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道:“这一定跟刚才吃的药丸有关。”
月灵道:“我看看你刚才吃的到底是啥。”她拿起那个木盒,见里面有一张字条,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八倍功力丸”五个大字,下面还附着一行小字:吃一粒身若火燃,功高八倍,抑或一命呜呼。
月灵道:“这写得是什么,狗屁不通。”一顿又道:“玉儿,你感觉好些了没?”
江云道:“不好,现在又热起来了,不行我还是回水潭里吧。”说着又跳进水潭。
月灵道:“我太困了,有事明天再说吧。”说着身子一倒又睡了去。
也不知道到了何时,江云觉得有人拉自己,睁开眼,见月灵站在一旁。月灵道:“天不早了,我们上路吧。”
江云从水里出来,问道:“我脸还红么?”
月灵点了点头。
冷青山走了过来道:“玉儿别担心,过几日就好了。”一顿又道:“去把石门打开。”
江云来到石门前,伸手一拉,那石门便开了,比昨晚关门轻松了很多。
冷青山在前领路,不一会儿,便来到出口,这个出口,却不是昨天进洞那个。
江云问道:“大叔,你的伤已经痊愈了么?”
冷青山道:“好多了,只是伤处微微有些痛。”
江云又问:“大叔,现在我们出谷么?”
冷青山道:“我们只能离开这才能躲过他们,否则我们一不小心都会命丧他手。”
江云道:“是玉儿连累了你们。”
冷青山道:“我和灵儿总不能看着你被他们杀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玉儿你不要内疚了。”
正行间,司徒兰芳和向天恶突然跳出来。司徒兰芳道:“把江云留下,其他人一概既往不咎。”
冷青山一惊道:“灵儿快带玉儿走,我来挡一下。”
月灵去拉江云,江云身形一动,已到了司徒兰芳面前,回头对冷青山道:“大叔快走,我来挡住他们。”话刚说完,向天恶已纵到近前,一掌击出。江云未及闪避,被他一掌实实在在击在后背。
江云并未感觉疼痛,回头一看,向天恶已经被反弹后退到了一丈开外。
司徒兰芳上前出掌又击,江云右掌迎上,两掌一触,江云感觉掌似击在棉花上,他身形未动,司徒兰芳后退了七八步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司徒兰芳将他细细一瞧,见他脸色赤红问道:“你不是江云,你是谁?”
江云道:“我的名字叫玉儿。”
向天恶走到司徒兰芳跟前低声道:“他的功力比江云高几倍,恐怕我们四人联手都打不赢。”
江云见冷家父女走得远了,也不恋战,便赶紧追了上去。
江云步伐飞快,片刻便与二人会合。
冷青山笑道:“好小子,功力又上了一层楼,可惜你失忆了,否则我们岂会这么狼狈?”
江云道:“不知何时我才能恢复如初?”
冷青山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一白一粉两条身影飘了下来。九尾妖狐樊冰柔道:“江云,你涂了个大红脸我就不认识你了?”
江云道:“我叫玉儿,不叫江云。”
余二娘道:“你装疯卖傻,倒是把这家父女坑得不轻。让人家为你四处躲藏,甚至丢掉性命,你于心何忍,不如你乖乖让我们杀了,他们父女我们绝不碰一根头发。”
江云道:“我没有装疯卖傻,我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冷青山道:“玉儿,别听她们的话,施出你的功力,打败她们。”
樊冰柔道:“才过一天,你们便做起美梦来了,打败我们简直痴心妄想。”
余二娘道:“你们三个一起上,我只用一只胳膊跟你们打。”
江云道:“大叔、灵儿,你们不用管,看我打她。我本来不愿打女人,可是你们太坏了,不打难消我心头之恨。”
余二娘道:“江家少爷长志气了。废话也不多说了,来吧。”
江云道:“你先出手。”
余二娘道:“本来你是小辈,我当让你,不过看你如此傲慢,也就不客气了。”说着,身形一纵,到了近前,玉掌如雨点一般连连朝江云周身击去。
她的动作极快,江云不能避开,连连中掌,却也无事。
江云本来不善掌法,以双掌对敌,自然不能发挥他最大威力。
江云见连连吃亏,只得找机会,与她对掌,掌对掌各不吃亏。余二娘果然心高气傲,不把江云放在眼里,打出一双平掌专等江来击,江云也就称她如意,随己所想,双掌迎上。两方双掌一触,余二娘如断线风筝向后退去。
樊冰柔花容大变,也不搭话,双掌连连击出,一道道寒气,冲向江云。
月灵喊道:“玉儿小心!”
江云身子挪移,或纵或跳,或翻或避开一道道寒气袭击,慢慢侵近到她的近前。
一掌击出。樊冰柔也只得一掌还击。俩人你来我往又斗在一处。冷家父女看得入神,一言不发。
樊冰柔神色越来越怒,攻势越来越凌厉。论掌法还是樊冰柔更高一筹,不到十数招,江云前胸便实实在在挨了一掌,可是没有想到,江云非但没有一点受伤,反倒把她弹了出去。
樊冰柔又气又怒,花容失色,真是美女刹那变魔鬼,让江云突然感到有一股寒意袭来,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杀人的美女就是最可怕的魔鬼!
又有两道身形纵了过来。
司徒兰芳道:“咱们一起上,还怕杀不了他。”
向天恶从小腿上拔出一柄短刃,眼露凶光。
樊冰柔有点犹豫,她毕竟是个长辈,以大欺小,本来就不齿,现在又一多欺少,更显得无耻,传出去还要不要脸?
