刚跳下来,翠儿的魂魄就飞到了跟前,丹阳对她说,“翠儿姑娘,辛苦啦,”
翠儿没回话,只是莞尔一笑,转眼又化作青烟飞进画里。
丹阳摸摸灵犬,吩咐道,“走吧,拿回咱们的东西,就回家咯。”
“汪!”灵犬叫了一声,跑了起来。
那黑脸汉子自出门去,就朝着田野跑去,可是被鬼吓得腿肚子发软,不敢远处去,只好找了个草深的地方,直接将包裹丢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再找我啦。”
丢完包裹,他马上朝大院飞奔而去。
灵犬撒着欢钻进了深深地野草里,丹阳刚走到田边,就听见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赶紧将身子隐在黑暗里,果然是黑脸汉子从草丛里窜了出来,他身上满是草叶,狼狈至极,那汉子没看见他,跑出田埂直接向大院跑去。
“看来方向没错。”丹阳想着,他隐约能听见田里的狗吠,顺着犬吠追上去,那黑色包裹就在田边不远,玉成的灵魂正浮在一边看守着,灵犬乖乖坐在一边等着丹阳。
丹阳提起那包裹,“嘿嘿,真沉啊。”丹阳打开包袱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喜悦。“哎呀,这可是不义之财,是拿还是不拿呢?恩,你说呢?”他看着灵犬问道。
“汪!”小狗只是叫着,
“拿?你个小东西还真贪呐。”丹阳把包袱系在身上,“那要是祖师怪罪下来,你可得给我担着。”
“汪!”
“好了好了,回去吧。”丹阳念动咒语,玉成也回到画里,小狗继续在前面带路,丹阳得了好处,此时满心喜悦,精神爽快,健步如飞,没多久就回到了街边的大院后面。
“呼,今天真是折腾死了。也辛苦你啦。”他蹲下来摸摸灵犬。
“你也休息会儿吧,改日再见。”
“汪!”灵犬叫了一声。
丹阳摸摸它的头,伸手从灵犬后颈拔下了它体内的头发,“休息吧,”灵犬身上蓝色的气体慢慢流动起来,“汪,汪,”小狗的叫声越来越弱,蓝气消散后,只剩下一只纸犬掉在地上,丹阳将纸犬捡起来揣在怀里,
他站起身来一跳,双手抓住墙边,将身子拉了上去,这次上来的是右边的一排厢房,这会居然亮起了灯,丹阳在房顶轻轻走动着,那房子里的人影印在地上,引起了丹阳的注意,人影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物件,像是刀剑。
“大半夜,在房里擦剑?”丹阳心想着。好奇心让他停下了脚步,他慢慢伏在屋顶,听着屋里的动静。
屋里好像有不少人在忙活着,一个汉子开口道,“大哥,你说那将军会带多少人马?”
“哼,哈哈木向来跋扈,他自恃武功高强,身边的护卫从来不会超过十个。”
“十个?是十个汉人还是十个鞑子,那可大不一样啊!”
“怕啥!咱们兄弟几个哪个不是以一当十!”有个尖嗓子的汉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