余二娘道:“樊姐,我们都是黑道上的巨寇,什么时候讲起侠义道德,我们只为钱而活。”余二娘看透樊冰柔的心思,便来游说。
樊冰柔道:“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们俩也杀了,这样就没人知道咱们的行径了。”
余二娘淡淡说了一个字“行!”
江云喊道:“大叔、灵儿你们快跑。”话落,便将他们四个拦住。
冷青山喊道:“玉儿洞口见。”说着拉着月灵便疾疾走了。月灵回头道:玉儿,你小心点。”
这时候,山谷里的风突然大了起来,飞沙走石,树枝狂摇。一场大战在即,天地也为他们呐喊助威!
四条人影暴起,四道无形罡气击出,江云往旁边一滚,只见他刚才所站处已然击出一个大坑。碎石乱溅。
江云在他们四人的掌气下游走,随时都有可能命丧当场。过了一盏茶功夫,江云觉得冷家父女已经安全,便见机逃离。他的轻功比以前更高,眨眼间已经在数丈之外,将四人远远抛在后面。
江云刚出树林,就见冷青山喊他,却不见灵儿的踪影。他到了近前,冷青山道:“快抓住风筝,我把你送到前面的石崖上。”
那座石崖并不太高,但是轻功再好之人也难以上去。他还看见有一人站在上面向他挥手,那人正是灵儿。
冷青山将一捆粗布麻绳挂在他的脖子里。江云背抓风筝,向前跑着跑着,便飞了起来,朝反面石崖上飞去。到了石崖上方,弃了风筝,落在上面。
冷青山弃了风筝不管,径直来到崖下,此刻,江云已经将绳子放下,冷青山便攀着绳子上到崖顶。
这时候,樊冰柔等四人追到崖下,望着他们,一筹莫展。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上到的崖顶。山崖朝谷内一面,犹如刀削,而朝谷外一面,却是十分缓平。他们也不做停留,一路欢笑,下山往城里而去。
他们寻了一家客店住下,各自梳洗一番,吃过晚饭便早早安歇。次日,众人都未早起。时至晌午,就听楼下乱糟糟,像是有人争吵,斗殴。
江云从楼上下来,就见人群中倒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怀中抱着一个琵琶。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瘦削的老翁。老翁听着对面一个大汉的话,不住低头哈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老翁的对面站着的大汉,十分肥胖,满脸横肉,目光冰冷,此刻,只听他道:“看在咱们都是老邻居的份上,我不为难你,只要你三天把钱还上,我马老四也不碰你家叶儿一根手指头。”
那老翁道:“三天是不是太急了?”
大汉道:急?你都欠了三年了,还说急?一顿又道:“倘若三天钱还不上,就别怪我马老四对你家叶儿不客气。”话毕,一挥手带着四五个打手走了。围观的人也一哄而散。
江云上前施了一礼道:“老伯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翁道:“咱们到那边坐。”
来到靠窗一张桌子坐了。那女孩儿胆怯怯依在老翁身侧。
江云道:“不知老伯欠多少银子?”
老翁道:“公子若肯施手,小老儿永世不忘,公子便是我父女俩再生父母。。”
江云道:“老伯请讲?”
老翁道:“两千贯。”
江云从怀里拿出十两散碎银子,放在桌上道:“老伯请收下。”
老翁道:“谢公子救命。”说着拉着他女儿便要下跪。
江云将老翁扶住道:“老伯不必如此!扶弱救困,乃侠义之本,晚辈心里十分快乐。”
这时,一旁的客人中有人讥笑道:“真是个傻瓜!”
江云听耳不闻,满面春风。
“敢问大侠高名大姓?”
江云有点难为情,无奈之下只得道:“晚辈名叫玉儿。”
“玉儿”这时,月灵在楼上喊了一声。
江云道:“我该走了。”话毕,起身走了两步朝楼上回道:“灵儿,我在这这儿。”
月灵道:“玉儿,咱们上路了。”
冷青山从楼上下来道:“快点走,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追来的。”
三人刚出客栈,就见有三骑马疾奔而来。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门秋月、黄昆和关相庆。
这三人一进客栈,便有人飞奔而出。过了一盏茶功夫,一条大汉来到三人桌前。这个大汉就是向唱曲儿父女逼债的那人。
那大汉道:“在下马德安,奉完颜掌门之命在此等候三位。”
西门秋月道:“让你在此等候为何阿?”
马德安道:“小人手下有百来条汉子,听教主调遣。”
西门秋月道:“你先下去吧,每天伺候在左右,随叫随到。”
马德安道:“是是是,必效犬马之劳。”
关相庆一眼看见一旁坐着的父女俩,对马德安道:“你去把他们叫来,让他们唱一曲,给教主压压惊。”
马德安道了一声“是”,便大步走上前,将父女二人唤来。
关相庆道:“你都会唱什么曲?”
叶儿道:“请大爷点就是。”
关相庆道:“口气不小!把头抬起来。”叶儿闻听只得羞羞怯怯,慢慢把头抬了起来。一经抬起又猛得放下,脸色绯红,更加羞怯。
关相庆一看,只见她羞答答,娇嫩嫩,肤如凝脂,吹弹得破,五官精致,美目如星,星光灿烂,玉鼻朱唇,唇红若涂,心中赞叹道:“好一个闭月羞花,倾城倾国的美人,好似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比陆秀儿不知美上多少倍。”
关相庆看得呆了,像一个木偶似的杵在那儿。